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蝶影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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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番市西郊的廢棄蝴蝶蘭培育基地籠罩在晨霧中,警戒線內的泥土地上躺著具扭曲的男屍。秦明蹲下身,手電筒光束掃過死者青紫色的脖頸——那道淡藍色蝶形印記邊緣泛著熒光,像是用某種生物熒光劑繪製的活體紋身。
    “死亡時間在淩晨兩點到三點之間,指甲縫裏的花粉純度超過90。”大寶捏著放大鏡湊近死者指尖,“但這種蝴蝶蘭品種我從沒見過,花瓣基部有dna雙螺旋狀的紫色紋路……等等,和x組織的新標誌幾乎一樣!”
    林濤舉著物證袋從溫室殘骸裏走來,袋中裝著半支碎裂的注射器:“針頭殘留液體含有改良版的‘蝶毒’,和三個月前克隆體使用的病毒結構相似,但多了段未知的基因序列。”他晃了晃平板電腦,監控截圖裏閃過個戴著銀色蝴蝶麵具的身影,“園區安保係統被黑客入侵,隻有這張模糊的抓拍。”
    解剖台上,秦明的柳葉刀劃開死者胸腔,卻在接觸到心髒的瞬間頓住——心肌纖維間嵌著細小的金屬絲,呈蝶翼狀排列,顯然是人為植入的。“這是生物相容性納米電極。”他指著顯微鏡下閃爍微光的絲線,“有人在死者心髒裏安裝了微型起搏器,強製終止心跳的同時,激活了某種自毀程序。”
    陳詩羽抱著筆記本衝進解剖室,屏幕上是她連夜破解的匿名快遞信息:“燒焦的實驗日誌殘頁裏提到‘第47號共生體’,還有這個——”她調出張光譜分析圖,“蝴蝶蘭花粉中的熒光物質,和你父親密鑰上的基因鎖成分完全一致。”
    淩晨四點,法醫中心的資料庫突然斷電。秦明摸著黑打開戰術手環,紫外線光束掃過書櫃時,發現父親的舊筆記本正躺在最頂層——他明明記得早已鎖進保險櫃。翻到夾著藍色蝶翼的那頁,泛黃的紙頁上新增了行墨跡未幹的字:“當蝴蝶蘭第二次盛開,鍾樓的陰影裏藏著光”。
    “是x組織的挑釁。”林濤追蹤著突然恢複的監控,發現斷電期間隻有隻機械蝴蝶飛進過資料庫,“他們在利用生物信號傳遞信息,就像當年秦教授用基因鎖控製病毒那樣。”
    鍾樓的銅鍾在黎明前敲響第八聲。秦明站在鍾擺下方,手電筒照亮磚縫裏的新刻痕:dna雙螺旋圖案中央,刻著串坐標——龍番市殯儀館地下三層。當他們趕到時,停屍房的13號冷櫃正滲出淡藍色熒光,櫃門上貼著張字條,用死者的血寫著:“歡迎來到共生體培育艙”。
    冷櫃裏躺著具尚未腐敗的女屍,胸前紋著與死者相同的蝶形印記,隻是雙螺旋紋路中嵌著顆跳動的熒光心髒。大寶的測序儀突然發出警報:“她的基因鏈裏融合了蝴蝶蘭和人類的dna,還有……和秦科長你體內相同的病毒抗體!”
    解剖刀劃破女屍手腕的瞬間,所有人倒吸涼氣——血管裏流動的不是血液,而是透明的營養液,裏麵漂浮著無數微型蝶形芯片。“他們在培育活體容器。”秦明想起父親日誌裏的殘句,“用人類基因做土壤,種植可以操控心髒的生物芯片,就像當年在病毒裏植入基因鎖。”
    手機震動,陳詩羽收到條匿名短信:“第47次日出前,生物科技大廈頂層會有蝴蝶破繭。”附帶的定位視頻裏,戴著銀色麵具的人正將注射器紮進自己手臂,皮膚下浮現出與女屍相同的熒光紋路。
    “是周明軒的弟弟,周明遠。”林濤調出x組織資料,“克隆體事件後他就銷聲匿跡,現在看來是接手了‘共生體計劃’。”他指著視頻背景裏的培養艙,“那些容器上的編號,和快遞裏實驗日誌的‘第47號’完全對應。”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進解剖室時,秦明的懷表突然發出蜂鳴。表蓋內側的新刻字在晨光中閃爍,仿佛父親的聲音穿越時空:“每個生命都是未解的謎題,而法醫的使命,就是讓真相破繭而出。”
    他摘下手套,走向裝備櫃:“通知特勤組,生物科技大廈頂樓有埋伏。林濤,你負責切斷大廈的生物信號傳輸;大寶,準備好基因中和劑;詩羽,聯係花卉研究所,查清楚帶雙螺旋紋路的蝴蝶蘭培育者——”
    “還有最後一件事。”秦明盯著解剖台上的女屍,她手腕內側的皮膚下,隱約可見行用納米技術刻寫的小字:“救我,7號實驗室”。那是連紫外線掃描儀都沒能發現的線索,直到晨光以特定角度照射時,才顯露出真相。
    當他們趕到生物科技大廈時,頂層的玻璃溫室裏開滿了發光的蝴蝶蘭。周明遠站在中央的培養艙群中,銀色麵具下的嘴角滲出藍紫色血液——他早已將自己改造成共生體。“秦明,你父親用基因鎖囚禁病毒,而我讓病毒成為人類進化的鑰匙!”他按下遙控器,所有培養艙開始注入培養液,“這些共生體醒來後,會聽從蝴蝶的召喚……”
    “但它們的基因鏈裏,永遠嵌著我父親留下的防火牆。”秦明舉起裝有自己血液的注射器,將基因中和劑注入中央控製台,“就像這棟大廈的地基,看似堅固的邪惡建築,從一開始,就埋著讓它崩塌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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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養艙的玻璃陸續裂開,卻不是因為病毒激活——每隻“共生體”的胸口都浮現出蝶形光斑,那是秦教授二十年前就埋下的基因自毀程序。周明遠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熒光紋路逐漸熄滅,麵具跌落在地時,露出與周明軒相同的麵容,卻多了道從眉骨延伸到下頜的燒傷疤痕。
    “你父親當年在燈塔救過我。”他笑著咳嗽,血液滴在發光的蝴蝶蘭上,花瓣瞬間枯萎,“但x組織救了我的命。我們誰都不是純粹的光明或黑暗,隻是在不同的路上,尋找讓人類進化的答案……”
    警方帶走周明遠的同時,秦明在實驗室角落發現了真正的7號培養艙。艙內躺著個昏迷的少女,頸側的蝶形印記比其他人淡得多,掌心緊握著半張照片——是1998年父親在燈塔的留影,背麵寫著:“保護好秦明,也保護好你自己”。
    “她的基因和秦科長你有87的相似度。”大寶看著測序結果驚呼,“難道她是……”
    “是克隆體,或者更可能,是當年父親從x組織救下的實驗體。”秦明輕輕擦掉少女臉上的淚痕,發現她後頸有個與自己相同位置的淡色疤痕,“她的體內也有病毒抗體,隻是還沒被激活。”
    晨光穿透溫室的玻璃,照亮滿地枯萎的蝴蝶蘭。那些曾被注入病毒的花朵,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綻放出比任何時候都耀眼的藍光——就像法醫手中的解剖刀,越是深入黑暗,越能讓真相發出光芒。
    返回法醫中心的路上,秦明收到陳詩羽的消息:花卉研究所確認,帶雙螺旋紋路的蝴蝶蘭,最初培育者是二十年前失蹤的生物學家——林浩。這個名字,正是林濤父親的戰友,也是當年參與燈塔保衛戰的成員之一。
    “看來,我們的故事,要從二十年前的舊案開始重新梳理了。”秦明望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手中的懷表突然指向八點十五分——和父親犧牲的時間分秒不差。他知道,x組織留下的謎題遠未解開,但這一次,他不再是獨自追尋真相的逆行者。
    解剖室的燈光再次亮起時,少女已經被轉入重症監護室。秦明戴上新手套,看著解剖台上尚未完成的屍檢報告,筆尖在“蝶形印記”一欄畫下重點符號。窗外,第一隻蝴蝶正從枯萎的蘭花中振翅而起,雖然翅膀上帶著傷痕,卻依然朝著光源的方向,堅定地飛去。
    而在城市的另一角,某個布滿監控屏幕的地下實驗室裏,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撫摸著最新的實驗報告。屏幕上,秦明等人的行動路線被紅色熒光標注,角落的倒計時顯示:距離“黎明計劃”最終階段,還有72小時。
    “秦明,你以為毀掉共生體培育艙就贏了?”黑暗中傳來低笑,“當基因成為武器,最致命的病毒,從來不是藏在培養艙裏——而是,藏在人心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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