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偷腥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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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扶楹被帶去的方向,是繞過院子的後側門處。
    她稍稍放了心,裴舟霧總算還有點顧忌。
    側門進去後,經過一段不長的石子路,前頭推了門就是一間臥房,想必就是裴舟霧的房間。
    他的動作可真是快,早上下山,這會……
    想到這裏,她倏然又是一驚。
    屋子裏被收拾的幹幹淨淨,還有一應擺設皆不像是一日之功,難不成他早幾天就已經在籌劃了?
    說來也是,溫泉山上的竹屋也不是一夕就能建成的。
    想來他差人建造竹屋的同時,也就已經開始打算著山下之事,這宅院怕是早兩日就已經開始規整打掃等著他入住。
    將人帶到後,孔霖雨就徑自離開了。
    柳扶楹獨自被留在屋裏,躡手躡腳的不敢做出什麽動靜。
    透過紗窗看出去,隱約倒是能看見院中兩人對坐的身影,隻是聽不清楚說些什麽。
    孔霖雨繞去了前院門口,正好可以讓裴舟霧看得到他。
    裴舟霧一見他便心中了然,知道柳扶楹此刻已經身處於他的屋內。
    “國舅住進此處一事,我還是覺得驚訝,早上下麵的人來稟報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沈修年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早上章科來說對門住進了人時,他起初還不以為意,可當聽說住進去的人是裴舟霧,頓時心頭一陣激蕩,險些不慎摔了抱在手中的素素的牌位。
    他當即便想去看個究竟,可回神又覺得太過急切反而顯得刻意。
    好像他多在意裴舟霧似的。
    磨蹭了許久,慢悠悠到了這裏,他卻問不出裴舟霧住在這裏的原因,隻旁敲側擊的提了提,裴舟霧的回應也並不上心。
    因此,他還未能看的出裴舟霧來此是不是為了柳扶楹。
    “我也剛來玉泉城,對這裏並不熟悉,將軍之前替我找的住處的確僻靜,但那裏到底不是私人的府宅,住的都是來往的客商,人還是雜亂了些。”
    裴舟霧言辭平淡,沈修年卻垂著眼簾極力掩蓋著心虛。
    他為裴舟霧找的那個地方,正是城中離將軍府這邊最遠的,就是為了不讓他碰上柳扶楹。
    “聖上旨意裏的歸期是三個月後,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想著必得找個私人的住所好好養好身子才能不延歸期,所以托人打聽了一下就差人去安排了,城中哪條街哪條路我都不認識,不料今日住進來才知竟就是將軍府的對門。”
    裴舟霧饒有興致的看著沈修年垂眸的模樣。
    沈修年這人也是個極有意思的。
    聽阿螢的意思,當初是沈修年親口提議讓她出去找男人懷野種,如今卻拐彎抹角的來左試右探,怎麽,他也對阿螢上心了?
    “是嗎?”
    沈修年放下茶杯,抬眸的眼神又是一番試探。
    “興許就是天意。”
    裴舟霧的天意二字,平白惹得沈修年嘴角抽了下,是天意還是人為尚未可知呢,緊接著又聽裴舟霧出了聲繼續未說完的話。
    “家中母親來了信,說我年紀不小早該成婚了,等這次回去就給我操辦婚事隻等著抱孫子。”
    說到抱孫子時,沈修年本能便想起了熹姩和熹韞兩個孩子。
    他忽而又感到口渴,端起了剛放下的茶杯。
    裴舟霧見狀,眸中笑意更甚,待沈修年放下杯子後,還貼心的為他添了茶。
    “沈將軍家中有一對龍鳳胎,上天陰差陽錯將我安排到將軍府對門來,或許就是想讓我沾沾你家這福氣,保不齊等我回去之後也能得一對龍鳳胎。”
    聽了這句,沈修年不自覺加重了手握茶杯的力度。
    是他想多了吧?
    怎麽總覺得裴舟霧這話不是真的在說等他回上京後成婚生子再生一對龍鳳胎,而是要將沈家這對龍鳳胎給搶走帶回去。
    “沈將軍多年未見妻兒,與家中夫人感情可還好?”
    他突然提起柳扶楹,更惹的沈修年心上一緊。
    無緣無故,為何要提起柳扶楹?
    “沈將軍排兵布陣戰打的好,想必對夫妻之道也頗有心得,聽聞你家夫人操持家裏家外勤勉又細心,定沈將軍對她足夠好,她才如此的任勞任怨,所以我才想向沈將軍來取取經。”
    沈修年悄悄鬆了口氣。
    他鬆開捏著茶杯的手,清了清嗓子說:“我與夫人自是恩愛無疑。”
    嗬!
    恩愛無疑。
    裴舟霧高高挑起眉,心道沈修年可真會裝。
    此時,臥房內驟然傳出聲響,疑是碰到桌椅的聲音。
    兩人尋聲同時回了頭。
    “怎麽國舅屋裏還有人嗎?”
    “是啊。”裴舟霧懶懶扯開嘴角,笑意浮生回說:“養了隻饞貓慣會偷腥的,將軍坐會,我去看看。”
    裴舟霧起了身往臥房走去。
    他就知道阿螢忍不住會想要偷聽,她恐怕以為他在跟沈修年攤牌,定是叫她急壞了。
    推了門進去,她果然正蹲在窗下扶著被碰倒的圓凳。
    四目相對,柳扶楹的緊張儼然已經溢了出來。
    裴舟霧走向她卻並不關門,伸手將人拉了起來就把她按在窗下的小桌台上。
    “你做什麽呀?”
    柳扶楹隻覺心都快跳出來了,說話也不敢大聲。
    “我做什麽,這不是你想要的嗎?”裴舟霧將她抵在桌上,她掙紮時將桌角和窗戶門板撞得鐺鐺作響。
    “你在說什麽,什麽我想要的。”
    “你都讓我做奸夫了,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偷人偷腥的快樂?”
    裴舟霧眼神幽怨。
    傳達出來的意思也非常明顯,意為她一天不和離,那就誰也不會有一天好日子過。
    他等了三年熬了三年,早都已經熬不下去了。
    “你聽我說,我們……”
    裴舟霧不想聽她巧舌如簧,貼上唇去就堵住了她的嘴。
    “唔…你……”
    柳扶楹心跳的厲害,也掙紮的厲害。
    桌子搖搖晃晃的,桌台上那隻長條花瓶也隨著桌子晃來蕩去,無人去扶,它自然也撐不住幾個回合摔去了地上。
    柳扶楹嚇得雙目瞪大。
    偏裴舟霧神色依舊,深吻同樣依舊。
    院子裏的沈修年聽見這動靜再次回過頭去,大開的房門內不見裴舟霧的身影,想了想還是問出了聲。
    “國舅可需要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