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人柱密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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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三點的梨園戲樓,《牡丹亭》的水袖還懸在半空,旦角的頭顱卻已歪向一側。死者後頸嵌入枚蝶形骨釘,在追光燈下泛著青金色,釘頭刻著米粒大小的篆文——正是秦明在資料室見過的“人柱譜”殘篇。
“骨釘材質是老象牙混著人血澆築,”秦明用放大鏡貼近傷口,“和陳雨父親日記裏提到的‘生魂釘’完全吻合。”林當舉起現場照片,死者戲服上的纏枝蓮紋邊緣,繡著極小的墨梅暗紋,與廟會死者衣襟上的殘花構成完整圖騰。
技術科送來郵輪拍賣會的打撈報告:跳海者的屍身已被鯊魚啃食,僅找到半片繡著修羅臉譜的肩甲,甲片夾層裏藏著張航線圖,終點標著“梅花塢廢棄戲班”。“新任顧問失蹤了,”陳雨攥著手機衝進實驗室,屏幕上是顧問宿舍的監控——淩晨時分,她正往行李箱裏塞染血的繃帶上,繃帶印著和密道繡品相同的針腳。
三人驅車趕往蘇州,細雨中的梅花塢戲台積著三寸厚的雪。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三十七具人體標本沿舞台排列,每具標本後頸都插著骨釘,骨骼關節處纏著靛藍繡線,組成幅動態的《修羅百戲圖》。陳雨認出其中一具標本的袖口——正是父親日記裏合影中女人的蝶形胎記。
“人柱譜記載,用活人筋骨為弦,血脈為墨,可繡出能操控生魂的戲服。”秦明指著標本脊柱上的繡紋,那些線條竟在體溫下微微蠕動,“徐明他們當年劫走梅花塢繡娘,就是要把活人煉成‘會呼吸的戲骨’。”林當突然注意到標本排列成梅花形狀,中心位置空著的木架上,刻著“陳氏血脈”四個朱砂字。
實驗室裏,骨釘上的密文終於破譯:“十二旗成,修羅降世,取護旗者頭骨為腔,聲帶為弦,可號令陰兵。”陳雨盯著自己掌心的梅花圖騰,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呢喃:“別碰那麵屏風……你的血能讓繡品活過來。”
午夜的保護基地,展櫃裏的明代屏風突然發出裂響。陳雨衝進去時,發現白天修複的修羅臉譜眼睛變成了兩個黑洞,黑洞裏緩緩伸出纏滿繡線的手指——正是新任顧問的手,她的半邊臉已被繡成墨梅圖案,嘴角扯出不自然的弧度:“師妹,該給你父親的日記補完最後一頁了。”
秦明的電話在此時響起,國際刑警追蹤到郵輪公司的賬戶流水,十年前有筆巨款匯入“陳氏正骨堂”——正是陳雨父親生前的診所。“你父親當年參與了第一麵血繡旗的製作,”林當按住陳雨顫抖的肩,“修羅會需要你的血完成祭典,因為你是‘護旗人’血脈的唯一傳承。”
梅花塢的標本突然集體轉向,繡線繃斷的聲音此起彼伏。秦明在標本頸椎處發現微型齒輪,齒輪上刻著和骨釘相同的密文:“這些人早被製成了提線木偶,骨釘既是鎖魂釘,也是啟動機關的鑰匙。”他突然看向陳雨的掌心,圖騰邊緣正在滲出金粉,“他們要在冬至戲曲祭典那天,用你的血激活十二麵血繡旗,讓修羅會曆代成員借屍還魂。”
新任顧問突然撲向陳雨,指甲縫裏露出半截繡針,針尖染著和廟會死者相同的神經毒素。林當的槍響在戲樓穹頂回蕩,女人倒地時,懷裏掉出本殘破的賬冊,最後一頁畫著陳雨的生辰八字,旁邊標注:“冬至子時,取眉心血祭旗。”
返回龍番市的路上,陳雨望著車窗外飛馳的梅花樹,突然摸到屏風暗格裏的硬物——是枚刻著“修羅”的玉印,和父親日記裏提到的祭旗信物完全一致。印紐處纏著半根靛藍絲線,線尾還粘著新鮮的皮膚組織——屬於某個她熟悉的人。
淩晨的實驗室,秦明對著顯微鏡瞳孔驟縮。從新任顧問指甲縫提取的皮膚組織,dna竟與陳雨父親高度吻合:“她是你父親的親妹妹,當年被修羅會帶走的梅花塢繡娘……而你,”他轉向門口,林當正拿著最新的成員名單,“修羅會成員名單的第二個名字,是你的大學室友,上周剛送了你瓶梅花香露。”
香露瓶底的梅花浮雕突然裂開,露出夾層裏的微型攝像頭。陳雨猛地轉身,窗外的路燈下,戴鬥笠的身影正慢慢掀開帷幔,露出半張繡著墨梅的臉——正是她在密道裏見過的那幅活人繡品,此刻繡品的眼睛正在轉動,眼白處倒映著保護基地樓頂的修羅旗,旗麵上的墨梅,正隨著她的心跳緩緩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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