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狂妄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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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之領著眾人進入禦風府大廳,玄青步入廳內,便看見大廳中央一張巨大的圓桌上擺滿了各色菜肴,周圍一眾侍女垂手而立。侍女花翎走上前來,引著眾人入座,玄青看著這滿廳的人,極是不自在,心中又好奇仲天訓為何在此,便捺著性子坐下。
待眾人落座,仲尋玉緩緩站起身,手中高舉酒杯,盈盈一笑:“我先敬大家一杯!”話音未落,便仰頭一飲而盡。
玄青見眾人皆一飲而盡,不願掃興,也咬咬牙,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酒一入喉,那股難言的苦澀滋味立時在口中彌漫,實在令她難以忍受,忙伸手端起茶水,往嘴裏猛灌,試圖衝散那苦澀的味道。
“你不會喝酒嗎?”仲天訓晃著手中的酒杯,皺起他濃烈的眉,一臉探究之色。
“太難喝了。”玄青連灌了兩杯茶水,方覺口中不適感消散了一些。
仲天訓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連酒都不會喝,無趣了一些。”
玄青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心中不禁又騰起怒意。目光一轉看到仲尋玉在他身旁坐立難安、緊張惶恐的樣子,心中又生出不忍,便低下頭抑住心中怒氣,提起筷子認真吃飯。許是餓了,隻覺得今日飯菜甚是可口。
“看著挺纖瘦的,為何這樣能吃。”仲天訓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再次傳來。
玄青忍無可忍,猛地放下筷子,瞪大眼睛怒視著他:“你總盯著我幹什麽?”
仲尋玉忙放下筷子,柔著聲似哄孩子一般說道:“天訓,莫要總是看著人家姑娘,這樣很無禮。”
仲天訓一臉不耐煩:“看也不能看,規矩真多。”
玄青捺不住好奇,轉頭詢問王安之:“他為何在此?”
“我請來的,炎神殿擅煉法器,嫣然如今是明炎門掌門,我想為她煉製護身法器。”
玄青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我還未學過如何煉製法器,我可以學嗎?”
王安之唇邊浮上一抺笑意:“想學倒也不難,不過煉製法器需用煉爐,大荒有千年地炎,乃煉製法器的絕佳之地。若無地炎相助,僅能煉製普通法器。”
“你跟我回大荒,我教你。”仲天訓插話道,此時他已數杯酒下肚,臉紅的如他的眼眸一般。
“你管管你弟弟吧。”柳繁奕看向仲尋玉,微皺著眉:“再惹她,待會又要挨打了。”
仲尋玉聞言,扯起嘴角笑了笑,對玄青說:“若你想學,我可教你。”
“好,多謝仲小姐!”玄青心中正有些惱怒,見她願意教,又歡喜了起來。
仲天訓一臉不屑:“學了方法也沒什麽用,沒有我們炎神殿的炎爐山淬煉。你也煉不出什麽像樣的法器。”
玄青秀眉微皺:“炎爐山隻許你們用嗎?”
仲天訓麵露得意之色:“當然,我炎神殿世代守護炎爐山,唯有流淌著仲氏血脈的族人才有資格進入炎爐山的熔爐。”
“莫非你們天生不懼火?難怪你那日能使那條火鞭。”玄青現在想起,仍覺得肩膀隱隱作痛。
仲天訓麵露惋惜之色:“那條長鞭可是用地炎之火淬煉而成,虧得你那日躲閃的及時,否則毀了你這相貌,著實可惜。如今你肩頭應是有塊疤痕了吧?”
玄青下意識的揉了揉右肩,輕聲嘀咕:“難怪那麽疼。”
王安之柔聲問道:“還疼嗎?可有留下疤痕?”
仲天訓放下酒杯,望著王安之:“你為何這麽關心她?她不是不是你的嗎?”
玄青已是十分不耐:“好友不能關心嗎?”
鍾天訓濃密的眉毛緊緊的皺起,好似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般:“女子怎能和男子為好友?”
“為何不能?”玄青心中怒火又升騰了起來,隻覺此人狂妄之極。
此時,王嫣然大步邁入大廳,魏淩緊隨其後。她一眼便望見坐在哥哥身旁的玄青,立時譏誚道:“如今已登堂入室了嗎?看來我當喚你一聲嫂嫂了。”
仲天訓聞聲望去,一雙眼睛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著王嫣然:“你們中州的女子真的一個比一個貌美 ,這個女子有人要了嗎?”
魏淩大步走到王嫣然身前,怒視著仲天訓問道:“你是何意?”
仲天訓又將目光移至魏淩身上:“是你的嗎?”
仲尋玉怯著聲勸道:“天訓,莫要再胡鬧了。”
仲天訓狠瞪了她一眼:“你別再廢話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齊向他看去。
仲尋玉麵露尬色,強笑道:“他是喝醉了。”
玄青再也無法忍耐:“你怎可對自己姐姐如此無禮!”
仲天訓麵紅耳赤,一臉不屑:“無禮,無禮,哪來那麽多無禮,你們中州破規矩真多!”
“仲世子,你若再如此,我隻能送客了!”王安之冷眼望著仲天訓,話語中透著淩厲寒意。
王嫣然走到桌前坐下,冷聲譏諷:“大荒果真是蠻荒之地,堂堂世子,竟如此不知禮數。”
仲天訓看向王安之,搖晃著腦袋:“你們中州女人貌美是貌美,卻是一個比一個凶,你們中州男人過於縱容了她們,這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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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之沉聲冷喝一聲:“送客!”
他話音未落,便見一隊侍從自庭院外湧入,列成一排立於仲天訓兩側,為首侍從手按劍柄,神情冷峻,行至仲天訓身前,一側身:“請!”
仲天訓見此情形,濃眉皺成一團:“王少主這是何意?”
“何意?”王嫣然冷哼一聲:“讓你離開的意思,難道看不出來嗎?”
仲天訓聞言,轉頭看向王嫣然,棕紅的眼眸更似血色了,猛然拍下手中酒杯,倏地從桌邊站起身,拂袖而去。
王安之神色沉冷:“仲小姐,煉製法器之事與你商議即可,你這弟弟委實不成體統。”
仲尋玉麵露尷尬之色:“我代他向諸位賠罪了,我弟弟今年首次來中州,確實不懂禮數。”
王嫣然冷冷地說:“他豈止是不懂禮節,簡直是狂妄至極。”
仲天訓站在庭院中回身吼道:“你還不走,留在這幹什麽?”
仲尋玉站起身來,臉上強擠出笑意,躬身施禮:“諸位,我先失陪了!” 話音未落,她已疾步追上仲天訓一同離去。
王嫣然冷眼看著二人走遠,扭頭瞥見正喝著酒的柳繁奕,脫口譏諷:“柳二公子為何在此,難道是來與我搶嫂嫂的不成?”
柳繁奕輕抿酒杯,神色淡漠:“你哪來的那麽大邪火,難不成你還想做我嫂嫂?”
王嫣然冷笑一聲:“玄青果然手段了得,她那般對你哥哥,你竟還與她如此親近,實在令我佩服。”
“王嫣然!”玄青忍耐了一日,已是忍無可忍,拍案而起:“你有完沒完?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如今有魏淩相伴,柳繁生也已舍棄了我,你究竟為何如此恨我?”
“就是看你不慣怎樣?”
“是嗎?那不如打一架如何?你哥哥舍不得打你,我可不慣著你!你若再如此辱我,我絕不輕饒!”
“打就打!怕你不成!”王嫣然倏地站起身,伸手欲拔出長劍。
魏淩趕忙上前按住她的手:“嫣然,好好的,何必如此?”
王嫣然甩開他的手,柳眉一豎:“難道你也要護著她不成?”
“王嫣然,師兄當初與你退婚,是為了留在太蕪院,若他娶妻,柳宗主定會逼他回林麓宗。他這麽做並非為了玄青,你為何就是不信?已到如今了,你為何還要對此事耿耿於懷?”魏淩眉宇間染上傷意,聲色微沉:“你總是如此,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王嫣然見他如此,心中怒火漸熄了下去,輕聲說道:“我隻是擔心哥哥受她蒙騙。”
“夠了!是我強留她在我身邊。你莫要再如此說她了!”王安之的話語中透著無奈。
“你別攔了,她們又不是什麽弱女子,想打便讓她們打去吧。”柳繁奕好似有些醉了,臉上一片潮紅。
玄青見魏淩滿臉傷意,心中頓時生出不忍,怒火漸漸消散。她頹然的坐回椅上,望向庭院中的夜色。此時,空中飄起了細密的小雨,眾人都未再說話,四周一片寂靜。外麵已是一片漆黑,唯有長廊上的燈籠,罩起一團昏黃的光,籠著一片似銀針般的細雨,她托著腮,盯著那片細細的銀光,怔了神。
王安之問向王嫣然:“你今日回府所為何事?”
“我想接父親去明炎門照料。”
“為何?”
“我現今住在明炎門,哥哥又時常不歸家,父親一人在府中,我放心不下。”
“你在太蕪院數年都能放心,如今為何又不放心了?”
“他又不是你一人的父親,為何我就不能照顧?”
“他身體孱弱,不宜遠行。”
王嫣然看著哥哥冷峻的臉龐,便知多說無益,她轉身離開大廳,向父親的房間走去。魏淩未跟上她,他呆坐在椅子上,凝望著庭院中的細雨,愣著神。
玄青微微轉過頭,望向滿臉潮紅的柳繁奕,悠悠地問:“你生辰是何日?”
柳繁奕緊捏著手中的酒杯,扭過頭注視著她,神色迷離:“你又想我哥哥了?”
“我還欠他一份生辰賀禮,需還他。”玄青淡淡地說:“既已如此,那便兩不相欠吧。”
柳繁奕愣了一瞬,臉上的潮紅也似褪去了幾分。
玄青緩緩的站起身,走進庭院,邁入細雨中。此時已然入秋,秋雨似細密的涼風,一片一片飄散在臉上,她任那細雨打濕臉頰,任涼氣侵襲全身。她忽地想起,今日好似是自己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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