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基因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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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監護室的儀器發出規律的蜂鳴,少女指尖的血氧儀在晨光中閃爍。秦明盯著監控錄像裏她無意識攥緊的掌心——那裏有枚淡藍色蝶形繭狀物,與生物科技大廈廢墟中找到的芯片結構相同。
“林浩的檔案被加密了三層。”陳詩羽的手指在鍵盤上飛掠,屏幕突然跳出段雪花噪點,“等等,這是1998年燈塔事件的現場錄音……”雜音中夾雜著槍聲與玻璃碎裂聲,最後是個沙啞的男聲:“老秦,帶著樣本先走!他們要的是‘黎明胚胎’……”
林濤的手指驟然收緊,父親遺留的筆記本裏夾著張泛黃的合照,後排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是林浩——他左腕有道三厘米長的疤痕,和生物科技大廈監控裏周明遠的動作習慣完全吻合。“二十年前他沒失蹤,而是潛入了x組織。”林濤調出大廈地下三層的結構圖,“那個培養艙群的通風管道,通向的坐標正是父親筆記裏畫的‘蝴蝶蘭標記’。”
解剖台上擺著從周明遠身上取出的機械蝶形裝置,大寶用鑷子夾起芯片時,金屬表麵突然浮現出血肉模糊的畫麵:無數培養艙在海底隧道中排列,艙內人影的頸側都有發光的蝶形印記。“這是生物信號傳輸的記憶殘留。”大寶的聲音發顫,“他們要把共生體培育艙建在……龍番市地鐵的備用隧道裏!”
淩晨兩點,地鐵調度中心的警報器突然作響。秦明順著監控畫麵看到,13號隧道的檢修口正滲出淡藍色熒光,和女屍血管裏的營養液光譜完全一致。當特勤組趕到時,隧道深處的金屬門緩緩開啟,門楣上刻著褪色的x標誌,旁邊是行新噴的熒光字:“黎明胚胎需要七十二個宿主”。
“是‘黎明計劃’的核心。”秦明摸著門上的生物識別鎖,懷表突然發出蜂鳴——表蓋內側的齒輪轉動,露出父親當年刻下的備用密碼。門開的瞬間,腐葉與電子元件混合的氣息撲麵而來,三百個培養艙在軌道兩側延伸,每個艙體上都貼著照片,最新的一張是重症監護室的少女。
“第48號宿主準備就緒。”機械女聲從頭頂的喇叭裏傳出,天花板的紫外線燈亮起,照亮艙體上的標簽:姓名欄全是“秦明”,編號從1997到2025,最新的那個標簽還在滴血——正是他們在殯儀館發現的女屍。
林濤的手電筒光束掃過牆角的操作台,積灰的電腦突然自動開機,屏幕上是林浩的工作日誌:“老秦,x組織用你的基因培育胚胎,他們說這是讓人類免疫所有病毒的鑰匙。但我在胚胎裏發現了段反向基因鏈,那是你父親當年埋在病毒裏的自毀程序……” 日誌停留在2003年4月28日,正是秦明母親去世的日期。
“哥哥!”少女的驚叫從身後傳來。秦明轉身時,看到她正扶著隧道牆壁,頸側的繭狀物已經破裂,露出與他相同的淡色疤痕。她手中握著從培養艙裏找到的金屬牌,上麵刻著:“7號實驗體,秦明基因適配者,啟動密碼:0428”。
“我叫林小蝶。”少女的瞳孔在熒光燈下泛著淡藍,“林浩是我父親,他說你父親在燈塔把我救出來時,我才三個月大。x組織一直在找我們,因為我的基因裏有‘黎明胚胎’的唯一解藥……”她突然指向培養艙群的盡頭,那裏有個巨大的玻璃容器,裏麵漂浮著半透明的蝶形生物,翅膀上布滿dna雙螺旋紋路。
“那是初代共生體。”周明遠的聲音從通風管道傳來,他的左臂已經機械化,銀色麵具下的燒傷疤痕泛著熒光,“它融合了秦教授的病毒抗體和林浩的蝴蝶蘭基因,隻要進入地鐵通風係統,就能通過生物信號控製所有宿主——包括你,小蝶。”
槍聲在隧道裏回蕩時,秦明將少女護在身後。林濤的子彈精準擊中周明遠的機械關節,卻見他笑著扯斷連接裝置:“沒用的,胚胎已經開始孵化。”他指向玻璃容器,蝶形生物的翅膀正在裂開,露出內部跳動的熒光核心,“七十二小時後,當地鐵穿過鍾樓陰影的瞬間,所有宿主都會成為它的傀儡。”
陳詩羽的呼叫從對講機裏傳來:“秦科長!市區所有花店的蝴蝶蘭突然發光,光譜分析顯示和地鐵隧道的信號源一致!還有……”她的聲音突然卡頓,“法醫中心的資料庫收到份匿名快遞,是盤1998年的錄像帶,裏麵有你父親和林浩的最後對話!”
錄像帶的畫麵在應急燈的閃爍中亮起:秦教授穿著染血的白大褂,麵前的培養箱裏躺著啼哭的嬰兒——正是林小蝶。“老林,x組織不會放過這個孩子。”他將枚銀色懷表塞進繈褓,“把她帶到北方,等秦明長大,他會看懂表蓋裏的基因鎖密碼。記住,黎明胚胎的弱點在鍾樓的陰影區,那裏有當年燈塔的建築鋼材,含有的特殊金屬能阻斷生物信號……”
“是鍾樓的銅鍾!”林濤突然想起解剖室資料庫的字條,“‘鍾樓的陰影裏藏著光’,那些鋼材裏的礦物質能幹擾共生體的神經信號!”他掏出平板電腦,地鐵13號線的時刻表顯示,明天上午八點十五分,列車將準時穿過鍾樓下方的隧道——正是秦教授犧牲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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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遠的笑聲混著機械故障的電流聲:“你們以為毀掉胚胎就結束了?”他指向培養艙上的照片,“每個宿主的心髒裏都埋著納米電極,和鍾樓的銅鍾頻率共振時,會形成覆蓋整個城市的生物信號網——包括你,秦明,你體內的病毒抗體就是最好的信號放大器。”
少女突然按住秦明的手腕,他這才發現自己頸側的疤痕正在發熱,和培養艙裏的宿主們同步閃爍。林小蝶從口袋裏掏出枚銀色蝴蝶發卡,正是林浩實驗室照片裏出現過的那件:“父親說,這是用燈塔鋼材做的。”她將發卡別在秦明胸前,疤痕的光芒頓時減弱,“戴上它,就能阻斷信號。”
隧道深處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初代共生體振翅飛起,翅膀劃過之處,培養艙的鎖扣接連彈開。第一個宿主睜開眼,頸側的蝶形印記發出刺目光芒,機械般地轉向秦明的方向。
“大寶還在法醫中心準備基因中和劑,詩羽去切斷花店的信號源。”林濤舉起戰術槍,“我來拖住這些宿主,你帶小蝶去鍾樓,用銅鍾的共振頻率摧毀胚胎的神經中樞!”
秦明握著少女的手狂奔時,聽到身後傳來林濤的低咒——他的左臂被宿主抓傷,傷口正在滲出熒光血。但此刻沒時間回頭,地鐵隧道的盡頭連接著鍾樓基座,生鏽的鐵門後就是螺旋向上的階梯。
“當年父親就是在這裏埋下的防火牆。”秦明摸著牆壁上的刻痕,dna雙螺旋圖案中嵌著微型齒輪,和懷表的內部結構完全一致。他將懷表按進凹槽,齒輪轉動的聲音中,整麵牆緩緩升起,露出藏在鍾樓核心的金屬裝置——正是1998年燈塔實驗室的同款基因控製器。
共生體的振翅聲越來越近,少女突然指向裝置中央的卡槽:“用發卡!父親說過,燈塔鋼材是唯一能插進控製器的鑰匙。”當銀色蝴蝶卡插入的瞬間,整座鍾樓發出嗡鳴,銅鍾開始不受控地擺動,在地麵投下不斷變幻的陰影。
“八點十五分,陰影會覆蓋整個地鐵隧道!”秦明看著懷表的指針,還差三分鍾。但共生體已經飛臨鍾樓頂端,翅膀上的熒光紋路與銅鍾產生共振,他能清晰感受到心髒裏的納米電極在震顫——那是x組織二十年前就埋下的信號接收器。
“哥,用中和劑!”少女突然扯開自己的衣領,頸側的繭狀物裏露出支小玻璃瓶,“父親在我體內埋了最後的解藥,和你體內的病毒抗體結合,就能激活基因鎖的自毀程序。”
鍾聲在第八下敲響時,秦明將玻璃瓶中的液體注入自己靜脈。劇痛襲來的瞬間,他看到所有宿主的印記開始閃爍不定,共生體的翅膀出現裂紋。懷表的指針精準指向八點十五分,銅鍾的陰影徹底籠罩地鐵隧道,培養艙的熒光接連熄滅,初代共生體發出尖銳的嘯叫,墜落在鍾樓頂端的金屬支架上。
當特勤組衝進隧道時,三百個宿主已陷入昏迷,周明遠的機械軀體癱在培養艙旁,麵具下的眼睛仍圓睜著,似乎不敢相信計劃的失敗。林濤捂著手臂的傷口走來,肩上還扛著從操作台搶救出的硬盤:“裏麵有x組織近二十年的實驗數據,包括……”他突然停頓,“包括你母親當年參與的基因項目。”
鍾樓的晨霧漸漸散去,秦明看著少女小心地收起銀色發卡,陽光穿過銅鍾的縫隙,在她發梢鍍上金邊。那是和母親照片裏相同的弧度,讓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誌裏的話:“每個生命都是基因寫下的詩,而法醫的責任,就是讓每句謊言都顯形,讓每個真相都押韻。”
返回法醫中心的路上,陳詩羽的電話再次響起:“秦科長,花卉研究所的老教授說,帶雙螺旋紋路的蝴蝶蘭還有個名字——‘黎明之繭’。二十年前林浩培育它時,在花粉裏藏了段加密信息,隻有和你體內的病毒抗體接觸才會顯形。”
在解剖室的紫外線燈下,秦明將自己的血液滴在花瓣上,金色的字跡緩緩浮現:“x組織的最終目標不是共生體,而是‘黎明胚胎’裏的逆轉錄病毒——它能改寫人類基因鏈,讓所有人成為病毒的‘宿主’,除了攜帶燈塔抗體的你和小蝶。”
少女趴在觀察室的玻璃上,看著解剖台上的蝴蝶蘭漸漸枯萎,突然指著花瓣根部:“那裏有個坐標,和父親實驗室的暗格編號一樣!”當他們趕到林浩在郊區的舊居時,暗格裏躺著個金屬盒,裏麵裝著十二張泛黃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有個戴著銀色蝴蝶發卡的女孩,從嬰兒到少女,時間跨度正好二十年。
“最後一張是三天前拍的。”林濤看著照片背景裏的監控屏幕,上麵顯示著法醫中心的解剖室,“有人一直在監視我們,甚至在小蝶蘇醒前,就準備好了所有線索。”
深夜的法醫中心,秦明站在標本室,看著新入庫的初代共生體標本。它翅膀上的裂紋裏嵌著半張紙條,用x組織特有的熒光墨水寫著:“黎明計劃從未終止,當第48個宿主睜開眼時,真正的繭房才剛剛築成——致永遠在破繭路上的秦明”。
他摸向胸前的銀色發卡,突然發現內側刻著行小字:“1998.04.28,燈塔坐標”。那是比懷表更早的密碼,是父親和林浩留給兩個孩子的雙保險。而在標本室的陰影裏,某個監控鏡頭悄然轉向,將這一幕收錄進名為“繭房”的文件夾中。
城市的霓虹在窗外閃爍,解剖台上的蝶形印記樣本正在培養皿中發出微光。秦明知道,x組織留下的基因謎題才剛剛揭開序幕,而他手中的柳葉刀,終將劃破所有繭房的桎梏——無論是病毒編織的,還是人心鑄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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