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想要便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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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緩步行走在太蕪院的庭院之中,神思恍惚。她的腳步在一扇門前滯住,這扇門內曾有過似幻夢般溫暖。她佇立在門前,久久未動,已不會再有人為她打開這扇門,這扇門內也不會再有屬於她的溫暖。她的目光落在門上精美的柳葉雕刻上,怔怔地盯著那些細膩的紋路,眼神空洞的似有霧一般。
    那扇門徐徐的被打開,門內站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他看著她,眸中含著笑意。
    玄青心中一震,抬頭定定地看著那張俊朗的麵容,眼眸中泛起迷離的光。
    他唇邊的笑似有些玩味:“想我哥哥了?”
    玄青的心似有細雨飄過,瞬間清冷了下來,轉身便走。
    “生這麽大氣幹什麽!”柳繁奕提步追趕:“想進去我領你進去便是。”
    玄青未停住步伐,隻冷冷地說:“不想。”
    柳繁奕望著長廊中疾步如飛的女子問道:“你這是要去哪?”
    玄青依舊冷冷地說:“找王安之。”
    “扶雲城所住庭院不在那邊!”柳繁奕追上她,一把將她拉住,聲音低了幾分:“我領你去,別氣了!”
    玄青停住腳步,吸了口氣,瞪了他一眼:“走吧!”
    柳繁奕領著她走向庭院小徑:“你找他何事?”
    “找他要號黃,陸沉傷了靈根,需要號黃醫治。”
    柳繁奕慨歎:“此人竟為了瀾冰堡如此拚命!”
    “他是為了寧茹而戰。”玄青抬起頭看著柳繁奕麵龐,似在他臉上尋找著什麽。柳繁奕麵色如常,未有波動,亦未再說話。玄青默了半晌,仍不甘心,小心翼翼地說:“她待你是真心的,她從未因你哥哥與我生出嫌隙。”
    柳繁奕臉上又掛上了不耐的神色:“那又如何?”
    玄青輕輕地說:“若你依舊如此,便再也沒機會了。”
    柳繁奕腳步驀地頓住,低頭看著她,眼中帶著怒意:“無需你操心!”
    玄青被他眼中的怒火震住,不敢再言語,她一向對他有些懼意。
    王安之的身影從庭院中閃出,一雙黑眸中透著森冷寒意。
    柳繁奕斜睨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王安之大步走到玄青身前,低頭看著她,唇邊掛著笑。
    玄青避開他的眼神:“你有號黃嗎?”
    “有。”
    “可以給我一些嗎?”
    “你陪我走一走我便給你。”未待她回應,王安之已大步向院門外走去。
    玄青無奈,隻得提步跟上:“去哪?”
    “去山下街市走一走,我不喜歡這冰冷的庭院。”
    玄青心中焦急,無心逛什麽街市,奈何有求於人,隻得隨他飛身向山下躍去。
    片刻間,便來到了山腳下的長街,因問天大會在此舉行,中州各世家子弟雲集於此,使得原本就熱鬧非凡的長街變得更加人聲鼎沸、車水馬龍。
    王安之走到小吃攤,買了一串烤肉遞給玄青。
    玄青遠遠的便聞見了烤肉的香氣,腹中已是饑腸轆轆,伸手接過,便放入口中,果然香辣酥脆。她一串吃著不過癮,又要了幾串,吃的口唇發麻,辣得雙唇如血般殷紅。
    “去前麵茶鋪喝點茶水。”王安之笑著拉起她便走,她著實辣的口渴難耐,便由他拉著前往茶水鋪。
    王安之尋了一處雅座,拉著玄青坐下,又喚來小二點好茶飲。他抬眼看到她嫣紅的嘴唇邊沾著一抹醬汁,臉上不由泛起笑意,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巾,輕拭去她唇邊汙漬。
    玄青正看著街上來往人群出神,並未閃躲,待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他時,他已收好方巾。他臉上的溫暖笑意,令她有些無奈,又有些無力。
    王嫣然尋哥哥而來,恰巧見到這一幕,心中立時騰起怒火,她大步走到桌前坐下,雙目直勾勾地看向玄青,冷哼一聲:“你以為戴著這玉如簾,我便認不出你來了嗎?”
    魏淩緊隨她身後而來,在長凳上坐下,神色略有些慌張。
    玄青不知該如何作答,低頭不語。
    王嫣然眼中的嘲意似要溢出來一般:“上次見你,你還依在明光君子身邊,如今又與我哥哥如此情意綿綿,你可當真是手段了得。”
    “嫣然!”
    王嫣然看著哥哥眼中的森冷怒意,眼眶倏地一紅:“怎樣?你難道要為了她打我不成?”
    王安之心中生出不忍,聲色柔了幾分:“她並非你所說那般。”
    “那她是那般?她究竟對你施了什麽狐媚之術,令你如此癡迷,扶雲城的法器玉如簾竟也贈予她?她配嗎?”
    玄青歎了一聲,摘下玉如簾放在桌上:“還你便是,我隻是暫借而已。”
    王嫣然立即伸手取過,收入袖中。
    王安之聲色又冷了下來:“嫣然,還給她。”
    “不還!你要打便打要殺便殺,反正如今你眼裏已沒有我這個妹妹了!”王嫣然臉色漲的通紅,眼中淚水不停轉動:“你去藜州一去就是三年!可曾想過我?”
    王安之聲色一凜:“你領人去遇仙山時,可曾想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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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楠以邪術傷人,你身為扶雲城少主,卻一味袒護她,可曾想過扶雲城聲譽?”
    玄青隻覺口中辛辣之感難消,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水,小口的飲著,眼睛望向街上的人群,神色木然。對於這些誤解,她已然麻木。
    魏淩看著怒目而視的兄妹二人,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這玉如簾不戴也無妨的,師兄並未下掌門令,太蕪院不會為難她的。”
    “你可知他為何要施下消離咒?”玄青悠悠地問,她試過了,在太蕪院內確實無法說出“玄青”二字。
    王嫣然冷笑一聲:“還能為何?你三心二意,水性揚花,令他失望之極,心生厭惡,不願再聽聞任何與你相關之事!”
    王安之已至忍耐極限,猛地站起身,拉起玄青大步朝店外走去。
    玄青任由他拉著,神色木然,心中也未再痛。
    王安之在長街上尋了一件衣鋪,挑了一片麵紗,戴在她臉上,歎了一聲:“明日便戴著這個吧。”
    玄青淡淡地說:“可以給我號黃了嗎?”
    王安之盯著她漠然的麵容,沉默了半晌,轉身走向太蕪院。
    太蕪院客房內,寧茹正守在床榻前,定定地看著床榻上的男子出神。
    忽地聽見有人進來,她扭頭望去見玄青走進了客房,忙起身相迎。
    玄青笑著將手中的錦盒遞她:“號黃取來了。”
    寧茹接過錦盒,終究是忍不住,輕聲說道:“謝謝你。。。” 玄青 二字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她不禁詫異:“他竟如此絕決!”
    玄青臉上的笑容瞬間凝住,是呀!他竟如此絕決!默了一瞬,她輕輕地說:“他不能辜負成虛聖人的臨終之托。”
    寧茹憤憤不平:“即便他不能違背誓言,你們也可結為仙侶共同修行,又何至於此?”
    玄青低頭不語,是啊!何至於此。
    此時,床榻上的男子從睡夢中醒來,口中喃喃道:“寧茹。”
    寧茹聞聲,立即走至榻前,蹲下身柔聲道:“我在。”
    陸沉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眼中含著愧:“我未能幫到你。”
    “你幫到我了!”寧茹眼中的淚水滑落:“你為何要這麽傻。”
    陸沉眼眸裏浮起點點星光,聲色溫柔:“你想要,便值得。”
    寧茹眼中的淚水滯住,臉上倏地泛起紅暈。
    玄青寬慰道:“你好好休養,我們今日已勝七局,明日我會為瀾冰堡出戰。”
    陸沉聽罷,心中鬆懈了下來,雙目緩緩的閉上,又沉沉的睡去。
    寧茹拭去眼角的淚,輕輕的為他揭好被角,坐於榻前,定定地望著榻上的男子,神思恍惚。
    玄青柔聲道:“號黃需以靈力催化,引至他靈根之上。一日兩次,不出一月,他定能恢複的。”
    寧茹站起身,拉起她的手,眼中含著溫暖的笑:“幸好有你在我身邊。”
    玄青臉上亦浮起溫暖的笑。
    柳繁奕推門而入,探頭問道:“傷勢如何?”
    寧茹斜了他一眼:“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未學會敲門。”
    柳繁奕坐於圓桌旁,吩咐道:“倒杯茶來。”
    寧茹白他一眼,緩步走向圓桌,拎起水壺倒了杯茶,重重的放到他麵前。
    玄青口中辣感未消,嗓子似要冒煙了一般:“也給我倒一杯。”
    柳繁奕喝了口茶水,盯著她看了看,劍眉一皺:“你嘴唇為何腫成這樣?”
    玄青端起水杯,一飲而盡:“方才吃得太辣了。”
    “你的玉如簾呢?為何不戴?”
    “王嫣然要回去了。”
    “不戴了也好,看你看的我眼都花了。”柳繁奕話音一頓,瞟了一眼裏間床榻上的男子,扭頭看向寧茹,“如此癡情的男子,你應當好好珍惜才是。”
    寧茹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林昔月那般癡情的女子,你也應當好好珍惜才是。”
    玄青見二人又起爭執,趕忙問:“你來此所為何事?”
    柳繁奕聲色一沉:“寒水門今日已連勝七局,明日他們必然全力對付你。你對陣法又不熟,明日入陣,你跟緊我。”
    玄青滿不在乎:“我已看了規則,隻需尋得藏於陣符中的令旗,便可入圍,大家各憑本事尋去便是。”
    “你有所不知,各宗門之間素有默契,各自尋各自的旗,不會為此爭搶。而寒水門是衝著冰係術法立宗而來,需全力勝過瀾冰堡,方可爭得一席之地。他們明日有五名子弟入陣,你卻僅有一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需小心才是。”
    寧茹附和道:“他說的是,你明日需跟緊他。”
    玄青微微一笑:“你們不必過於憂心,不過是爭個排名罷了,難道他們還會與我拚命不成?”
    柳繁奕瞥了她一眼:“可不就是要拚命嗎?你當是鬧著玩嗎?”
    玄青一挑眉:“好,跟著你就是!”
    “困了,睡覺去了。”柳繁奕打了個哈欠,起身大步走出了房間。
    寧茹對玄青說道:“你也早點歇息吧。”
    玄青著實感覺困乏不已,便點了點頭,回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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