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來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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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繁奕許是累極了,這一覺睡得格外深沉,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哥哥早已梳洗完畢,坐在了桌前,見他醒來,看向他唇邊含著笑。
    “別這般看著我笑,我不習慣!”柳繁奕從床榻上躍起,今日的他神采奕奕:“他們怎麽還沒來帶你走?”
    柳繁生斂起笑意:“此地應離地吞陣不遠。”
    他話音未落,房門便被推開,葉心嬋佇立在門口,鳳目裏含著笑:“與你哥哥好好道個別吧!”
    柳繁奕一把抱住哥哥,幹嚎了幾聲,便鬆開了手:“此生緣份已盡!來世我們再做兄弟吧!”
    柳繁生難掩一臉尬色,隻得低下頭藏起臉上神色。
    葉心嬋玉手一揮,花海中立時竄出幾個健壯男子,進入房內架起柳繁生出了房門。房門旋即被緊緊關閉。柳繁奕靜靜坐在房內,凝神傾聽房外動靜。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已聽不到房外任何聲響。便起身走到門前,以靈力擊碎門鎖。拉開門走入花海之中,這片花海當真是極易藏人。這幾日他已將這庭院的地形摸透,不多時便來到了備餐的廚房院落。
    此時已是正午時分,果然見到兩個負責送飯的侍女端著托盤走出庭院,分別朝左右兩邊走去。他認出了每日為他送餐的侍女,便在無人處將她擊暈,拖進花海中藏好。又飛身追上另一個送餐侍女,隻見她走至一處好似荒廢已久的庭院前,伸手敲擊了三下木門上的銅環,木門隨即被打開,裏麵伸出一雙臂膀接過飯食,又迅速合上了木門。
    柳繁奕待送餐侍女走遠,縱身躍上院牆,探察庭院內情形。隻見庭院內雜草叢生,一間簡陋的石屋矗立其中,石屋上兩扇鏽跡斑斑的鐵門緊緊的閉著。他正欲跳入院中,鐵門忽地被輕輕推開,一個身著淺碧色長衫的女子從鐵門內一閃而出,她身上的長衫薄如蟬翼,隱約透著白晳肌膚和纖細的腰。頭上挽著的流雲髻已有些淩亂,一縷縷青絲隨意地披散在肩上。果然是極美的裝扮,果然是無需他來營救,柳繁奕唇邊浮起一絲笑意。他飛身躍入庭院,女子看見他露出明媚的笑:“你也逃出來了嗎?你哥哥呢?”
    “想我哥哥了?”他看向她白皙的肩,劍眉微蹙:“你這衣服需換一下。”
    “你哥哥還好嗎?”她臉上神色急切:“為何他沒和你在一起?”
    “他去營救那些修士了,讓我來尋你。”
    “我們去助他!”她提腳欲飛身上牆。
    柳繁奕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又立即鬆開了手,她的長衫實在是太輕薄了,他手心所及皆是溫潤細膩:“你別急,我們先去兵器庫取回長劍,不然空手去戰嗎?”
    “好!快走吧!”她說完,又提腳飛身躍上了院牆。
    柳繁奕隻得提腳跟上,心內嘀咕道,真是太心急了,這幾日的冰心訣當真是白念了。
    柳繁奕領著她在花海中一路穿行,不多時便抵達兵器庫門前。他擊暈守在門前的待衛,推門入內,四下一張望,果然在牆角找到了三人的長劍。
    玄青上前提起雙生和不離,抱在懷中,急切地說:“你可知道地吞陣方位?我們快去救他們!”
    “你的傷好了嗎?你是不是引心絲自戕了?傷的如何?”
    “好了,背上的傷也好了,一點都不疼了。我們快走吧!”玄青說話間,已大步走至門外。
    “別急,我先去尋件衣服給你換上。”柳繁奕跟在她身後,目光從她的纖細的腰上移開,卻又不知該落於何處,她這長衫著實是過於輕薄了。
    “哪還有時間換衣服,救人要緊!”她話音未落,身影已消失在花海之中。
    柳繁奕無奈,隻得跟上她的步伐,飛身躍出了庭院。
    玄青站立在樹林中,這花迎宮竟建在如此僻靜的深山之中,她難以辨別方位,心中焦急萬分,轉身問向柳繁奕:“如何尋得他們?你可有方法?”
    “你跟著我便是,我與哥哥已設好術法,不必如此心急,他們暫無性命之憂。”柳繁奕勸慰道,她實在太過心急,催得他心中一陣慌亂。
    玄青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好!聽你的。”
    “被你催的我心都慌了。”柳繁奕也吸了一口氣,努力寧住心神。
    玄青不敢再催,靜靜站立在陽光下,抬頭看著他,似在等他引路。
    柳繁奕看向她,許是她多日未見天日,她的雙肩在陽光下白的耀眼,他扭頭移開視線:“你在此等我一下!”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已飛身躍回庭院內。
    玄青心中困惑,又不知何處尋人,隻得捺住性子站在原地等待。
    片刻後,柳繁奕從庭院中躍出,手中拎著一件白色長衫。他站穩身形,將長衫遞給她:“沒時間換,披上一件總行吧?你身上這件實在不宜出門。”
    玄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長衫,在幽暗的石室內尚可,此時在陽光的映照下,長衫好似顯的更輕透了,她幾乎可以看見自己腰間的肌膚,不由臉上泛起紅暈。伸手接過他手中長衫,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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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繁奕的臉上掛起了輕鬆的笑意:“走吧!”他提步飛身而起,玄青緊隨其後,二人朝林間疾馳而去。
    二人疾行了許久,柳繁奕漸漸放緩了腳步,回身對玄青說道:“哥哥還未走遠,我們不可跟得太緊,以免被人察覺。”
    “你怎知我引心絲自戕?”玄青定下了心神,想起他方才的話,心內不解,好奇他們這些日子被關在了何處。
    柳繁奕眉頭一皺:“我猜的,你為何那麽傻?名節有那麽重要嗎?”
    “我隻是在賭,並非真想死,我賭他們不想讓我死。我贏了!”玄青臉上現出得意的笑:“你又怎知我被傳進了浮芳殿?葉心嬋告訴你的嗎?這些日子他將你們關在何處?”
    柳繁奕的眼眸中不禁跟著浮上笑意:“你果然不傻!我們也被關在花迎宮,不過比你好些,我們被關在了客房裏。”
    “你為何沒有被送往地吞陣?”
    “許是我太惹人喜愛了吧!葉心嬋不舍得我死,求大司官放過了我。”
    “他們設局引我們來此,究竟意欲何為?“
    “大司官今夜設了天陣,應是想借修士仙靈修煉邪術。”
    玄青聞言,立時又焦急了起來,不知寧茹這些日子如何,那些修士是否會刁難她,越想越急,不禁滿麵愁容。
    柳繁奕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你不必擔憂,寧茹應無事,那些修士自身都難保了,哪還有閑心為人報仇。”
    玄青點了點頭,心下覺得他言之有理。
    “今日切不可再畏手畏腳了,大司官修為高深,我即便是拚了命,也不一定能護住你。”柳繁奕的臉上極難的現出傷意:“我們三人合力,或可與他一戰。”
    玄青心中暗自下決心:“嗯,我定全力以赴!我傷已痊愈,你無需護我。”
    “若是葉心嬋能醒悟,與我們並肩作戰,勝算更大,大司官實在不值得她如此。”
    玄青想起她那日臉上的傷意,心中的恨意不由的消減了幾分:“那日她不知為何攔住了大司官,若不是她,我應無法輕易脫身。”
    “她說她不願世間再多一個像她這般的女子。”
    玄青腦中轟然:“她竟也是被強迫的嗎?大司官當真是無恥之極!”
    柳繁奕停下腳步,看了看天色,林間已是一片昏黃。斑駁的陽光披在眼前女子身上,她淩亂的發髻上插著的碧花簪搖搖欲墜。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扶正那支發簪,卻又意識到似有不妥,伸出的手便滯在了空中。
    “發簪要掉了嗎?”玄青看出了他的意圖,微微一笑,伸手胡亂的攏了攏長發,將發簪插得更緊了些。
    柳繁奕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裝扮,她一向喜著男裝,即便是著女裝,發髻也似男子般簡單的挽起。如今這般盛裝打扮,美豔的令他覺得陌生。
    “若是能剪成短發多好,長發著實不方便。”玄青不禁抱怨道,每日梳洗這長發,實在耗費太多時間。
    柳繁奕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模樣,不禁笑道:“我還未見過你這般不喜裝扮的女子。”
    “修行之人,不必在意這些,時間當用在提升修為上才是。”玄青總算將長發整理好,轉頭環顧四周:“你為何突然停下了?”
    “哥哥已經停下了,應是到了。我們在此等他信號。”柳繁奕四處張望了一番:“那裏有塊青石隱於草叢間,我們躲在那等候。”
    玄青望著那片幽暗草叢中,心中生起懼意,下意識地翻了翻空空如也的衣袖,方想起身上所有符咒都已被收走。
    柳繁奕跨入草叢中,在草葉間踩踏了一番,果然發現幾條長蛇。他揮劍將其一一斬殺,扔出草叢,又仔細查看了一番,方揮手道:“過來吧!”
    玄青鬆了口氣,跨入草叢,與他並肩坐在青石上,心內覺得他好似變了,若是從前,他定然要嘲諷自己一番才肯罷休,不由得脫口問道:“你為何變了?”
    柳繁奕瞥了她一眼:“因為哥哥說你是紙糊的,讓我莫要再嚇你!”
    玄青見他恢複往常神色,心內輕鬆了下來。寧了寧心神,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已漸黑,空中暗紅圓月若隱若現:“若是他身陷險境,無法發出信號,如何是好?”
    “他是否安全,我能感知。”
    玄青詫異道:“如何感知?你們兄弟二人竟能心意相通?”
    “自然不能。”柳繁奕拉起長袖,露出手腕上係著的小巧木雕:“我們在木靈雕上施了術法,此木雕是上古神樹香皇所結雙生靈木雕刻而成,天生一對,隻需同時施以會念術,便能感知對方心緒。他此時心緒平穩,應在等待時機。”
    玄青忍不住伸手捏起那塊小巧木靈雕細看,隻覺手感溫潤細膩,香氣清雅怡人。木靈雕的四周,精心雕刻著兩條相互交織的柳葉圖案。她不禁讚道:“難怪你們身上總攜著香氣,這木靈雕當真是件稀世法器。”
    柳繁奕放下衣袖:“所以你別再催我了,若我慌亂,他便更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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