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血色星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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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血色星軌
熒光石爆裂的聲響像炒豆子般在通道裏炸開,靖宇本能地撲向左側石壁,鋒利的石片擦過耳際,在肩帶劃開道半寸深的口子。他摸出戰術手電照向穹頂,隻見原本靜態的星軌圖正在逆時針旋轉,每顆熒光石都滲出暗紅液體,在地麵匯成蜿蜒的血線。
“蘇晴!婉兒!”他的呼喊撞在石壁上彈回,帶著異樣的空蕩感。三分鍾前三人在岔路口被突然墜落的石閘分隔,林婉兒的尖叫和蘇晴掉落的翡翠碎粒同時消失在塵埃裏。指尖還殘留著她們發梢的觸感,混合著鐵鏽味的空氣卻提醒他——此刻的遺跡,正在變成吞噬活物的機械巨怪。
通道盡頭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靖宇貼著牆根前進,靴底碾過某種粘稠液體。光束掃過牆麵時,他瞳孔驟縮:那些看似天然的石紋,竟組成了複雜的液壓傳動圖。更驚人的是,圖中中央祭壇的位置標注著三個血色符號,分別對應金、綠、紅三色,與他體內躁動的血脈產生微妙共鳴。
“前方三十米,左拐第二根石柱後有機關。”沙啞的男聲從陰影裏飄來,帶著潮濕的黴味。靖宇瞬間舉槍瞄準,卻看見個渾身血汙的年輕人扶著牆站起,左胸別著的銀質徽章上刻著交叉的蛇杖——那是國際考古學會的標誌。
“別緊張,我叫陳墨。”年輕人舉起染血的筆記本,封皮上印著“禁忌檔案”的燙金字樣,“你們觸發了‘天道棋盤’的防禦機製,現在整個遺跡的機關都在按照星圖軌跡重置。”他忽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地麵畫出詭異的圖騰,“而你...你是關鍵。”
靖宇的指尖按在扳機上:“什麽意思?”
陳墨忽然雙膝跪地,額頭重重磕在石麵上:“二十年前,我父親參與過第一次遺跡勘探。他臨終前說,當三色血脈的持有者出現時,星圖會倒轉,而能讓齒輪停止轉動的人...會被刻在祭壇的壁畫上。”他抬起頭,右眼虹膜竟呈現出與熒光石相同的幽藍色,“您看這個。”
筆記本翻開的頁麵上,貼著張泛黃的黑白照片。年輕的考古隊員們站在祭壇前,中間的女子穿著洗舊的登山服,腰間掛著與靖宇 identica的玉佩——那是母親失蹤前最後一張影像。照片背景的壁畫上,三個身影正將手掌按在石碑上,而他們腳下的圖騰,與此刻通道地麵的血線分毫不差。
“您母親當年就站在您現在的位置,”陳墨的聲音帶著顫音,“但她沒來得及完成儀式。現在星圖倒轉,齒輪開始逆時轉動,意味著...天道之力的容器正在重啟。”
遠處傳來女子的尖叫,像冰錐刺進耳膜。靖宇渾身血液瞬間凝固——那是蘇晴的聲音。他顧不上追問,朝著聲源狂奔,卻在轉角處被一道突然升起的石牆擋住。手掌按在石壁上的刹那,三色血液同時發燙,竟在石麵映出林婉兒的影像。
“靖隊,別過來!”她的左額滲著血,衝鋒衣撕裂處露出腕間新纏的紅繩——那是去年他在寺廟求的平安符,當時蘇晴還笑她迷信。畫麵波動間,另一個身影闖入鏡頭:蘇晴正用匕首撬動某個青銅機關,發間的蓮花簪不知何時換成了他送的碎鑽發卡。
“我們在星圖的‘心宿二’位置,”林婉兒的聲音混著齒輪摩擦聲,“這裏的機關需要同時注入木靈和火靈之力...但蘇晴她...”影像突然雪花四濺,靖宇聽見蘇晴喊了句“小心頭頂”,接著畫麵徹底黑掉。
“她們在星圖的心髒位置。”陳墨不知何時跟來,遞來支染血的信號彈,“每個星宿對應不同屬性的機關,而心宿二...需要血脈共鳴才能破解。”他忽然踉蹌著扶住牆,後腰插著的半截匕首泛著幽藍光芒,“其實我...早就死了。二十年前被父親注射了遺跡裏的‘返祖血清’,現在隻是具靠著機關運轉的活死人。”
靖宇這才注意到對方頸間的縫合線,以及袖口露出的青銅齒輪。陳墨扯出半截腸子——那竟是纏繞著神經的銅鏈,“您看,我們這些‘守秘人’早就和遺跡融為一體。但您不同,您是‘執棋者’,隻有您能讓齒輪停在‘過去’的位置,阻止天道之力吞噬現世。”
通道盡頭傳來密集的爆裂聲,整麵牆開始向內凹陷。靖宇忽然想起母親遺物裏的青銅羅盤,摸出後發現指針正瘋狂指向陳墨。“告訴我,代價是什麽?”他按住對方肩膀,卻觸到皮下硬邦邦的金屬。
“用您的血,澆灌星圖的‘命門’。”陳墨咳出黑血,瞳孔裏的藍光開始碎裂,“但需要先找到另外兩個容器...您的同伴,她們體內的血脈應該已經覺醒了。”他忽然抓住靖宇手腕,指尖彈出三根青銅針,“抱歉,這是守秘人的職責。”
劇痛從手腕傳來,靖宇看見自己的血被吸入針管,在陳墨掌心聚成微型星圖。與此同時,整座通道的血線突然倒流,在穹頂拚出母親臨終前的日記片段:“當星圖倒轉時,記住,三色不是選擇,是... ”字跡到此被焦痕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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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枷鎖。”陳墨替他說完,身體開始崩解,銅鏈和碎骨散落一地,“天道之力從來不是恩賜,而是遠古文明用來囚禁後世的牢籠。您母親當年想毀掉石碑,卻被守秘人組織阻止...現在該由您來選擇了,靖先生——是重啟輪回,還是讓一切歸零?”
他的頭顱滾落在靖宇腳邊,眼球突然爆裂,噴出的藍血在地麵畫出箭頭,指向右側密道。與此同時,羅盤指針穩穩停在“心宿二”方向,而靖宇體內的三色血液,正順著傷口在地麵洇出三色漣漪。
另一頭,蘇晴和林婉兒背靠背抵著不斷收縮的石壁。機關室內的蓮花狀祭壇正在緩緩升起,每片花瓣都刻著不同的古老符文。蘇晴的匕首已經斷成兩截,指尖因為注入木靈之力泛起青綠色,而林婉兒掌心的火焰正在融化祭壇邊緣的冰晶——那是火靈之力的具象化。
“還記得去年冬至嗎?”林婉兒忽然開口,發梢滴下的血在祭壇畫出歪扭的紅梅,“你偷偷在靖隊的咖啡杯裏加了三倍濃縮液,結果他半夜在帳篷裏對著星空背科考筆記。”
蘇晴愣了愣,指尖的藤蔓突然纏上對方手腕:“你不也在他背包裏塞了暖寶寶?結果他還以為是裝備發熱功能啟動了。”兩人相視而笑,青綠色與火紅色的光芒在交握處匯成暖流,祭壇中心緩緩升起枚青銅鑰匙。
“其實我早就知道,”林婉兒握住鑰匙的瞬間,火靈之力突然暴走,祭壇四周竄起丈高的火焰,“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不一樣。就像...就像熒光石需要黑暗才能發光,而他在你身邊時,眼睛裏有真正的光。”
蘇晴的藤蔓纏住即將崩塌的石柱,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古鎮,靖宇蹲在巷口給她挑翡翠鐲的模樣。那時林婉兒舉著烤栗子在旁邊笑,糖油滴在青石板上,引來螞蟻排成心形。“可你還記得祠堂守夜那次嗎?”她輕聲說,“他把自己的軍大衣披給你,結果自己凍得發燒三天。”
火焰與藤蔓同時纏上鑰匙,三色光芒驟然爆發。整座機關室劇烈震動,蘇晴看見林婉兒發間的碎鑽發卡正在脫落,而自己腕間的翡翠碎粒不知何時嵌入了對方皮膚。當鑰匙插入祭壇的刹那,兩人同時聽見靖宇的呼喊,從不同方向傳來。
“靖宇在兩個方向?”林婉兒皺眉,火焰卻在此時不受控製地撲向蘇晴。蘇晴本能地後退,卻踩空跌入暗格,下墜瞬間抓住對方手腕。兩人懸掛在半空,下方是深不見底的齒輪深淵,青綠色藤蔓與火紅色光焰在交握處滋啦作響,卻始終沒有鬆開。
“抓緊!”林婉兒咬著牙往上拽,火靈之力灼燒著手臂,卻看見蘇晴眼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子——那是她們第一次在考古隊見麵時,蘇晴幫她整理實驗服領口的鏡像。記憶突然重疊,此刻交握的雙手,竟與石碑上那三個身影的手勢分毫不差。
“原來我們才是鑰匙。”蘇晴忽然輕笑,藤蔓猛地纏住上方石筍,“三色不是選擇,是一體三麵。就像...就像他給我們的禮物,鐲子和簪子,其實都是同一個匠人打造的。”
林婉兒愣住的瞬間,齒輪深淵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她們同時低頭,看見靖宇舉著羅盤站在深淵下方的平台上,三色血液順著他的手臂流進地麵圖騰,而穹頂的星圖,正以他為中心逆時針飛轉。
“不管代價是什麽,”蘇晴握緊林婉兒的手,青藤與火焰同時暴漲,“我們一起把他拽回來。”
就在此時,陳墨殘留的頭顱突然開口,聲音卻變成了無數人重疊的低語:“當三色歸一時,天道之門將開,而執棋者...將成為新的鎖。”話音未落,頭顱徹底碎裂,與此同時,靖宇手中的羅盤指針突然指向自己心髒,而蘇晴和林婉兒的鑰匙,竟在同一時刻沒入他的胸口。
整座遺跡劇烈震顫,熒光石紛紛墜落,露出牆體裏密密麻麻的青銅齒輪。靖宇看見母親的影像在齒輪間閃現,她的唇語重複著同一個詞:“打破”。三色血液同時沸騰,他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從靈魂深處掙脫——那是被封印二十年的記憶,是母親臨終前塞進他掌心的玉簡碎片。
“靖宇!”兩聲呼喊從不同方向傳來,蘇晴和林婉兒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兩側通道口。她們的頭發被力量掀起,青藤與火焰在身後交織成翅膀的形狀。就在三人目光交匯的刹那,穹頂的星圖突然爆裂,無數熒光石組成的星軌刺入地麵,在他們腳下拚出完整的“天道棋盤”。
陳墨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卻帶著從未有過的悲愴:“現在你們明白為什麽需要三色血脈了吧?因為隻有最親密的人,才能心甘情願成為彼此的枷鎖。”他的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穿透靖宇胸口——那是支刻滿符文的青銅箭,正中心髒位置。
蘇晴和林婉兒的尖叫同時撕裂空氣。靖宇低頭,看見箭杆上刻著的蛇杖徽章,以及持槍者兜帽下露出的半張臉——那是陳墨,完好無損的陳墨,正用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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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靖先生。”真正的陳墨從陰影中走出,手裏的槍口還在冒煙,“守秘人組織不能讓天道之力重現人間,所以...你們必須留在這裏,成為永遠的鎖。”
靖宇感覺力量正在流失,三色血液順著箭頭滴落,在棋盤上畫出詭異的符號。蘇晴和林婉兒同時撲過來,卻被無形的屏障彈開。他想開口讓她們快走,卻看見陳墨身後的石壁上,緩緩浮現出更多人影——全都是戴著蛇杖徽章的守秘人,手裏的槍口都對準了他們。
“其實你母親當年沒死,”陳墨踢開地上的殘骸,“她就在中央祭壇,等著看自己的兒子如何重蹈覆轍。”他舉起另一支箭,箭頭泛著與靖宇血液相同的三色光芒,“現在,讓我們完成二十年前未竟的儀式——用三色血脈,永遠封印天道之力。”
就在箭頭離弦的瞬間,靖宇忽然露出微笑。他想起母親日記的最後一句,終於在血色星軌中看清:“當星圖倒轉時,記住,三色不是枷鎖,是...鑰匙。”
蘇晴和林婉兒同時感覺到體內的力量被牽引,青藤與火焰不受控製地纏向靖宇。三人的血液在棋盤上匯集成三色漩渦,竟將所有子彈和箭頭都吸入其中。陳墨驚恐的表情在光芒中扭曲,靖宇聽見自己的聲音,卻像是從遠古傳來:“也許天道之力從來不是災難,而是...重啟的機會。”
整座遺跡開始崩塌,齒輪停止轉動的刹那,靖宇看見蘇晴和林婉兒的身影與自己重疊。三色光芒中,他終於看清石碑上被燒毀的最後一句:“凡破天道者,必以愛為刃,斬碎輪回。”
當黑暗籠罩一切前,最後映入眼簾的是蘇晴眼角的淚,和林婉兒嘴角的笑。她們的手穿過光芒相握,而他的掌心,正躺著母親留下的玉簡碎片,上麵終於顯露出完整的字跡:“我的孩子,當你看到這些時,記住,真正的代價從來不是血脈,而是...不得不放手的愛。”
震動停止時,通道裏隻剩下寂靜。靖宇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祭壇中央,蘇晴和林婉兒分別躺在兩側,手中緊握著半塊玉佩。三人的血液在地麵畫出未完成的圖騰,而陳墨和守秘人們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牆角的羅盤指針,正指向從未見過的第四顆星辰。
“他們...說的天道之力會帶來災難...”蘇晴聲音沙啞,指尖撫過靖宇胸前的箭傷,那裏竟已愈合,隻留下三色交織的胎記。
林婉兒忽然指向穹頂,原本的星圖變成了空白,隻有三顆星辰在緩緩轉動。“可是我們還活著,”她輕聲說,“也許災難不是來自力量,而是來自...選擇。”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滲出新的血線,在三人腳下組成全新的圖騰。遠處傳來齒輪重新轉動的聲音,而這次的節奏,竟與他們的心跳同步。
靖宇扶著兩人站起,發現羅盤指針正在指向更深的地下。那裏傳來水流聲,比之前更清晰,像是某種巨獸的心跳。
“不管前麵是什麽,”他握緊兩人的手,感受著不同溫度的掌心,“我們一起麵對。”
蘇晴和林婉兒對視一眼,同時點頭。青藤與火焰再次在指尖亮起,這次卻不再互相排斥,而是交織成某種溫柔的光。
當他們邁向通道深處時,誰也沒有注意到,靖宇胸前的胎記正在發出微光,而蘇晴和林婉兒腕間的傷口,竟也浮現出相同的三色紋路。
在他們身後,祭壇的石壁上,新的壁畫正在緩緩生長。畫麵中三個身影手牽手走向黑暗,而他們腳下的路,被三色光芒照亮。
與此同時,在遺跡之外的某個秘密基地,無數屏幕突然亮起,顯示出遺跡內的實時畫麵。某個戴著蛇杖徽章的男人冷笑一聲,轉動手中的戒指,露出內側的銘文:“守秘人永不妥協。”
“看來,我們的小老鼠們已經觸發了第二階段的機關。”他對著麥克風說,“啟動‘獵星計劃’,這次...不能再讓三色血脈活著走出遺跡。”
黑暗中,無數紅點開始朝著遺跡位置移動,每個紅點都代表著一支訓練有素的小隊,和...某種超越人類認知的武器。
而在遺跡深處,靖宇三人即將麵對的,不僅是更複雜的機關,更有來自外界的致命威脅。三色血脈的秘密,天道之力的真相,以及母親失蹤的謎題,都將在接下來的冒險中逐漸揭曉。
當他們站在新的岔路口時,羅盤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指針同時指向三個不同的方向。
“這次,我們該選哪條路?”林婉兒輕聲問。
靖宇看著手中的羅盤,又看看身邊的兩個女孩,忽然露出釋然的微笑。
“也許,這次我們不需要選擇。”他說,“因為無論選哪條路,我們都在一起。”
蘇晴和林婉兒相視而笑,她們知道,無論前方等待的是什麽,隻要三人在一起,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某個神秘的身影正透過水晶球注視著他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好戲,才剛剛開始。”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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