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終章 謝幕的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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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台的鏡麵陣列突然通電,藍紫色電流在玻璃間遊走。張恪安轉動懷表的瞬間,七麵鏡子同時映出不同場景:省話劇團的火災現場、廢棄劇院的審判台、精神病院的實驗室......每個畫麵裏都有兩個重疊的身影,像被撕裂的同一個靈魂。
    “1998年,父母在我們身上做‘雙生子心靈感應’實驗,”張恪安的聲音從鏡麵四麵八方湧來,懷表鏈上掛著兩枚劇院徽章,“他們給我注射致幻劑,讓哥哥看著我發瘋。你聞過鬆節油混著薄荷煙的味道嗎?那是我每次發病前的幻覺。”
    秦明注意到鏡麵反射的微光裏,懷表內部刻著“z.q&z.a”,齒輪間卡著半片燒焦的戲票——正是二十年前火災當晚的vip007票根。電流聲中,張恪安的身影在鏡麵間穿梭,像在不同時空的戲劇裏跳躍。
    “哥哥替我頂下縱火罪那天,”張恪安舉起注射器,裏麵是澄清的液體,“我就成了他的b角。我們共用一個人生,白天他是‘張恪勤’,夜晚我是‘審判者’,直到你出現......”他突然將藥劑注入鏡麵縫隙,“秦法醫,你說真相是唯一的,那是因為你沒看過鏡子的背麵。”
    鏡麵突然炸裂,碎玻璃如雨般墜落。秦明本能地撲向張恪安,卻在觸到對方肩膀時愣住——那是具中空的人偶,衣服裏塞著張恪勤的導筒和張恪安的診斷書,懷表內側夾著張字條:“真正的觀眾,永遠在鏡子之外。”
    樓下傳來林濤的呼喊:“老秦!張恪勤不見了!實驗室的‘孿生之血’也被帶走了!”秦明撿起懷表,齒輪還在轉動,表盤內側刻著行極小的字:“5.05 2307”——今晚十一點零七分,龍番大橋。
    暴雨在午夜達到高潮。龍番大橋的監控顯示,張恪勤獨自站在橋心,懷裏抱著個金屬箱,箱蓋上印著劇院徽章。當秦明趕到時,他正用張恪安的袖扣劃開手腕,鮮血滴在箱蓋上,顯露出隱藏的密碼鎖——密碼是兩人的生日組合。
    “你知道為什麽選擇你嗎?”張恪勤的血混著雨水流進橋縫,“因為你的解剖刀切開了我父親的真相,卻沒切開我們的困局。”金屬箱打開的瞬間,秦明看到裏麵是兩具兒童骸骨,分別戴著靛藍與雪白臉譜,胸骨處插著同把匕首。
    “這是我們的‘第三幕’,”張恪勤露出解脫的笑,“二十年前被燒死的,不是我和安,是兩個無辜的孤兒。父母用他們的屍體偽造我們的死亡,繼續進行實驗......”他指向骸骨的手腕,那裏刻著模糊的編號:“我們才是‘917’‘317’,是被囚禁在戲劇裏的怪物。”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張恪勤將導筒塞進秦明手裏:“去劇院地下室,第三根音柱裏......有所有的錄像帶。”他望著橋下洶湧的河水,懷表從指間滑落,“當審判者摘下臉譜,觀眾才會看見——最該被審判的,是把人生當戲劇的人。”
    龍番劇院的地下室,秦明找到張恪勤說的音柱。裏麵整整齊齊碼著上百盤錄像帶,標簽從“第一幕·縱火”到“第十五幕·謝幕”,最新的一盤寫著“終章·觀眾”。錄像裏,張恪勤兄弟在鏡頭前摘下麵具,露出 identica 的左眼角疤痕:“秦法醫,謝謝你陪我們演完這場戲。現在,該由你決定——是讓真相沉默,還是讓觀眾覺醒。”
    三個月後,省高級人民法院公開審理“臉譜係列案件”。秦明作為關鍵證人出庭,當他展示劇院地下室的錄像帶時,被告席上的張恪勤露出釋然的笑,而張恪安正用麵包屑在桌麵上擺最後的分鏡——這次是座空蕩蕩的舞台,幕布上寫著“劇終,感謝觀看”。
    庭審結束的黃昏,秦明獨自來到“真相劇院”。vip007座位上放著枚嶄新的劇院徽章,背麵刻著“the end”,旁邊是張恪勤的導筒,導筒裏掉出張紙條:“秦法醫,每個觀眾都有自己的劇本。你的,該由自己來寫。”
    幕布在身後緩緩拉開,舞台中央的旋轉台上,擺著兩束靛藍色勿忘我,花束間夾著張戲票,日期是永遠的“0000”,座位號是“觀眾席·任意”。秦明摸著胸前的徽章,突然明白:真正的審判從不是戲劇,而是讓每個靈魂在陽光下學會坦誠——無論是凶手,還是觀眾。
    細雨中,劇院外的ed屏亮起:“今日劇目:《真相無需彩排》”。秦明轉身時,看到自己的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投在幕布上,像極了某個等待謝幕的演員。而遠處,張恪勤兄弟的庭審畫麵正在街頭直播,無數觀眾駐足觀看,他們的臉上沒有臉譜,隻有對真相的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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