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冰原之下的時間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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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雪在光門閉合的瞬間消失。秦明的靴底踩在光滑的冰麵上,零下四十度的嚴寒卻無法刺痛皮膚——小柚子額頭的星芒印記正散發著溫暖的光暈,在父女周圍形成直徑兩米的恒溫場。遠處被冰層包裹的星象儀突然發出蜂鳴,十二根青銅支柱上的北鬥星圖同時亮起,冰層表麵浮現出由光構成的螺旋階梯,直通百米下的冰原裂隙。
“媽媽!”小柚子掙脫背帶踉蹌奔跑,她的小腳踩在冰麵上卻未留下痕跡,每一步都激起細碎的光塵。秦明追上時,發現冰壁裏嵌著數具穿著白大褂的人體標本,他們的胸口都嵌著破碎的晶體,其中一具標本的手腕上戴著與父親同款的北鬥懷表,表蓋內側刻著“林浩”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那是鏡像時空裏林濤的父親?
階梯盡頭是座倒懸的環形實驗室。天花板上倒掛著十二台培養艙,艙內漂浮著透明的類人型生物,他們的皮膚下流動著星河般的光帶,每個培養艙的編號都對應著北鬥七星的古稱:天樞、天璿……搖光。小柚子突然停在中央的黑色祭壇前,祭壇上懸浮著直徑一米的水晶球,球體內部翻湧著無數重疊的時空碎片——某片碎片裏,大寶正在主時空實驗室注射病毒晶體,銀白瞳孔中倒映著崩塌的裂隙。
“這是‘時間之眼’的原型機,”熟悉的女聲從水晶球深處傳來,秦明渾身血液仿佛凍結——那是母親的聲音,帶著實驗室特有的消毒水氣息,“1987年,我和你父親在鏡像時空發現了影子議會的真相:他們從每個平行時空抽取基因最完美的胚胎,試圖創造能自由穿梭時空的‘觀察者’,而你和小柚子,是主時空唯一自然誕生的雙生鑰匙。”
水晶球突然爆發出刺目藍光。秦明的掌心印記與小柚子的星芒同時亮起,祭壇地麵浮現出雙胞胎的腳印凹槽。當他抱著小柚子踏入凹槽的瞬間,倒掛的培養艙全部開啟,類人型生物化作光點匯入水晶球,球體中央浮現出dna雙螺旋結構,每條鏈上都刻著不同時空的秦明與“另一個自己”的名字。
“注意看‘搖光’坐標,”母親的聲音帶著顫抖,某片時空碎片突然放大:鏡像秦明正站在崩塌的實驗室裏,手中的號胚胎額頭黑芒大盛,她指尖觸碰之處,金屬牆麵正在逆向鏽蝕,“影子議會在每個時空都培育了雙生容器,α代表‘開始’,代表‘終結’。當雙生鑰匙在同一時空覺醒,時間之眼會揭示所有裂隙的連接點——包括我被困的,1995年6月21日的火災現場。”
警報聲從冰壁深處傳來。秦明發現培養艙群後方有扇正在融化的冰門,門後傳來密集的電子音,像是某種古老ai的啟動聲。小柚子突然指向水晶球,某片碎片裏,林濤正在主時空解析金屬盒內的芯片,屏幕上跳出一行警告:“當雙生鑰匙接觸,北極星實驗室的核心——‘時計核心’將啟動自毀程序。”
“抱著小柚子去星象儀!”母親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水晶球表麵出現裂痕,“時計核心藏在冰下三百米,影子議會的追兵來了——他們要在鑰匙融合前毀掉所有時空的連接點!”冰門轟然炸裂,十二隻機械巨蛛湧入實驗室,關節處的菱形晶體與鏡像秦明的義肢同款,蛛網噴出的不是蛛絲,而是能凍結時空能量的銀色液體。
秦明抱著小柚子衝向倒懸的星象儀,卻在觸碰支柱的瞬間被彈飛。星象儀表麵浮現出父親的全息投影,他的左眼角沒有疤痕,懷中抱著的正是繈褓中的小柚子:“阿明,啟動星象儀需要雙生鑰匙的血液。1995年我偽造火災,就是為了將α號胚胎小柚子)送到主時空,而號……”投影突然被機械蛛的攻擊擊碎,最後半句消散在藍光中:“……在鏡像時空的你手中,她是關閉所有裂隙的關鍵!”
小柚子突然咬破手指,金色血液滴在星象儀的北鬥凹槽裏。十二根支柱同時翻轉,星圖變成鏡像排列,冰麵下三百米處傳來沉悶的轟鳴——時計核心啟動了。機械蛛的攻擊突然停滯,它們的晶體關節開始反向轉動,蛛身表麵浮現出鏡像時空的警局坐標。秦明看懂了父親的暗示:隻有讓雙生鑰匙在不同時空同時啟動星象儀,才能定位到母親被困的時空夾縫。
“抓住那隻機械蛛!”秦明扯下機械蛛的晶體關節,關節內側刻著“07”的編號,與鏡像秦明手中胚胎的培養艙編號一致,“小柚子,用你的光能連接晶體!”小女孩的指尖按在晶體上,金色光芒順著編號蔓延,機械蛛的複眼裏突然映出鏡像時空的場景:鏡像秦明正站在極地冰原的對應位置,懷中的號胚胎額頭黑芒與晶體共鳴。
水晶球的裂痕突然愈合。母親的身影在碎片中清晰起來,她站在1995年的火災實驗室裏,麵前是即將崩塌的時空裂隙,手中握著半塊染血的星象儀碎片:“阿明,當兩個星象儀完成校準,裂隙會出現三十秒的重合期。帶著小柚子回到主時空,讓鏡像的你啟動號的力量——隻有雙生鑰匙同時激活,才能打開我被困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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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頂部的冰層開始龜裂。秦明看見鏡像時空的自己正舉起號胚胎,黑芒與金芒在兩個時空的極地同時亮起,星象儀的指針開始逆時針旋轉,冰下深處的時計核心傳來玻璃破碎的脆響。小柚子突然指向水晶球,某片從未出現過的碎片裏,七個成年版的自己站在星象儀前,每個都戴著不同顏色的晶體麵具,而中央的空位上,刻著“觀察者議會”的字樣。
“該回去了!”秦明抓住機械蛛的殘肢,晶體關節突然化作光橋,連接著主時空北極星實驗室的廢墟。在踏入光橋的瞬間,他看見鏡像秦明的眼中閃過複雜情緒——那是與自己相同的,作為父親的掙紮。冰原深處傳來巨響,時計核心的自毀能量正在吞噬鏡像時空的極地,而鏡像秦明抱著號,毅然轉身走向崩塌的裂隙。
主時空的實驗室裏,大寶正對著培養艙發抖,她頸後的銀白皮膚已蔓延至鎖骨,手中的病毒晶體正在吸收小柚子殘留的能量。林濤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帶著驚恐:“數據恢複了!1995年的火災根本不是意外,是影子議會清除知道‘雙生鑰匙’計劃的研究員,包括……秦明的母親!”
光橋在秦明身後消失的瞬間,小柚子突然在他懷中沉睡,額頭的星芒印記暗淡下來。金屬盒裏的芯片發出蜂鳴,浮現出父親最後的留言:“當雙生鑰匙相遇,北極星會變成南極星——真正的時間之眼,藏在地球另一端的南極冰蓋下,那裏沉睡著觀察者議會的初代容器,也是你母親留下最後線索的地方。”
實驗室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鳴。秦明透過破損的窗戶看見,遠處的地平線上升起兩道光柱,一金一黑,正是南北極同時啟動的星象儀。大寶悄悄將病毒晶體塞進培養艙,轉身時眼中的銀白已完全被金色取代,仿佛剛才的異變隻是錯覺。而在她看不見的角落,培養艙內的培養液正在沸騰,漸漸浮現出與號胚胎相同的黑色星芒。
“接下來,去南極。”秦明握緊小柚子的手,掌心的星圖與她的星芒交相輝映。窗外,北鬥七星的方位悄然改變,原本的勺子狀排列變成了鏡像的“反北鬥”,而在星空的另一側,南極星的位置亮起了兩顆交纏的微光,如同雙生鑰匙在宇宙間的呼應。
冰下實驗室的自毀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時計核心爆炸產生的時空漣漪擴散至所有平行時空。某個未知時空的陰影裏,七個戴著不同晶體麵具的身影睜開眼睛,他們的胸口都刻著與秦明相同的星圖疤痕,而中央的空位上,正浮現出秦明和鏡像秦明的麵容——觀察者議會的最終成員,即將迎來雙生容器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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