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為你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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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蕪院後山,已開辟出一方廣闊空地,築起一座巨大擂台。擂台由青石築成,四周環繞著一圈寬闊的看台。在擂台正前方,矗立著一座更高的台子,台上置有六把高椅,為六世家宗主座席,而位於正中的,則是太蕪院掌門之位。
各玄門世家遴選出親傳弟子,接受各路散修與世家宗門子弟挑戰。若連勝七場,即可晉級。待各宗門世家子弟晉級名額確定後,便開始角逐前七名。若有新宗主繼任,需接受本門派修士挑戰,且隻能以本派術法應敵,連勝三人方能繼任宗主。
玄青隨林茹進入空地,她抬頭望向那張高高的座椅,本應是太蕪院掌門的位置,此刻卻坐著一個陌生男子。
林茹看穿了她的心思:“他是代掌門許召傑。”
玄青不語,又將目光投向六張高椅,隻見王安之已然端坐其上。有兩張空著的椅子,想來是屬於明炎門與瀾冰堡的。她又看向廣場中的旗幟,扶雲城的白色風雲旗,林麓宗的綠色柳紋旗,明炎門的紅色火焰旗,會玉台的玉色水紋旗,靈秀山的褐色石紋旗,各有一支。唯有瀾冰堡的藍色雪花旗,竟有三支。
寧茹看著場中三支深藍色的旗幟,不禁眉頭緊蹙:“那是冰係術法的兩個支派,他們不服我,今日自行舉旗入會,是要爭奪寒無涯。”
玄青疑惑道:“為何其他術法支派都僅有一支?他們無人挑戰嗎?”
“各大宗門世家均已傳承百年,勢力根深蒂固,豈是那些旁係小派敢輕易挑戰的。唯有我瀾冰堡,因上次一戰傷亡慘重,人才凋零,才引得他們起了覬覦之心。”
玄青拉起寧茹的手,微微一笑:“你一定可以的!”
寧茹微微一笑,並未言語,她心中並沒有那般堅定。今日,定然會有慘死在瀾冰堡修士的親友前來尋仇,此次絕佳時機,他們怎能錯過。二人在看台上坐下,場中響起一陣擊鼓之聲。各宗門世家依照抽簽順序登上擂台應戰,果然如寧茹所說,眾修士皆未認真應戰,挑戰如同切磋,點到即止。各世家極快便連勝七局,走下擂台。那兩支冰係術法的旁支登上擂台應戰,也無人刻意針對,輕鬆贏下七局。
待瀾冰堡上台時,寧茹派出五名弟子應戰,那些修士卻氣勢洶洶,爭相上台,出手狠辣陰毒,五名瀾冰堡弟子陸續被重傷抬下擂台,僅餘一名叫作陸沉的弟子還在苦苦支撐。隻見他手提寒冰大刀,屹立於擂台中央,身姿偉岸,身上淺藍長衫已是血跡斑斑。胸口橫著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紅刀痕,一雙漆黑眼眸中閃爍著淩厲寒氣,俯瞰著台下眾人,沉聲道:“還有誰?”
他已連戰五局,還需再勝兩局,瀾冰堡方有資格爭奪宗門之位。然而,他重傷至此,還能否再勝兩局?玄青看著擂台上那堅毅的身影,不由染上愁容。
一名藍衣男子飛身躍上擂台,抱拳道:“寒水門,趙宇明!”
“來吧!”陸沉話未說完,手中寒刀已然斬向對方。
趙宇明手掌拍出一道堅冰護盾,正麵迎擊,大刀砍在護盾之上,濺起漫天冰淩。
寧茹驚呼:“此人竟有如此厲害的法器!”
玄青亦是驚詫:“這堅冰護盾著實厲害!”
擂台上,陸沉不斷揮刀砍去,堅冰護盾將其一一攔下!一人隻攻,一人隻守,久戰之下,難分勝負,奈何陸沉已是負傷之身,漸似力竭,刀勢銳減。
“他在消耗陸沉靈力,如此下去陸沉必敗。”玄青霍然起身:“換我上!”
寧茹聲音微顫:“對戰途中,不得換人。”
玄青坐立難安,心急如焚,目光緊盯著台上形勢。
隻見陸沉收住寒刀,佇立在擂台中央。他手掌於胸前翻飛,指尖竄出一道火紅冰淩,疾速射向趙宇明,趙宇明立即舉起盾牌攔截。冰淩卻幻作一道浮光,覆蓋於冰盾之上,趙宇明頓感手中盾牌重若千斤,難以揮動。尚未等他反應過來,陸沉大刀攜著凜冽寒風撲麵而至,隻聽一聲清脆巨響,趙宇明手中冰盾應聲碎裂,濺起一地冰花。他滿臉驚駭,閃身躲過劈來的寒刀,手中幻化出一把冰刀,向陸沉斬去。陸沉大刀橫擋,刀勢迅猛剛烈,將他手中冰刀擊碎一地。趙宇明跌倒在地,胸口一陣劇痛襲來。陸沉以刀為杖,立在擂台中央,口中鮮血噴湧而出。
寧茹站起身來,看著台上屹立的身影,眼中泛起淚光。
場中有人感歎道:“此人對瀾冰堡竟如此忠心,竟施催靈術激發靈力應戰,當真是不要命了!”
趙宇明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揮掌攻去,陸沉大刀豎起,迎著掌風劈去,趙宇明收掌飛身躲避,一掌又從陸沉側身襲來,陸沉大刀立時揮去,刀勢迅猛無比,趙宇明避無可避,飛身後退,跌下擂台。
“瀾冰堡,陸沉勝!”高台上的老者高呼道。
陸沉手扶大刀,艱難地從擂台上站起,微晃著身體,沉聲道:“再來!”
此時,一道紅色身影飛身躍上擂台,身後一道白色身影緊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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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眸中換作笑意:“我可以的!”
寧茹扶起他,眼中含著淚:“你為何要如此傻!不就是宗門之位嗎?不要了便是,有什麽大不了!”
陸沉漆黑的眼眸中閃起熾熱的光:“我是為你而戰!”
寧茹眼中淚水似被凍住了一般,在一雙大眼裏閃起星辰般的光。
陸沉口中的鮮血如滾珠般不斷滴落,高大的身軀再也無力支撐,癱軟在地。寧茹驚恐的將他扶起,眼中淚水傾瀉而下。
玄青沉聲道:“我來應戰!你速帶他下台療傷!”
“我來!”寧茹揮手喚來瀾冰堡弟子將陸沉抬下台去。
玄青命令般的說道:“你需保留靈力應戰宗主之爭,此戰我來!”
寧茹未說話,伸手緊握了一下玄青的手,飛身躍下擂台。
玄青抬頭望向高台老者:“瀾冰堡,青禾應戰!”
“林麓宗 ,林昔月應戰!”一道粉色身影飛身躍上擂台,佇立在站台中央,冷冷的看向玄青。
玄青詫異的看向她,還未待她回神,林昔月手中長劍已如疾風般急速斬來。玄青手中湧起森冷寒氣,幻化出一把細長雙刃冰刀,揮刀相迎。二人身姿輕盈,在擂台上空上下翻飛,銀光如閃電般不斷劃過上空。
林昔月攻勢淩厲,劍勢狠辣。玄青無心戀戰,雙手騰起熒熒白光,周身覆起一層寒霜,如一層冰甲將她籠罩其中,林昔月劍勢被冰甲化作微波,蕩散在空中。隻見她收劍立於擂台中,手指掐訣。口中響起呢呢咒聲,霎時從擂台下竄出無數尖刺,直奔玄青而去,玄青周身冰甲應聲碎裂,她立時揮起寒刀卷起寒氣,將尖刺凝結震碎,臉上不由露出一抹輕笑。
林昔月一劍刺來,口中怒喝:“你笑什麽!”
玄青揮刀劈開劍氣:“沒想到你修為如此高深!是我小瞧了你!”
此時台下響起一片喝彩之聲:“這才是擂台比武!”
“這兩名女子修為竟如此高深,此前怎未聽說過二人。”
寧茹凝望著台上那道輕盈的白色身影,心中暖意似波濤般湧來,還好有她在。
林昔月冷哼了一聲,眼中戾氣大盛,手中長劍幻化出巨大劍芒,朝著玄青疾速斬去。
玄青手中寒刃騰起層層白霧,迅疾迎光而上。隻聽“鐺”的一聲巨響,寒刃應聲碎裂,如漫天雪花般灑向擂台。玄青心中不禁想起不離,沒一件稱手的兵器著實是不行呀。她這一分神,林昔月長劍已迎麵而至,玄青袖中立時飛出無數細絲,將她手中長劍牢牢纏住。林昔月手中長劍被困,抽離不得,眼中現出陰戾之氣,鬆開長劍,淩空而立,雙手騰起幽幽綠光,無數藤條自地下破土而出,如長蛇般向玄青疾馳而去。玄青頓時毛骨悚然,真的太似長蛇了!她最怕蛇了。不由嚇得一怔,任由那些長藤將自己牢牢捆住。
“不要怕!那不是蛇!”寧茹的聲音從台下傳來。
玄青立時穩住心神,掐訣催動長藤反向林昔月攻去。林昔月麵露驚懼之色,任那些長蛇似的藤條將她緊緊縛住:“你為何會我林麓宗術法?”
玄青被這長蛇般的藤條攪得心慌意亂,術法信手拈來,竟忘了這是林麓宗的術法,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你是。。。”林昔月口中竟無法吐出那兩個字,她震散周身藤條,看著眼前麵目模糊不清的女子,冷笑一聲:“你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我喜做隱士。”玄青口中胡謅道:“應戰比術法便是,與我相貌何幹?莫非這是選美大會不成!”
林昔月無言以對,揮掌擊出,玄青亦揮掌相迎,二人掌風淩厲,雙掌相接,一道強波在擂台中激蕩開來,如疾風般襲向台下眾人。
玄青凝定心神,掌心泛起幽藍光芒,掌風如颶風暴戾,攜著光波,直襲林昔月。林昔月竭盡全力,仍難抵禦,身形被猛烈強風卷出擂台,跌落在地。
“瀾冰堡,青禾勝!”高台上老者的聲音響起。
高台上王安之看向擂台中的白衣女子,唇邊泛起笑意,她竟以取靈術融合颶風術,自創新術法,果真是聰慧機敏。
台下眾人皆是一臉驚愕,無人知曉台上白衣女子所施何術,威力竟如此巨大。
玄青飛身下台,走到林昔月麵前,向她伸出了手。
林昔月眼中充滿恨意,她從地上站起,拾起掉落在地的長劍,轉身離去。
玄青望著她離去的身影,不由歎了一聲。
寧茹跑到她麵前,拉起她的手,雙眼凝視著她,眼中閃爍點點星光。
玄青微微一笑:“我既學了瀾冰堡術法,自然需為瀾冰堡效力。”
寧茹亦含起笑意,輕輕抱了抱她。
玄青問道:“陸沉傷得如何?”
寧茹臉上笑意散去,換作痛楚:“傷的很重,他以催靈術激發靈力,傷了靈根。”
玄青默了一瞬,忽地想起王安之曾說過虞楠為他尋號黃醫治靈根之事:“不必擔憂,靈草號黃可治靈根之傷,隻需加以時日,定可恢複的。”
寧茹眼中泛起希冀的光:“何處可尋?”
玄青道:“扶雲城便有。”
寧茹眉眼間的愁苦舒展了一些,眸中憂色未消。
玄青唇角微揚:“明日我為瀾冰堡出戰,你不必擔憂,隻需全力應對宗主之戰。”
此時,柳繁奕走到二人身側,將手中長劍提起,遞於玄青說道:“你如今修為當真了得!”
玄青盯著他手中長劍,臉上笑意僵住,愣了半晌,輕聲呢喃道:“我還能使這把劍嗎?”
柳繁奕劍眉微皺:“為何不可?不是你用妖靈換的嗎?”
玄青唇邊泛起一絲苦笑,看著他手提長劍的模樣,不由想起那日在不離鎮林間的情形,竟如夢境般遙不可及,心中痛意便又滋生了起來。
柳繁奕舉了舉手中長劍:“別矯情了,你明日若沒有一把稱手的兵器,空手應戰嗎?”
玄青伸手接過長劍,抱於懷中,手指輕輕摩挲著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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