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兩百億專項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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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上外灘那驚天動地的一幕,通過無孔不入的網絡,早已傳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而那位如同神明般,將數千噸戰艦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存在,最終留下的目的地——新興州,這三個字,卻隻在某些特定的圈子裏流傳。
一時間,暗流湧動。
來自世界各地的,懷揣著各種目的的勢力、組織、乃至某些隱藏在幕後的強力個體,都開始將目光投向了這個位於炎國西南邊陲的省份。
飛機航班驟然緊張。
高鐵車票一票難求。
通往新興州的各條道路上,車輛川流不息。
無數雙眼睛,或明或暗,都在向著同一個方向匯聚。
他們或許是為了尋求機緣,妄圖獲得超凡的力量。
或許是為了探尋真相,想要揭開那神秘存在的麵紗。
或許是奉了某些大人物的命令,前來試探、接觸,甚至……嚐試結為伴侶。
而幾乎所有人都默認了一個未經證實的消息。
那位神秘的“救世主”,與新興州本土的東陸集團董事長,王藝傾,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特殊聯係。
一時間,東陸集團,這個原本在全國範圍內並不算頂尖的企業,連同它的女董事長王藝傾,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然而,處於這場風暴中心的王藝傾,對此卻幾乎一無所知。
此刻的她,正和兩名下屬,枯坐在新興州發展銀行一間小小的會議室裏。
房間不大,陳設簡單。
一張橢圓形的會議桌,幾把皮質靠背椅,牆角擺著一盆半死不活的綠蘿。
空調無聲地吹著冷風,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水氣味,混合著皮革與灰塵的沉悶氣息。
王藝傾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女士西裝,頭發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與精致的五官。
隻是她臉色略顯蒼白,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原本明亮銳利的眼眸,此刻卻有些空洞,茫然地盯著桌麵上那盆綠蘿。
那盆綠蘿的葉片邊緣有些發黃,顯然很久沒有得到精心照料了。
就像現在的東陸集團。
也像現在的她自己。
時間,仿佛凝固了。
從清晨坐到現在,已經快要中午了。
身邊的秘書小陳和財務總監老李,早就在偷偷摸摸的玩手機。
放在以前,在她剛剛接手東陸集團,意氣風發的時候,若是手下人敢在工作時間如此懈怠,她一定會毫不留情地訓斥。
甚至可能直接讓他們卷鋪蓋走人。
但現在……
王藝傾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長期的單獨拘押,磨平了她不少棱角。
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讓她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世態炎涼,什麽叫身不由己。
父親王元寶為了撈她出來,求遍了能求的人,耗盡了心血,最終也沒能等到她重獲自由的那一天,便撒手人寰。
等她終於被釋放,走出那扇沉重鐵門的時候,迎接她的,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家,還有一個風雨飄搖、瀕臨破產的東陸集團。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她又能苛責誰呢?
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
一個穿著銀行製服的年輕女職員探頭看了一眼,見到王藝傾等人還坐在裏麵,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便又麵無表情地將門重新關上。
整個過程,沒有一句話。
甚至連一個詢問的眼神都沒有。
王藝傾仿佛沒有察覺,依舊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目光落在綠蘿枯黃的葉尖上,仿佛要將那片小小的枯黃看出花來。
中午時分,秘書和財務總監都有些坐立不安,在互相使了幾個眼色後,秘書小陳開口說:“董事長,要不然我們先去吃飯吧。”
王藝傾把視線從桌上綠植收回來,轉頭看向兩人,麵無表情的說:“你們去吃吧。”
小陳說:“好吧,我給您打包上來。”隨後秘書和財務總監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王藝傾不是感覺不到餓,胃裏空空蕩蕩的,甚至有些隱隱作痛。
但她不敢離開。
她怕自己前腳剛走,吃完飯回來銀行的人後腳就告訴她,行長下午有重要的會議,或者直接出差了。
連這間小小的會議室,恐怕都進不來。
這家新興州發展銀行的行長,是父親王元寶的老戰友。
這也是東陸集團目前唯一可能獲得貸款的希望。
為了這最後一絲希望,別說餓肚子,就算讓她在這裏坐上一天一夜,她也認了。
尊嚴?
在生存麵前,那玩意兒一文不值。
王藝傾緩緩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抬起左手,輕輕揉捏著一側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疲憊,如同潮水般湧來。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饑餓與困倦。
更多的是來自精神上的巨大壓力。
董事長的位置,聽起來風光。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如今的東陸集團,就像一艘千瘡百孔的破船,隨時可能沉沒。
而她,就是那個站在即將傾覆的甲板上,卻無力回天的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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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新的資金注入,東陸集團,這個父親畢生心血凝結的企業,就真的要宣告破產了。
她怎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親?
眼角,有些濕潤。
王藝傾用力吸了吸鼻子,將那股酸澀強行壓了下去。
不能哭。
哭了,就真的輸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牆上的石英鍾,時針已經指向了下午兩點半。
樓道裏開始傳來銀行職員們午休結束,返回工作崗位的腳步聲,說話聲。
然而,她的秘書和財務總監,依舊不見蹤影。
王藝傾甚至沒有拿出手機聯係他們。
不必了。
樹倒猢猻散,人往高處走。
她理解,但不原諒。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空曠的走廊裏顯得格外清晰。
“砰!”
會議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兩個身材精幹、穿著黑色便服的年輕男人出現在門口。
他們的眼神銳利,動作矯健,身上帶著一股與普通人不一樣的氣質。
當先一人的目光迅速掃過會議室,在看到王藝傾的臉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喜色。
他立刻側身,擋住門口,同時低下頭,對著衣領處一個微型的通訊器低聲說了句什麽。
另一個年輕男人則快步向王藝傾走來。
王藝傾瞬間警惕起來,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後退了半步,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努力保持鎮定: “你們是誰?”
“這裏是銀行!請你們立刻出去!”
那個靠近的年輕男人見她反應如此激烈,立刻停下腳步,攤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同時快速後退了幾步,與門口的同伴站在一起。
兩人就那樣一左一右,像兩尊門神,堵在了會議室門口,既不進來,也不離開。
王藝傾的心沉了下去。
這種陣仗,她經曆過。
就在此前,她就是被類似的人,用類似的方式,“請”走的。
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了她的心髒。
她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手指顫抖著,卻又不知道能向誰求助。
就在這時,走廊裏傳來了更多、更雜亂的腳步聲。
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非常密集。
很快,一群人出現在了會議室門口。
為首的是一位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
他穿著一身熨燙筆挺的深色夾克,麵帶和煦的笑容,眼神卻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嚴。
在他身後,簇擁著男男女女二十餘人,個個衣著考究,神態恭敬。
王藝傾徹底懵了。
她認得這位老者。
雲省省長,周先!
這位平日裏隻能在電視新聞上看到的封疆大吏,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還帶著這麽大的陣仗?
隻見周先省長臉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快步走到王藝傾麵前,主動伸出手。
“你好,是王藝傾同誌吧?”
他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王藝傾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地伸出手,與那隻溫暖而有力的手掌握在了一起。
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幹:“您好,周省長。”
周先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便鬆開了,目光中帶著幾分長輩般的關切。
“我知道你的父親,王元寶同誌。”
“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退伍老軍人,為國家和人民立過功,受過獎。”
“好同誌啊。”
提及父親,王藝傾的眼圈微微泛紅,但她強忍著沒有失態。
周先話鋒一轉,微笑著問道:“王藝傾同誌,你今天來銀行,是辦理什麽業務嗎?遇到困難了?”
王藝傾定了定神,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不瞞您說,周省長,我們東陸集團最近經營上遇到了一些困難,資金鏈比較緊張,所以想來銀行申請一筆貸款,渡過難關。”
她沒有抱太大希望。
省長日理萬機,怎麽可能真的關心一家民營企業的死活。
或許隻是恰好路過,隨口問問罷了。
然而,周先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
他眉頭微微一皺,隨即舒展開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東陸集團是我們雲省本土成長起來的優秀企業,為地方經濟發展做出過貢獻。”
“現在企業遇到了暫時的困難,我們政府,理應大力扶持嘛!”
他轉過身,看向身後一位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幹練的中年女人。
“龔主任,我記得省裏是不是有一筆國家下撥的專項扶持資金,就是用來幫助像東陸集團這樣有潛力、有貢獻的本土優秀企業的?”
那位被稱為龔主任的中年女人立刻上前一步,臉上堆著職業化的笑容,語速飛快地回答:“是的,省長。”
“國家確實有相關政策,對於符合條件的本土優秀企業,我們有專門的扶持資金。”
她轉頭看向王藝傾,笑容更加熱情了幾分。
“王總,這筆專項扶持資金,總額度是兩百個億。”
“經過我們初步評估,東陸集團完全符合申請條件。”
“隻要您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字,這筆資金,今天之內,就可以立刻轉到東陸集團的賬戶上!”
話音剛落,旁邊立刻有人遞上一份裝訂好的文件,輕輕放在了王藝傾麵前的會議桌上。
甚至還十分貼心地將一支派克鋼筆,放在了文件旁邊。
兩百億!
王藝傾聽到這個數字,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差點站立不穩。
兩百億是什麽概念?
現在整個東陸集團的總資產,加起來恐怕也就十幾億,而且大部分還是固定資產和不良債權。
這兩百億,足以讓東陸集團起死回生,甚至比鼎盛時期還要輝煌!
巨大的驚喜,如同海嘯般衝擊著她的理智。
她看著桌上那份雪白的文件,看著旁邊那支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鋼筆。
唾手可得的巨額財富。
足以改變一切的希望。
然而,她的手,卻像是被釘住了一樣,懸在半空,遲遲無法落下。
不對勁。
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從早上無人問津的冷遇,到此刻省長親自上門送上兩百億的巨款。
這中間的反差,太過巨大,太過詭異。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藝傾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起頭,迎向周先省長那看似溫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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