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由我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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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濕氣。玄青站在院子中央,目光掃過這寧靜的小院。小院中的花花草草在晨光的照耀下安靜而美好。
玄青心中生出一絲不舍,若是能與他在這小院中共度此生,該是何等的美好!可是,這樣的純粹的美好,真的存在於人生之中嗎?她踱步至那張熟悉的藤椅旁,輕輕地坐下,感受著藤椅上傳來的涼意。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仿佛能透過門扉看到他的身影。她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的溫柔,感受著晨露輕灑在身上的清涼。
過了一會兒,那扇緊閉的房門終於輕輕開啟,發出細微的吱呀聲。柳繁生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晨光中的他帶著清新的氣息,整個人神采奕奕。他緩緩步出房間,邁著他那不緊不慢的步伐,從容而堅定,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安全感。
當他看到玄青坐在藤椅中,目光直直地望著自己時,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浮出一絲淺淺的笑。那笑意為他俊朗的臉龐鍍上了迷人的溫暖,令玄青的心不禁為之一動。
他大步走到她的身前,帶著他獨特的溫暖香氣。他站在她麵前,微微俯身,深邃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深深地凝視著她:“今天為何如此早起?”
玄青抬起頭來,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見他的麵色已恢複如初,不再有昨晚那潮紅的痕跡,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她微笑著回應:“昨天晚上你太過奇怪了,我有些不放心。”
柳繁生聽到她的回答,唇邊的笑意愈發明顯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尖輕柔地劃過她細膩的臉頰。
玄青感受到他的觸碰,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指,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順勢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了他的腰間,整個人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般依偎在他身上。她閉上眼睛,沉浸在他身上散發出的清新溫暖之中。若是美好不能永恒,那麽至少要盡情享受這短暫的片刻。
柳繁生微微一愣,隨即伸出另一隻手,輕柔地揉著她那細軟的發絲:“怎麽了?”
玄青垂下眼眸,聲音很小,像是怕被別人聽到一般:“祭祖的時候,是不是會有很多人啊?到時我該怎麽做呢?我從未學過這些禮儀,我擔心自己會表現得不妥……”
柳繁生輕輕一笑:“你無需憂慮,隻需跟隨我行動即可。”
玄青抵著他的身體,緩緩抬起頭來,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我能不能......不去啊?你就告訴他們我生病了,好不好嘛?”
柳繁生修長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輕輕滑落,最終停在了她的臉腮邊。他用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此次祭祖,你必須出席。”稍作停頓,他補充道:“此外,你不能再穿著男子的服飾,必須換上女子的裝束,還要穿上正式的禮服。”
玄青低頭輕歎一聲,用力扔下了他的手,耷拉著肩膀站起身來,垂頭喪氣地往房間走去。
他們晨時從太蕪院出發,一路快馬加鞭,待抵達林麓宗時已是日落時分。
玄青拜見了柳宗主,恭敬地行禮後,便推脫身體不適,不願去參加晚宴。
柳繁生拿她無法,又擔心她真的病了,便讓她先行回房休息。
沉香閣大廳內,偌大的餐桌旁,隻坐著父子三人,相對無言。柳宗主的目光在兩個兒子之間來回遊移,眸中神色複雜。沉思片刻之後,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柳繁生身上:“玄青為何沒來用餐?”
柳繁生微微低下頭,輕聲答道:“她身體不適。”
柳宗主輕哼一聲:“她是真的身體不適,還是不願意來見我?”
柳繁生垂下眼眸,沉默以對。
柳宗主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放下酒杯後,他再次冷聲開口:“你為何執意要與她成親?即便你不與她成親,她不是也願意伴你左右嗎?你何必多此一舉呢?”
柳繁生的臉色微微一沉,但聲音依然平靜:“父親,您為何有此一問?”
柳宗主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她在禦風府住了那麽久......”
他的話還沒說完,柳繁生便出言打斷:“我對此並無絲毫介懷,那並非她所願。若論及過失,皆應由我承擔,是我未能護好她。”
柳宗主怔了一怔:“她真的值得你如此嗎?”
柳繁生麵色一肅:“父親,若非她冒險潛入炎神殿,說服林昔月破除火炎陣,我們豈能輕易冰封炎爐山,平息戰亂?若非她從雲外天帶回木靈球,重振生息林,我們林麓宗又該如何向天下人交待?如此義薄雲天、心懷大義的女子,父親,您怎會認為她不值得?她能選擇我,實乃我之榮幸。”
柳宗主的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了一絲憂慮。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隨後,他帶著不甘心的語氣繼續說道:“你可曾考慮過,若你執意如此,那千玉仙子絕不會善罷甘休,她豈會輕易放過你?”
柳繁生眸光微凜:“那又如何?身為太蕪院掌門,我本應扞衛道義,對抗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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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主深深地歎息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深知,再多的勸說都是徒勞。他自己的兒子,他怎會不了解?一旦他下定決心,無人能夠撼動。回想當初,為了加入太蕪院,他日夜勤奮修習,不畏艱辛。憑借著驚人的毅力和卓越的天賦,他在年僅十二歲時便成功通過了入門考查,成為太蕪院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弟子。隻要是他認定的事,他便會竭盡全力去達成。年幼的他,尚且無法為自己左右,更何況是如今的他。
柳宗主的目光轉移到了柳繁奕身上,柳繁奕正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神色沉鬱。“那麽,你呢?”柳宗主詢問道,“你有何打算?”
柳繁奕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投向對麵的柳宗主,眸中神色複雜:“父親,為何王父會聲稱母親是被您害死的?”
柳宗主的麵色驟然一變,原本平靜的表情瞬間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激動和憤怒。他瞪大了眼睛,聲音略帶顫抖地反駁:“我怎會傷害你母親?你王父所言,不過是氣話而已!我對你母親如何,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柳繁奕低下了頭,他無言以對。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對母親可謂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他實在難以相信父親會做出傷害母親的事。可是王父為何會如此堅決地指責,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隱情呢?沉默了片刻後,他再次發問:“那您為何會有那麽多外室?”
柳宗主的臉色愈發陰沉,眉頭緊緊鎖在一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他重重地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我為何不能有外室?”
柳繁奕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直視柳宗主:“若你對母親是真心的,怎會有如此多的外室?難道在母親生前,你就已經有了外室?所以王父才如此怨恨你?”
柳宗主的麵色頓時變得鐵青,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他冷冷地盯著柳繁奕,眼中閃爍著怒火。沉默了許久之後,他終於緩緩開口:“世家子弟擁有外室,本就是平常之事,你能保證你此生不會有外室嗎?”
柳繁奕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當然可以!我們本是修行之人,理應專注於修煉和追求大道,豈能沉溺於私欲之中!”
柳宗主冷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是嗎?等你真正做到了,再來指責我也不遲。”
柳繁奕緊追不舍地質問:“那麽,母親在世時,你已經有了外室,是這樣嗎?”
柳宗主眼中掠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我從未虧待過你母親,即便她已離世多年,我也未曾再娶。她永遠是林麓宗的夫人,是唯一的夫人。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做到如此?我問心無愧!”
聞聽此言,柳繁奕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他怒目圓睜,緊緊盯著柳宗主:“母親為了你,甚至放棄了飛升,你卻連一心一意都做不到!你怎敢說自己問心無愧!”
柳宗主理直氣壯地回應:“我柳沐寒此生唯愛南榮宛迎一人,這難道不算一心一意嗎?那些女子怎能與她相提並論!”
柳繁奕難以置信地看著柳宗主,他無法理解父親怎會說出如此荒謬的言論。他氣憤地扔下手中的酒杯,猛然站起身來:“我一定會查明母親去世的真相!若果真是你所為,我此生都不會寬恕你!”話畢,他決絕地轉身,大步離開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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