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號依舊早起，提前為祁祺準備早餐，叫醒他，為他遞過休閑西褲，白襯衫。
    博士在家時更喜歡穿舒適的睡衣，在外邊要更注重形象，祁家人是這樣的，他們向來很體麵的出現在大眾眼前。
    一號半跪在地上為博士套上襯衫夾，將這小東西扣在博士的大腿上，黑色繃緊帶要束緊些，腿肉下陷到一個弧度。
    做這個的時候一號手有些抖，熱度滾燙。
    祁祺居高臨下看著他，突然抬手彈了一下他打理齊整，帶精英範兒的頭發，一號一個激靈，抬眼看來，抿著唇，眼底有些慌亂。
    祁祺見他這副模樣，咧咧唇。
    “博，博士。”一號如同驚弓之鳥，全身血液逆流，轉眼間漫上他脖頸和臉，昨晚，不過區區半個小時那麽一段時間，這一係列的事就……他不知道怎麽說，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和博士的關係，已經要比這三年普通的貼身助理關係更近一步，這毀了他的鎮定和助理基本素養。
    祁祺拍拍一號心神不寧的臉，漫不經心道：“想要什麽都可以告訴我。”
    祁祺認為自己長這麽大沒做過這種事真是日子活到狗肚子裏去了，實驗的成功隻能帶來精神愉悅，祁祺還需要一點來自肉體的放鬆身心，他完全可以這麽做。
    ……
    一號覺得博士說這話說的時候像隻來自地獄的魔鬼，深邃的眼將迷失的人類靈魂牽引，嫣紅的嘴唇一開一合，將那些下流肮髒，卻是人類心底最黑暗最渴望的東西以一種蠱惑的語氣說出來，引誘你和他不平等契約。
    如果你同意，你的靈魂就將歸於魔鬼，被他拉著墜入地獄去。
    墜入無邊的黑暗，在那裏人類的色欲，貪婪，惡欲……所有罪惡的念頭將得到合理的釋放，因為你已經是魔鬼的仆人了，就算再墮落也是合理的。
    ……盡管博士說這話時隨意又平淡，根本沒有把奪取別人珍貴靈魂的事情放在眼裏，就平淡像問今天早上吃什麽一樣。
    一號痛恨他的惡毒和冷漠，像以往每一日一樣因為要在這樣的上司手底下博取前程而不服。
    但他依舊無法抗拒的點頭，回想博士細長手指按在他的後腦勺上，緩緩來回摩挲，幾乎讓他頭皮發麻，窒息。
    ……
    祁祺回到實驗室繼續自己的一天，瀕死的治療係異能者剖開後能和高階異獸的基因提取物共存那麽短短幾分鍾，有那麽一刻，他的身上毛發瘋長。
    “像沒有進化完全的猴子。”
    祁祺評價。
    隻有最低級的實驗才會直接把兩種不同個體的異能生物融合在一起，光是排異反應就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用那種方法看起來更像是惡趣味。
    祁祺覺得自己脾氣比從前好許多，至少不會再浪費試驗品，爭取把每一滴血液壓榨出該有的價值。
    人類從單細胞生物進化到智慧生物的過程中發生了許多奇跡，可古老的基因隻能把猴子變成人類模樣，祁祺從異種體內提取出的新物質凶悍但存活不久，需要更高階的治療係異能者血液來使他們繼續融合。
    餓了許久的猛獸們撲向祁祺，拔掉的獠牙的斷指等瘋狂往他身上抓撓，隔著一堵玻璃牆，祁祺麵色不變，將本來要丟到裏頭的食物扔到植物房內。
    同樣經常挨餓，但植物們的狀態就要更好，光合作用能畢竟也是能量，而不能在這種極端環境下生存的植物，或吞噬其他植物變得更加強大，或在某個黑夜徹底死去。
    ……
    兩日後，霍驍和時棲星先來到研究所拜訪。
    祁祺在十一層接待了他們，這一男一女和研究室頗有些格格不入，眼睛太亮氣場太強，不走過屍山血海沒有這樣的底氣。
    祁祺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呼，邀請他們參觀：“我還準備去找驍哥敘敘舊，沒想到那你先來了，時隊長，久仰大名，聽說你一個人就能打敗一隻七階異能獸……”
    祁祺很有風度的和自己目標對象握手，盡管早在資料裏見過她的模樣，祁祺現在還是裝作陌生人一樣。
    比祁祺小一號的手握上來，祁祺感受到了她附在外表下強大的力量。
    跟力量型變異者似的，可以輕而易舉把普通人手掌捏碎。
    “時隊長今天多大了？你看著比驍哥小許多，我還不知道叫你姐姐還是妹妹？”
    時棲星和霍驍一樣不太適應別人的熱情：“二十三。”
    “小我一歲，可以叫你棲星嗎？驍哥你們平時怎麽互相稱呼？”
    時棲星沒意見。
    “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
    “祁……博士，聽隊長說你們這裏一直在招募誌願者做實驗。”
    祁祺：“一切為了人類。”祁祺領著他們往各個實驗室方向走，為兩人介紹：“十層，十一層負責抗病毒研究，可惜隻暫時研究出了t型藥劑。”
    霍驍道：“就是那個在被咬10秒內，隻要處理掉被咬的部位注射後就能不被感染的t藥劑？這是個大成就，最近半年我們見過許多因此活下來的人。”
    祁祺苦笑一聲：“需要舍棄的傷口部分範圍太大，而且時間太短，造價昂貴，經常有人來不及注射後死亡……我們正在研究怎麽縮短這個時間。”
    進入電梯，一直不動聲色查看周圍的時棲星道：“什麽沒有十二樓顯示，上麵應該還有一層吧？”
    研究所布滿隔絕異能查探的物質，就算她是精神係異能者，也看不到什麽。
    祁祺：“這是我們研究所的秘密基地，平時隻有一級內部人員出入。”
    時棲星：“是關於生物基因方麵的研究嗎？”
    這個女人很是高冷，和霍驍這個麵癱站在一塊像兩個製冰機。
    祁祺側臉的時候剛好和她眼神撞上，祁祺朝她咧嘴一笑，時棲星移過眼神：“我妹妹和你一個院校，讀生物醫學，曾說過學校基因學成績最出色的學長叫祁祺。”
    祁祺走到她左邊道：“這麽巧，棲星的妹妹是我同校學妹？她一定和你一樣是個出色的人才，她現在在哪兒呢？”
    時棲星垂眼道：“……還沒找到，她在a城讀書，我們老家在西南，末世時我在國外參加朋友婚禮。”
    祁祺輕緩著聲線安慰她：“那不是你的錯，事發突然，誰能想到世界會降下災難，您要找的人就是她嗎？”
    霍驍：“沒錯。”
    祁祺關切道：“有有沒有她的照片，她今年多大了，叫什麽名字？或許我可以幫忙一起找。”
    時棲星看了霍驍一眼：“她叫時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