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記憶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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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番市的雨夜愈發濃稠,法醫中心的走廊在應急燈下投出扭曲的長影。秦明握著解剖刀的手微微發顫,刀刃上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那雙閃爍著電磁脈衝的瞳孔,與陳立峰腦痕中出現的“假秦明”如出一轍。林當的驚呼從身後傳來:“量子艙的數據被徹底抹除了!”
全息監控畫麵不斷閃爍,“秦明”盜取大腦切片的全過程被分割成混亂的碎片。林濤調出人臉識別數據,聲音帶著難以置信:“步態分析顯示,這個假秦明的肌肉記憶...和你完全一致。”他突然指向畫麵角落,“等等,他消失前最後接觸的設備,是陳立峰的手機!”
秦明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加密短信“108號齒輪,該轉動了”在視網膜上不斷重影。他抓起陳雨桐送來的家庭相冊,翻到三年前車禍現場的照片——父親懷中的小女孩手臂纏著繃帶,而背景裏的永固廠煙囪上,赫然印著齒輪形狀的廠徽。
“記憶編輯病毒需要載體。”林當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暗網追蹤程序亮起紅光,“我在陳立峰的雲端同步記錄裏發現異常——他每周三都會訪問一個匿名論壇,所有帖子都用齒輪符號加密。”她放大其中一張圖片,畫麵是台正在運轉的老式齒輪機,齒輪縫隙間卡著半截帶血的繃帶。
陳雨桐突然抓住秦明的胳膊,瞳孔泛起詭異的藍光:“我看到了...父親在地下實驗室,他們往他腦袋裏注射黑色液體...”她的聲音開始扭曲,“那些人說,要讓108個齒輪同時轉動,才能重啟...永固之心。”
秦明的芯片突然發出尖銳警報,他的視野被強行切換到第一人稱視角——自己正站在永固廠廢棄的地下室,解剖刀抵住陳立峰的後頸。記憶與現實劇烈重疊,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舉起了手術刀。
“快斷開神經接駁!”林當將電磁脈衝槍對準秦明的芯片,卻在扣動扳機的瞬間僵住——秦明的瞳孔重新恢複清明,手中的解剖刀精準刺入天花板的通風管道。金屬碰撞聲中,一個渾身纏滿數據線的機械人墜落,它胸口的齒輪裝置正在瘋狂旋轉,表麵刻著“001”的編號。
林濤衝上前製服機械人,卻發現它的關節處滲出黑色黏液。林當用光譜分析儀掃描,臉色驟變:“這是記憶編輯病毒的活體培養基,而且...它在解析你的腦電波頻率。”她調出機械人的核心代碼,“看這裏,所有指令都指向一個坐標——齒輪巷108號。”
秦明握緊青銅鑰匙,鑰匙表麵浮現出與陳立峰手機短信相同的齒輪紋路。他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囈語:“別讓齒輪咬合...那是通往深淵的門。”當他抬頭時,實驗室的所有屏幕同時亮起,銀色齒輪麵具人的全息影像浮現:“秦明,歡迎來到記憶的終局。”影像中,陳立峰的大腦切片懸浮在巨大的齒輪矩陣中央,每一道齒痕都流淌著幽藍的病毒。
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齒輪巷108號的鐵門緩緩開啟,黑暗中傳來齒輪轉動的嗡鳴,以及108聲整齊劃一的心跳聲。陳雨桐的瞳孔突然完全變成藍色,她的聲音混著機械雜音:“第108個容器已激活,永固之心...即將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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