夏曆可以說是很不懂規矩了。
    畢竟他就沒正式上過比武台，擂台之類的地方，無論是地球還是玄界，夏曆都不喜歡把鬥戰廝殺視作表演。
    因此他的逆反心理很重。
    他從不主動參加，如果誰要逼他參加，看他的鬥法表演，他隻能說那一定會很無聊。
    要麽他不還手被對麵壓著打。
    要麽他根本不給對麵還手的機會。
    什麽你來我往，不存在的。
    對於習慣了用天芯鎖頭直接奔著要對方命去的夏曆，手下留情就得需要他自己思考了，那還真挺累人的。
    夏曆就在戰台上又觀察了好一會，確定這個七聖子不會再反抗之後才走下戰台，隻是他剛剛跳下戰台就忽感背後有灼熱感襲來。
    夏曆立即回過頭，他的麵前出現了一簇正在消散的火苗。
    七聖子此刻捂著胸膛艱難的站起來，雖看起來淒慘無比，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輸了，沒有確認對手是否真的無力就自以為是的離去，如果不是在戰台上，你剛剛已經死了，那是我的殺招！”
    七聖子剛剛攻擊夏曆的那團火沒有什麽靈力波動，夏曆也是察覺到熱感才回頭的，至於殺傷性？
    都沒打在夏曆身上，夏曆自己都說不好，但就情況而言那團火大概率是沒有殺傷性的幌子，虛招。
    既如此……
    “嗯，好的，我輸了。”
    夏曆無所謂的點頭認輸，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輸贏放心上，這七聖子隻是金丹期而已，而他可是元嬰！
    他又不是那些水貨元嬰，想要越階戰勝他可不容易，玄界的天驕是不凡，被無數人吹捧，可以使用超出自身境界的力量。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
    是這個時代的其他修士真的太水了，這些所謂的天驕隻是正常發揮。
    被天盟影響之下的玄界，絕大多數修士都追求表麵上的境界，那就像是一種社會資曆，通過抹平絕對實力的差距換來另一種尊卑體係，以此抹殺天驕的道心，讓天驕著急破鏡。
    天盟此舉確實也算得上是一種長期針對天驕誕生的手段。
    “你輸了的話那就……就……”
    七聖子剛想說點什麽，又忽然發現他哪怕在名義上贏了也奈何不得夏曆，他是七聖子，他難不成還跑去當九聖子把夏曆擠下去不成？
    高位聖子在鬥法上贏了低位聖子，低位聖子除了輸一場之外沒有任何損失。
    至於心誌上的針對？
    夏曆把他虐了一頓之後根本就不把這輸贏當回事，他在這像個小醜一樣跳腳又是為何？還嫌自己不夠丟人嗎？
    夏曆破境改道之後，他應該就沒有和夏曆為敵的理由了，那麽這非要贏，非要爭一口氣的憤怒又是從何而來，他向來都隻是表麵衝動狂傲，但實際上行動頗為小心謹慎。
    他隻是裝作粗鄙希望被人輕視，可不想真被人視作愚蠢庸人。
    “抱歉，是我輸了。”
    七聖子皺著眉頭，捂著胸膛咳血迅速飛離，異樣的氛圍籠罩了戰台。
    七聖子的表現怪異，觀戰者們的表現怪異，夏曆的表現更是不合“常理”的怪異，這引發了一種連鎖反應。
    那些執事長老也察覺到了怪異之處。
    而此戰唯有一名序列長老前來觀戰，那便是七長老。
    “夏曆勝，各自散了吧！”
    七長老呼退了觀戰的長老和弟子們，太一聖地的長老很多，足有數百，不過多數都是靠資曆升上去的執事長老。
    真正權力最大的還是序列長老，不以姓名為前綴，而是以序位代稱，這種模式被許多宗門所采用，比如靈虛洞天也是這種模式。
    有了七長老發話，眾多弟子紛紛散去，那些執事長老也是對七長老行禮後告退。
    偌大的戰台上，此刻隻剩下了七長老和夏曆。
    七長老飛至夏曆麵前，眼神在夏曆身上掃過。
    “看來，你不喜歡這食糧。”
    七長老說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話，這讓夏曆內心咯噔一聲，一股難言的感覺浮上心頭。
    他似乎明白了七聖子的真正定位是什麽。
    是他的磨刀石，踏腳石。
    是讓他變得更鋒利的耗材。
    太一聖地的目的是激起他和七聖子的仇怨，背後推波助瀾加大這仇怨，然後在合適的時候幫助他斬掉七聖子再吞掉七聖子的一切。
    當然了……
    要是夏曆不爭氣，這個關係自然也可以反過來。
    養蠱！
    這就是養蠱！！
    “七長老，我個人不是很喜歡這種手段，還望聖地莫要繼續使用。”
    夏曆恭敬的對七長老彎腰抱拳行了一禮。
    “天驕之爭向來如此，而天道無心結果總是不盡人意，聖地隻是做出了更合理的幹預。”
    “像是七聖子，他名為焦陸，先不談天賦，他的為人極端自我，就連聖地都沒把握感化他，對規矩的態度更是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想方設法陽奉陰違，一旦有機會便會踐踏規則。”
    “而你不同，你追尋的是更好的規則，天德配位，而他德不配位，他的天賦就是浪費，所以你們得爭，是他有德，還是你更進一步，這都是好事，天道氣運毫無道理可言，聖地當定義誰為天驕。”
    七長老的話也代表了聖地的態度，夏曆的德行配得上更好的天賦，七聖子焦陸不過是人形大藥罷了，在被吞吃之前還能磨礪夏曆一番更好。
    可惜……
    那焦陸太不爭氣了。
    所幸夏曆自己夠爭氣，七長老將手放到了夏曆的肩膀上，很是禮貌的隻探知了夏曆的靈氣特質。
    “果然是均天金氣，此為太古常靈氣，也是天幕所在，古老太一，有補天之能。”
    “看來你當初煉就的那顆絕品擬金丹已經為了打下了另一段前路，而你選擇了這條路，太一以你為傲。”
    夏曆選擇靈能重質並不是突發奇想，而是因為服下那顆絕品擬金丹之後靈根出現了變化，有了這個因才有現在的果。
    “補天？”
    夏曆眉頭微微一皺，靈能重質可以抵消真空衰變他知道，但補天又是怎麽一回事？
    “靈氣自古已有三變，如今正值第四變，萬靈變。”
    “靈氣會變得更稀疏，但也更容易被天地萬靈所汲取，那或許會是一個精彩的時代……”
    “但絕非太一和天盟想要的時代，所以要補古老天，延緩萬靈變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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