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需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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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心嬋悠悠的睜開眼,望著眼前熟悉的床幔,神色木然的愣著神。寬敞的床榻上隻有她一人,她竟還安然的活著。昨夜她那般挑釁他,他竟未傷她分毫。她的唇邊浮起一絲苦笑,那又如何呢?或許不過是他還未對她失去興致而已,她已見過太多被他無情舍棄的女子了。她不過是其中的一個而已,又能有什麽特別。她從床榻上支起身子,腦中昏沉痛楚,昨夜著實是喝的太多了。
    “總算醒了。”花風然緩步走來,他已穿戴好衣冠,烏黑的長發高高挽起,頭戴金冠,腰束玉帶。身著一襲玄色綢緞長衫,衫領上鑲嵌著細致的金絲紋路,貴氣而華麗。他容貌豐神俊逸,身材高大魁梧,佇立在那裏渾身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威嚴與霸氣。葉心嬋實在無法想像,他曾經竟然隻是花迎宮的一個家仆,也無法理解為何黃梔意寧願做扶雲城城主的外室,也不願嫁給他。如今的他,又是多少藜州女子的渴望。他坐在她身側,捏起她的臉,眼眸裏是寵溺的笑:“鬧夠了嗎?今日可以乖一些了嗎?”
    葉心嬋酒勁散去,好似勇氣也跟著散去了一般,溫順的依在他懷中,貪戀著他的柔情。
    他溫柔的摟著她,輕撫著她的長發:”以後莫要如此了,女子應學會大度才是。“
    他又說出那句話,葉心嬋心中的暖意瞬間冰冷了下去,他終究不會變。
    “好。”她乖順的應道,既如此,那便這樣吧,不然又能怎樣呢?
    “明日你將那兩個小子押到地吞陣,我已命人設好陣符,隻待天象。”花風然臉上露出滿意的笑,他的小貓又恢複了乖順。
    葉心嬋嬌滴滴地說:“留一個給我玩玩可以嗎?我總一個人怪無聊的。”
    花風然的手指滯住,他托起她的後頸,使了極大的力,令她隻能仰頭看向他。他以為會在她眼中看到懼怕,卻隻看到那雙鳳眼裏的倔強。這倔強,他在前日的女子眼裏見過,在黃梔意的眼裏見過,如今竟生在了她的眼裏。他的手指不由的加大了力道,然而他懷中的女子仍是一臉漠然的看著他,今日她並未飲酒,為何竟也如此放肆。他的心中竟有一絲慌亂,已有許多年不曾有人令他這般慌亂了。良久,他的手指緩緩鬆開:“好!你既喜歡,便留一個吧!”
    葉心嬋豔麗的麵容上掛上了笑意,似滿足似得意。
    “不過需廢了他才行,待我忙完便親自動手。”花風然唇邊泛起一抹玩味的笑,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起身走出了寢殿。
    葉心嬋望著他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強抑住心中的怒火。
    花迎宮客房內,柳繁奕晨起便掐訣打坐,運功至日落時分方歇。
    柳繁生看著弟弟臉上快意的神色,急切問道:“可有進展?”
    柳繁奕臉上現出得意的笑:“金環伸過來。”
    柳繁生迅速拉起衣袖,亮出手腕上的金環。
    柳繁奕伸手緊捏金環,掌心泛起銀白光芒,將金環緊緊籠罩,雙目緊閉,口中念咒。銀色光暈在金環內四處遊走,片刻後,隻見金環泛起一陣金色光暈,旋即又黯淡下去,他擦去額頭的汗水:“好了!你試試!”
    柳繁生立即閉目運轉體內靈力,果然已能自由催動。
    柳繁奕問道:“如何?”
    柳繁生臉上神色終於輕鬆了些:“破了!”
    此時,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恢複了淡然神色,走至圓桌前坐了下來。
    房門旋即被推開,一陣花香攜風而來。葉心嬋一襲藍衣,站在門口,鳳目裏含著笑,看著端坐在圓桌前的二人,柳眉一挑:“就這般的餓嗎?今日我為你們帶了美酒。”她玉手輕輕一揮,一群侍女便魚貫而入,擺好飯菜酒水,又默默退出房外。
    葉心嬋緩緩坐於圓桌前,親自為兄弟二人斟滿酒水。
    “為何今日如此豐盛?難道是斷頭飯?”柳繁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好酒!再滿上。”
    葉心嬋嫣然一笑,又為他斟滿:“是啊!原本要保你性命,如今怕是不行了,雖然我也極不舍你。”她放下酒壺,伸手捏了捏柳繁奕的臉腮:“長的這般俊美,還如此有趣,著實令人歡喜。”
    柳繁奕未閃躲,任她揉捏,他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聲色溫柔:“為何不保我了?”
    葉心嬋用指尖摩挲著他的手心:“大司官說,若要留你,需廢了你才行,還要等他忙完親自動手。想必你是寧願死的吧?”
    柳繁奕麵色一僵,心中暗罵這大司官當真是陰毒之極,旋即麵上又恢複了笑意:“廢便廢吧,總比死了好,而且還能與你相伴,也算值得。”
    葉心嬋鳳目中帶著一縷詫異:“你當真願意?”
    “當然,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柳繁奕又飲了一杯,漫不經心的夾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
    葉鳳嬋一雙鳳目直勾勾的盯著他,似在他臉上探尋意圖,沉默了片刻,倏爾笑道:“你既願意,明日便留在此吧。隻是你哥哥可惜了,如此癡情的男子,我也是極歡喜的。”她扭頭看向柳繁生,隻見他眼眸森冷如霜,寒氣逼人:“真是個冷美人,總是這般冷冰冰的,不過卻也別有一番韻味。”她伸出手去輕撫著他的臉,柳繁生握緊雙拳,強抑心中怒氣,任她在臉上摩挲:“今日怎麽這般乖巧?”葉心嬋捏了捏他的臉頰方鬆開手,提起酒壺,為二人斟酒。“男子終究不如女子,玄青為了替你守節,寧死都未屈從。你竟這般便屈服了,隻是你再乖巧,我也無法保住你了。你們兄弟二人,我隻能選一個,你心裏又有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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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怎麽了?”柳繁生拍案而起,眼中的怒火似要將眼前的人灼穿一般。柳繁奕忙對他使眼色,柳繁生會了意,強壓住心中怒火,緩緩地坐了下來。
    “你弟弟未告訴你嗎?”葉心嬋雙眸直勾勾地盯著柳繁生,唇邊掛著戲謔的笑,似在享受他的痛苦:“前日大司官傳她侍寢,她裝扮的可是美極了,穿著輕薄的紗裙,肌膚雪白,身姿曼妙。我一個女子看了都難掩心動呢!”
    “她如何了?”柳繁生的臉頰漲的紅似血色一般,眼眸中也似要滴出血來。緊握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手心的血水沿著指縫,一滴一滴地滑落在圓桌上。
    柳繁奕知道哥哥已至忍耐的極限,忙出聲道“她沒事。”
    柳繁生未理他,隻狠狠的盯著葉心嬋,一字一句的問道:“她如何了?”
    葉心嬋側著臉,斜眼看向他,臉上掛著愜意的笑:“怎麽你想殺我嗎?你可真不知感恩呢!若不是我攔著,她應是死在你前頭了。早知如此,便不攔了。讓你們這對癡男怨女在地下相會,豈不更好?”
    柳繁奕舉起酒杯戲笑著說:“我替哥哥,謝娘子大恩!”
    “你在地下也不必心急,待大司官殺了王安之,她想必很快就會去找你了。”葉心嬋抿了一口酒水,笑著說:“她又不願乖乖侍寢,否則以她的容貌,大司官定會疼愛有加。著實可惜了呢。”
    柳繁奕不解道:“大司官為何定要殺王安之?”
    “誰讓他是黃梔意的兒子,大司官還要殺王軒呢!”葉心嬋臉上的笑意滯住,眼底劃過一抹涼意。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串腳步聲,一位黃衫侍女自花海中走來,她站立在門口,躬下了身,正欲開口。
    葉心嬋瞥見她,驀地一下從圓桌旁站起,厲聲嗬道:“知道了!走吧!”旋即拂袖而去。房門在她身後砰然關閉,留下兄弟二人麵麵相覷。
    柳繁奕放下酒杯,嘀咕道:“這大司官當真是一日不讓她歇著。”
    柳繁生臉上餘怒未消:“你為何不告訴我?”
    柳繁奕沒好氣地說:“她又沒事,告訴你不是害你白白生氣嗎?大司官並未碰她,你大可放心!”
    “她傷勢如何?”
    柳繁奕沉聲道:“不知,她應是催動心絲自戕,若及時止住,應傷的不重。”雖如此說,他心中亦不堅定,便低下頭未再言語,
    柳繁生怔愣了半晌,輕歎一聲:“她怎會如此傻。”
    “她連自毀仙靈都似信手拈來一般,怎肯受那般屈辱。你也不必自責,她並非為你,她應是為了自己。”
    “我知道。她無事便好,明日你定要尋著她。若是可以,帶她回中州。”
    “怎麽可能?她怎會放任寧茹身陷險境而不顧,又怎會看著你孤身犯險?”
    “將她綁起來帶回去如何?”柳繁生話語真誠。
    “你覺得我綁的住她嗎?”柳繁奕看傻子似的看向哥哥,隻覺他似突然失了心智一般:“你還不如讓我直接殺了她,反正若真將她綁回去,她也定然會氣死。”
    “你定要護她周全。”
    “我拿命護她行了吧?反正你弟弟的命在你眼裏也不算什麽了。”柳繁奕扔下筷子,跨上床榻癱了下去,今天掐了一日的訣,他已是困乏至極。
    柳繁生聞言,心中生起愧意,這些日子好似都是弟弟在替他護著她,若不是弟弟在身邊,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好想一人去扛,但他知道他定然不肯,她亦如此,他們定會與他並肩作戰。明日應是免不了一場血戰了,不知是否還能安然回到中州。
    “此次多謝你,回了中州,一切都依你。”
    “回林麓宗與我同住行不行?”柳繁奕懶懶地說,話語裏似含著醉意。
    “好!”
    “一起洗澡行不行?”
    “好!”
    “與我好好打一架,分個勝負行不行?”
    “好!”
    “把她讓給我行不行?”
    “柳繁奕!”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生這麽大氣幹什麽?不與你爭便是了,快睡覺吧!今日累死我了,明日還有一場血戰等著呢。”
    柳繁奕翻身滾進了床榻裏,不多時便沉沉睡去。柳繁生歎了一聲,起身為他蓋好被褥。他還是如兒時一般,說睡便睡,當真是令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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