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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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兩天的實地偵察後,王大雷和吳二磊一致決定采取突襲的方式剿滅張阿三這幫水匪。顧大當家也沒有什麽反對意見,他根本沒把張阿三放在眼裏,隻是覺得這兩個年輕人也太謹慎了,按照他的想法,憑著震天雷這個大殺器,攻下這堡寨根本不是問題,帶著兄弟們衝就是了,炸開堡門衝進去打殺一番多帶勁啊!
    而王大雷和吳二磊接到的命令是必須全殲還要盡量抓活口,並收集水匪和崇明縣城裏士紳豪族相互勾結的證據。
    王大雷帶著他的排和吳二磊抽調給他的六個弩手將先幹掉兩個哨塔的哨兵,然後炸毀堡寨的後門,斷了賊匪逃往蘆葦蕩的後路,逼著賊匪從前門碼頭登船逃往開闊的江麵。而吳二磊則帶著三排配合顧三麻子的手下,利用船隻數量的優勢在江麵上截殺這幫賊匪。行動時間就定在天微微亮的卯時,此時也是哨兵最犯困反應最遲鈍的時候。
    大明崇禎十五年壬午閏冬月十七,從後世穿越而來的朱煜申朱四少所掌控的政治勢力,在經過五個月的默默發展後,終於露出了獠牙,正式用軍事行動的方式開始參與到這個亂世大爭之中,而他的第一個軍事目標,僅僅是一個隻有百十號水匪的堡寨。
    在東方的天際有一絲微光衝破無盡黑幕的那一刻,王大雷向身後早已埋伏到位的團丁們猛一揮手。六條小漁船衝出密密的蘆葦蕩向前方的河灘衝去。十二個弩手首先跳下了船,六人一組一邊迅速向兩座哨塔靠攏,一邊雙手舉著連弩瞄著哨塔上麵,隻要一見到哨塔上有人影晃動,他們就會扳動弩機,把人影紮成刺蝟。
    經過兩天的偵察,每個哨塔上有兩個哨兵,由於天實在太冷,哨兵一般都坐低身子,躲在半人高的塔牆後麵避風烤火,隻是時不時會探頭往外望一眼,看看沒什麽情況就又縮回去繼續貓在牆後麵烤火。
    原本水匪在這哨塔上隻安排有一個哨兵的,隻是上個月起從縣城傳來了朝廷水師要來剿匪的消息,大檔頭張阿三就要求增加了一個。為了避風頭,這一個月也沒有出去打食,都窩在匪巢裏逍遙快活呢。這眼看也快一個多月了,張阿三估計這風頭也該過去了,白天已經派了個嘍囉去縣城打探情況,隻等有信傳回,就該出去收年貨準備過個肥年。
    王大雷則帶著餘下的團丁,迅速向堡寨後門靠攏,在他超過哨塔的時候,圍在哨塔周圍的兩隊弩手各分出了一半,和他一起跑向堡寨。明顯這幾十個人的腳步聲還是被人聽到了。身後響起了連弩發射的聲音,一個哨塔上的鍾聲響了兩下就停了,但這兩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傳的很遠。
    堡寨的寨牆上有人影和火把晃動了起來,跑在最前麵的弩手突然站定,弩機響起,一聲慘叫非常瘮人,接著又是一聲慘叫。
    天邊已經現出了魚肚白,王大雷知道沒有必要隱藏蹤跡了,他喝了一聲:快!
    拎著短矛開始全速向寨門衝去。在寨門二十米處,他停住了腳步,這時寨門裏麵已經有人在叫:快去插門杠!
    雜亂的腳步聲在門後響起。王大雷毫不猶豫從身後拔出一個震天雷,叫道:一班的跟著我扔。
    說著擰蓋,拉繩,投擲,震天雷翻著筋鬥,一個高拋弧線躍過寨門。接著又有七八顆震天雷也紛紛躍過寨門,有一顆卻因弧度不夠彈在寨門上掉了下來。
    王大雷大叫道:臥倒!
    率先趴在了地上,接著寨門裏麵轟轟響起了爆炸聲。接著就在前麵響起了一聲巨響,王大雷明顯感覺一股氣浪從背上劃過,震得腦袋生疼。他心裏罵道:哪個崽子扔的,看來以後要好好訓練,不合格的不能扔!
    接著一聲咚的巨響,又是一股氣浪,他抬頭一看,一股煙塵過後,那堡寨的門倒伏在前麵。他起身叫道:衝啊!
    率先衝向寨門洞。身後的團丁們也紛紛爬起來跟著往裏衝。
    一進寨門口就見到一片狼藉,到處是殘肢斷臂,看的團丁們紛紛反胃想吐。一陣嘔吐聲後,王大雷叫道:一班守住門口,其他的跟我進去抓活的,有反抗的統統格殺勿論!
    這時,遠處江麵上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白帆,開始快速向碼頭駛來!碼頭上的匪船也開始升帆。堡寨裏的人紛紛衝出屋子,手裏拿著各種兵刃,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在大聲喊叫。
    王大雷帶著人慢慢向前掃蕩,三人一組,手持短矛,後麵跟著一個弩手,一間間的屋子踹門進去。驚呼聲尖叫聲不斷響起,凡是手裏不肯放下武器的,不管男女老少,全部殺死,其他的一個個雙手雙腳反綁了起來,這些團丁們早都訓練過,綁人極其熟練。
    越是接近寨子中心,抵抗越是激烈,王大雷突然看見前麵出現了五六個手拿各種兵器的匪徒,有一個還拿著弓箭正在往他瞄準,王大雷汗毛樹起,大叫一聲:當心弓箭!就地向旁邊滾去,一支輕箭嗖的一聲,從他的頭頂飛過。他大叫:弩手,幹掉那個射箭的!噔噔的弩機聲音連續響起,前麵慘叫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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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雷再往前看,剛才那幾人已經都仰倒在地,不斷抽搐,包括那個弓箭手,弩箭都準確地釘在他們的咽喉和頭部,一擊致命!
    這時天已經大亮,前麵就是寨子中心最大的一間屋子,王大雷又大叫道:注意觀察,當心弓箭!
    然後在幾名弩手的掩護下,邊觀察邊慢慢向那屋子移動。等帶人衝了進去,卻發現屋子另一邊的門大開,裏麵早已人去樓空。接著帶人往前掃蕩,卻再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屋子裏隻有一些衣衫不整的女子和孩子,也都先捆了。等衝到堡寨正門,見寨門大開,碼頭上的船已駛離有一箭之地,水麵上的追逐賽才剛剛開始,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王大雷命人沿寨牆往兩邊去搜索,看看有沒有逃出寨門後沒上船跑的。等回來後再拉了些俘虜來一一盤問,辨認屍體,逐一核對身份,才知道那射箭的匪徒是寨子的二當家,綽號小花榮。清點完畢後,一共殺死了三十幾個匪徒,大都是弩箭射殺,還有是被震天雷炸死的。隻有兩個是被短矛刺死,其中一個還是個女子。俘虜了十四個男匪,六十幾個女子,十幾個小孩。團丁傷了四人,最重的一人就是被那女子用刀紮透了手臂,其他都是輕傷。
    等把所有俘虜都看押起來,王大雷命令除了留一個班警戒外,其他開始翻箱倒櫃徹底搜查,除了金銀珠寶糧食外,最重要的書信終於在一間說是師爺住的屋子裏被翻了出來,看了一遍後,發現大都沒有落款,不過有幾封信應該可以看出是姚家和朱家寫來的。王大雷把信小心收好,迎著朝霞,登上寨牆拉開望遠鏡眺望起水上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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