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記憶後知後覺進入大腦，祁祺想起來自己都幹了些什麽，失神了一瞬，依稀還能想起當時那陣強烈的，想把人據為己有的渴望。
    不管不顧將人按在地上咬嘴，仔細想來，那時候應該食欲更高於情欲，隻是不……怎麽也沒把人的皮肉咬碎。
    想起自己跟個粗魯下流的野獸一樣，祁祺後悔的想把人直接喂異種去，自己的嘴唇腫著，他倒是跟沒事人一樣，皮膚上沒有一點痕跡。
    臉不紅心不跳，體溫冷的出奇。
    祁祺避開那雙充滿吸引力的眼神：“控製係，精神異能？”就像鬆陽江那隻蠑螈一樣？
    “你昨晚……”
    “閉嘴。”祁祺麵色不善的伸手提起他衣領狠狠道：“故意的？”
    “沒有故意。”四號茫然無辜的道：“沒有故意用異能，本來就是這樣的，而且昨晚你沒看到我的眼睛之前，就一直盯著我。”
    那有什麽？男人找點樂子有什麽大不了的？祁祺不認為是自己的錯，甩開他：“滾。”
    “為什麽？”
    祁祺無法承認那股不由自主就讓人失去自我的感覺讓他非常不舒服：“讓你滾你就滾，做你的管理去。”
    四號疑惑：“為什麽？是你讓我來這裏的，”
    祁祺不耐煩道：“給你加工資行了吧！這事兒你也有責任，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渾身都是汗，祁祺站起來把淩亂的襯衫揉做一團丟進了垃圾桶，邁著大步朝外走：“我回來之前，從這裏消失。”
    四號沉默的看著祁祺的背影，垂在褲腿兩邊的手指微動了動，想開口說些什麽，又覺得有些搞不懂到底是什麽情況，隻好看著祁祺的背影走遠。
    祁祺回宿舍洗了個澡，一覺睡到中午才往走，再到實驗室，四號走了，小陳和柳寧在繼續學做助理要會的基礎操作。
    “博士，四號今天到現在還沒來，要給他發訊息嗎？”
    柳寧舉著基地通訊器道：“對了，我們還沒加上他聯係方式。”
    祁祺：“我把他解雇了。”
    小陳柳寧麵麵相覷：“是他做錯了什麽嗎？”
    祁祺想隨便找兩個缺點出來，奈何四號從第一天連清潔儀都不會用的笨蛋到直接能輔助祁祺做實驗的副手，智商和學習能力方麵沒什麽問題，比一般的牛馬吃苦耐勞，除了不愛說話……等等，這簡直是個優點。
    祁祺腦海中轉了一圈，反問：“你們關係很好？”
    小陳撓了撓後腦勺：“也沒有，就是覺得這人挺實在。”
    不會搶功的不影響地位的牛馬同事誰不想要啊。
    祁祺隻好敷衍道：“……看他不爽，現在開始禁止提他。”
    兩人：“……”
    ……
    祁祺到辦公室邊，兩條修長的腿重新不客氣的搭上了桌，靠倒在椅背裏。
    邊上本子上做好的昨日實驗數據記錄和數據分析被細心用書簽標記好，還有今日流程，前幾日要找的實驗體數據也收集歸類……睡過的淩亂沙發整理好……
    實驗做到一半，祁祺下意識喊四號，小陳手忙腳亂遞來錯誤的工具。
    祁祺：“……”
    該死，這木頭看似透明人，其實根本就是把自己的記憶很用力的塞到祁祺腦子裏吧！真是夠可惡的，這些人，這些事物一點點塞進祁祺腦袋的同時，就要占據祁祺聰明大腦的位置！
    也罷，就當把聰明的外置大腦找回來繼續給自己當下手。
    祁祺扶額：“去找他。”
    小陳：“誰？”
    祁祺一個眼刀過去。
    柳寧：“四號！”
    兩人去以前四號待過的地方找，沒找到，祁祺隻好讓兩人把電話打到總秘書室去，叫人找他資料，竟然沒找到。
    假名字？祁祺從不在意不放在眼裏的東西，因為會有總助把一切都準備好，現在一號不在，有什麽需要，隻好自己動手。
    等差不多到了晚上吃飯時間，祁祺往監控室截了四號的模樣，發給馮小峰：“師兄，給我找個人唄。”
    不到三秒對麵就回了電話過來，聲音錯愕：“師弟，你說你要找這個人？”
    左宿的名字在舌尖走了一圈，祁祺不動聲色的正常式疑問：“有什麽問題？”
    “這個人這陣子一直在我這裏當助理哎，師兄，實驗樓裏的人員名單，你那裏有的吧？”
    對方一瞬間提高聲音回：“他？他在”
    似乎恢複了理智，想起自己還在通電話，聲音略平複了些，也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態度很不對勁的道：“他在你那裏當助理嗎？實驗助理嗎？他負責做什麽實驗？”
    祁祺：“就給我做平衡藥劑的時候打打下手，你認識？”
    馮小峰：“嗯，是，沒錯，我認識他，不過也不是很熟。”
    祁祺便在心裏把四號身份更往上更提了一些，管理高機密的轉化異種區，作為副基地長兒子的馮小峰認識，很驚訝的樣子，或許是和聖靈基地哪個高層相熟的關係。
    也就那樣。
    祁祺：“他是不是叫左宿？”
    馮小峰：“……嗯，師弟，你找他有什麽事？平衡實驗還好嗎？”
    祁祺：“沒人用，自己做效率低，對了，上次老師給我的高階喪屍血液，師兄你在給我批點。”
    馮小鋒語氣已經平複：“哦，等會兒我和我爸說說，師弟，左宿在你那兒做的怎麽樣？他平時也不說話，和個啞巴似的，不搭理人。”
    祁祺：“也就那樣，夠聽話就行，你把他給我弄回來，要是不方便，就把他通訊號給我，我來說。”
    馮小峰又默了一陣：“師弟，他自己離開的話，你就別找了，這人性子不行，你要缺人，師兄這裏給你撥幾個過去。”
    祁祺怎麽好說自己潛規則？
    “有點誤會，不是他自己走的，我這邊事情不好臨時換人，你把他通訊號給我。”
    馮小峰那邊還沒說什麽，祁祺邊上拂過小陣冷冽的風，椅子被人轉過去，祁祺看著眼前人，挑眉：“不用了師兄，他自己來了。”
    馮小峰：“？？？？”
    祁祺掛了電話，抱起雙臂：“你來了？”
    四號垂眸看著祁祺：“我聽到你想見我。”
    祁祺：“自爆？用精神力監視我呢？”
    四號也不否認，祁祺則心想著以後等有機會收拾你的，也不生氣， 笑了聲：“你還認識馮小峰？”
    四號沒說話。
    祁祺朝他勾勾手指，等四號湊近了，迅捷的把邊上讓小陳找來的墨鏡啪一下給他戴上，現在就算直視也沒有關係了。
    四號還是那副木訥樣子，彎著腰湊在祁祺麵前，也在仔細的看著祁祺，祁祺也感覺到他幽深的目光和精神力沒有任何界限一般的在身上亂掃，祁祺撓撓他下巴：“生氣了？”
    四號搖頭。
    祁祺：“我親你，為什麽不拒絕？”
    正以為他要說什麽不是故意的或者沒反應過來，四號說：“你嘴巴很甜，不想拒絕。”
    直白的莽撞的家夥，而且夠自大到以為祁祺不會因此責罰他或者怎樣，祁祺又在心裏給他加了一個標簽。
    “你覺得我怎麽樣？”
    四號：“指什麽？”
    祁祺：“性格啊，印象之類的。”
    四號：“高傲自大不可一世目中無人……”
    祁祺一瞬破功：“你擱這兒背成語大全呢！”
    四號一刻不停的念完了，最後加了個：“奇怪的人。”
    祁祺不爽的看著他：“奇怪？這又是什麽新詞兒？”
    四號的手搭在祁祺腦袋上：“奇怪的人，很不一樣，像星星。”
    祁祺愣了一下，拍開他：“莫名其妙，廢話時間結束，”祁祺自然道：“繼續給我當助理幹不幹？”
    四號點頭。
    他又道：“那你還像昨晚那樣對我嗎？”
    四號的臉近在咫尺，鼻梁挺拔，薄唇沒什麽血色，死板的木頭，祁祺嗤了聲，頷首：“想什麽亂七八糟的？要不是昨晚你勾引，我能親你這樣的？少給我露出這種樣子，你不無辜。”
    四號的下半張臉又繼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麽勾搭？”
    祁祺：“腰。”
    四號站直了，抿著唇三下五除二把上衣脫了：“那你繼續對我這樣吧，我給你當助理，行不行？”
    昨晚被那眼睛控製了一會兒的難受祁祺霎時就忘了。
    眼睛在這具純男性的身軀上掃著，眼底滿是暗色，自己要求潛規則的……祁祺踢了他一腳：“騷死你得了。”
    “去做體檢。”
    四號木木的道：“我沒病，我處男。”
    祁祺心罵了聲。
    時間也夠晚了，祁祺把人拉到自己宿舍推進了浴室：“洗幹淨點。”
    自個兒塞在房裏翻了半天，找到瓶潤膚乳來，沙漠太幹了，聖靈出品潤膚乳，這瓶是玫瑰味兒的。
    祁祺還有點期待，雖然近兩月沒發泄過，也不至於急色鬼到了這個地步，隻是祁祺一想起一號，總覺得丟麵兒，他一個世無其二頂尖男性，就這麽給個連人也不是的菟絲子……竟然還覺得這家夥還不錯，難免懷疑自己是不是斯德哥爾摩了。
    總要試試其他的，才好確定確定自己沒瘋也沒傻。
    想了沒一會兒，四號帶著墨鏡從浴室裏頭出來，身上就裹了條浴巾，頭發全撩到後頭，整張臉漏出來，鎖骨水珠順著胸肌往下流，看著瘦，料倒不少，比對著沒什麽表情的臉，祁祺又想到了一號，一號如果是個人，估計也是個麵癱，不過沒怎麽木。
    把人按在了身下，捏著下巴親著，感覺差不多了，祁祺便拿過潤膚乳往自個手上倒，正要探到四號身上，門鈴瘋狂的響了起來，祁祺這會兒正火大著，罵了一聲，聽外頭門鈴不斷，通訊器也響，扯過被子丟在四號身上，拉上褲鏈，汲著拖鞋開門去。
    外頭是馮小峰，祁祺自然的把解了半邊的襯衫扣子一顆顆扣上，呼吸間還帶著點略微的喘：“師兄？這麽晚了，找我什麽事？”
    馮小峰瞪大了眼：“你在幹什麽！”
    祁祺心道關你屁事，笑了聲：“睡前運動。”
    馮小峰臉色亂成了一鍋粥，祁祺拉過他拍了拍他肩：“師兄，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什麽樣，不過不管怎樣，我心裏你是第一個。”
    馮小峰看著想說話，又沒說什麽，徑直走到裏頭，不知道怎麽和四號說的，四號跟著他就走了。
    祁祺嗬了一聲，關門。
    ……
    隔天實驗樓新進了批實驗體，是批劇毒的蛇，祁祺照例挑著品種要了一些過來，養在自己實驗室裏。
    喊來一大早來竟還一臉若無其事的四號把隔離箱裏的蛇放進特製蛇箱後，又讓他到一邊整理資料去，祁祺繼續照例湊到蛇箱前觀察，正要將自己的頭發弄進去，四號又走了過來，湊到蛇箱前盯著裏頭聞到人味兒後身形左搖右晃過於“活潑”的蛇。
    祁祺還記著昨晚他走了的事：“做你事去，擋在這裏幹什麽？”
    四號盯著那蛇，突然，在祁祺還沒反應過來前打開蛇箱密封蓋把手探了進去！
    祁祺下意識後退：“你瘋了！！！”
    那條五階的蛇不僅沒咬他，相反在那瞬間方往土裏一縮，被四號拉著尾巴扯了出來，一手抓蛇，另隻手也不知道怎麽的，隻是指甲輕輕往身上一滑，蛇皮粘開，兩根手指從蛇頭部分扯出了一條細長的紅色絲線，而且也不是紅色絲線，往水裏一涮，是條綠色的小小植物分莖。
    也像蛇一樣在人類手上胡亂掙紮，充滿攻擊性，隻是無論如何尖銳的頂端也無法紮進四號的皮膚。
    四號捏著這根小小的東西，麵色依舊呆呆木木，語氣奇怪：“高階異植分身，有寄生性，活性很強，聖靈基地附近沒有這種東西。”
    “為什麽沒有把蛇吸幹？”
    祁祺若無其事走到一邊往身上弄了些無色無味掩蓋氣息的藥。
    四號的眼立馬看向了祁祺：“你的味道變了。”
    祁祺：“？？？你還是嗅覺類進化者？”
    四號：“不是。”
    他捏著那小條分莖立馬朝祁祺走來，祁祺暗罵一聲往後退：“別拿著那東西靠近我！誰知道是什麽東西？”
    四號停在原地，道：“可是我覺得，在你氣味改變之前，它除了充滿攻擊性外，全身的活性分子都在向你靠近，瘋狂的。”
    祁祺看著這傻子一樣的家夥，一時間有些心悸，心道怕是看錯他。
    當然會向祁祺靠近，因為這是一號弄進來，表示已經進入基地的暗號啊，一號的分莖，自然對祁祺有反應。
    祁祺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抱著臂，語氣不好道：“昨晚你哪兒去了？”
    四號把一號得東西丟在隔離箱，靠近祁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