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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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裏,教養嬤嬤正在訓話,並且再三警告秀女們不要再鬧事,不然後果是她們承受不了的。
訓完話,教養嬤嬤看了一眼趾高氣揚的江雪葶,意味深長地又補了一句道:“我不管你們在進宮前是何等身份,出身何等高貴,但進了儲秀宮,你們都是待選的秀女,不要仗著家世欺負人,在這儲秀宮裏橫行霸道。”
教養嬤嬤的話剛說完,所有秀女都把目光投向江雪葶。
江雪葶知道教養嬤嬤是在說她 ,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常難看。她想要發怒,質問教養嬤嬤是什麽東西,憑什麽這麽說她,但是她不敢。聖母皇太後曾叮囑過她,讓她不要得罪教養嬤嬤。一是因為教養嬤嬤曾是先帝身邊伺候的人,在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二是因為得罪了教養嬤嬤,教養嬤嬤會說她沒有規矩和教養,這會有損她的名聲。三是如果教養嬤嬤向母後皇太後告狀,她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深吸幾口氣,江雪葶這才把湧上心頭的憤怒壓下去。自從皇帝表哥被冊封為太子後,他們家的權勢和地位在京城裏水漲船高,這京城裏的人對他們不是討好,就是諂媚,尤其是對她。她從未被人這麽羞辱過,這筆賬她記住了,等她日後封了妃,她一定要這個老不死的好看。
教養嬤嬤剛內涵了江雪葶,轉頭便誇獎江雪葶的死對頭蘇玉瑤,誇她規矩禮儀學得好,讓其他秀女好好地跟她學。
江雪葶把蘇玉瑤視為對手,主要是因為蘇玉瑤是母後皇太後的親侄女。他們江家也把蘇家視為敵人。這次進宮,對她威脅最大的就是蘇玉瑤。
在沒有進宮前,江雪葶就把蘇玉瑤視為眼中釘,除了她是母後皇太後的侄女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蘇玉瑤不僅貌美,還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京城中的青年才俊仰慕她,名門貴女視她為榜樣。
跟蘇玉瑤相比,江雪葶的姿色就遜色不少,才華那更是沒法比的。蘇玉瑤的才華,可是得到過景隆帝的稱讚,這讓江雪葶十分嫉妒。
江雪葶決定等她進了宮,第一個就除掉蘇玉瑤。
蘇玉瑤感受到江雪葶如刀般的眼神,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淡淡地瞥了江雪葶後,她便收回目光。
這在江雪葶看來,蘇玉瑤是在笑話她。
“蘇玉瑤,你等著!!!”江雪葶在心中咬牙切齒地說道。
教養嬤嬤說完話後,繼續教導規矩禮儀。
一個時辰後,教養嬤嬤讓秀女們回房休息。她剛走,蘇玉瑤被不少秀女圍住。
這群秀女分為好三派。一派擁護蘇玉瑤,一派討好江雪葶,一派保持中立,誰也不討好。
家世不是太高的秀女,自然是想討好蘇玉瑤或者江雪葶,畢竟她們是兩位皇太後的侄女。出身權貴的秀女,則不屑討好兩位太後的侄女,因為她們的娘家就是她們的依仗。再者,她們進宮是來爭寵的,並不是為了結交好姐妹的。
蘇玉瑤剛回到自己的屋裏,就見素畫來接她。
在選秀前,蘇玉瑤時常進宮陪伴蘇敏清這個姑姑。也可以說,她是在宮裏長大的。
“素畫姑姑,你來得正好。”蘇玉瑤不耐應付這些“好姐妹”。
“姑娘這是被煩怕呢?”蘇玉瑤也算是素畫他們幾個看著長大,對她的性子,他們還是比較了解的。
蘇玉瑤連連點頭說:“煩怕了。”她親昵地挽著素畫的手臂,關心地問道,“姑姑沒事吧,沒被氣到吧?”
素畫笑著說:“姑娘放心,這點小把戲,主子壓根沒放在眼裏。”
“也是,姑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把戲自然是逃不了姑姑的法眼。”
“姑娘,江家那個沒有找你的麻煩吧?你可不要瞞著。”
“她是想找我麻煩,但是她不敢明目張膽地找。”蘇敏清沒有把江青如這個聖母皇太後放在眼裏,她的侄女蘇玉瑤自然也不會把江雪葶當做一回事。“素畫姑姑,就算江雪葶找我麻煩,我也能應對得了。”她從小可是在姑姑身邊長大的,雖沒有學到姑姑十分本事,但是一半的本事還是有的。
“我要是連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了,那我豈不是丟了姑姑的臉。”在蘇玉瑤看來,聖母皇太後她們這對姑侄都是蠢的。身份突然水漲船高,就自以為了不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這幾天,江雪葶雖沒有明著找她的麻煩,但她讓她身邊的“好姐妹”出手,都被她擋了回去。
“姑娘,你要是受了委屈,可不要瞞著,不然主子會心疼自責的。”素畫相信蘇玉瑤的本事,但是她怕蘇玉瑤顧及蘇敏清的名聲,不敢做什麽,選擇隱瞞不說。“主子可是說了,隻要有她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你。”哪怕是皇帝也不能。
“素畫姑姑,我可不傻,真的要受了委屈,我肯定會跟姑姑說,讓姑姑幫我撐腰。”
“姑娘這麽想就好。”
兩人手挽著手,一路說說笑笑地來到慈寧宮。
“姑姑,我來了。”蘇玉瑤在秀女們的麵前都是一副端莊優雅的模樣,甚至有些高冷,但在蘇敏清的麵前,卻是一個愛撒嬌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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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敏清看著撲在她懷裏的侄女,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規矩禮儀學的累不累?”
蘇玉瑤從蘇敏清的懷裏抬起頭,一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她的姑姑,笑盈盈地說道:“這些規矩禮儀,我從小就會,學起來一點都不累。”她從小在宮裏長大,對宮中的規矩禮儀早就熟記於心,根本不需要學習,但她如今的身份是秀女,不能特立獨行地不跟秀女們一起學。
“雖說你現在是秀女,但是也沒必要委屈自己,明白嗎?”蘇敏清雖沒有參加過選秀,但是她主持過選秀,知道一群秀女住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事情。
“姑姑,您放心,我是不會讓自己委屈的。”
蘇敏清知道自家侄女聰明的很,那些秀女想要欺負她,不容易。
“我讓小廚房做了你愛吃的菜,待會多吃一些。”
“那我可得多吃一點。”蘇玉瑤換了姿勢,在蘇敏清的身旁躺了下來,“姑姑,慈安宮那位是不是小動作太多了?”
“這太後退休的生活有些無聊,需要有人給我提供樂子,她自己主動給我提供樂趣,就讓她繼續蹦躂,看看她還能為我提供多少樂子。”在蘇敏清的眼裏,聖母皇太後就是取悅她的小醜。
蘇玉瑤狡黠地笑道:“那我也看看江雪葶能給我提供什麽樂子。”
“你把握好分寸就好。”
“姑姑放心,我心裏有數。”
“她對你有用,你得好好利用。”江雪葶是聖母皇太後的親侄女,是皇帝的親表妹,這層身份很有利用價值。
“姑姑,我知道。”蘇玉瑤想到進宮後聽到的謠言,小聲地問道,“姑姑,皇上真的要廢後啊?”
“是他娘想要廢後,他暫時不會,不過……”說到這裏,蘇敏清玩味地笑了笑,“這宮裏有不少人希望皇後能被廢。”
“姑姑,皇後要是被廢,對你有沒有影響?”
“又不是我要廢後,對我有什麽影響。”蘇敏清想到皇後的性子,微微歎了口氣道,“皇後如果真的被廢,說不定還能撿一條命。”
“姑姑,慈安宮那位不會想要江雪葶做皇後吧?”
“她當然是這麽想,但江雪葶做不了皇後。如果她執意讓江雪葶,那她的好侄女活不了多久。”蘇敏清看向身邊的侄女,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說,“當初不讓你進宮,你非要進來趟這趟渾水。”
“姑姑,我跟你一樣啊。”蘇玉瑤進宮並不是因為喜歡景隆帝,而是為了跟姑姑一樣,有富貴榮華、有權有勢、自由自在的養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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