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貓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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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瑤夾起涮好的羊肉放進蘇敏清的碗裏,“姑姑,您這是要幫皇後娘娘嗎?”
“我不是幫她。”想到皇後的性子,蘇敏清的表情一言難盡,“皇後她……”
蘇玉瑤知道她姑姑想要說什麽,“其實,皇後娘娘是個好人,隻是性子太軟和了。”
“在這宮裏最要不得就是性子柔軟的好人,還有蠢的人。”換做蘇敏清是聖母皇太後,她對皇後這個兒媳婦也滿意不起來。“我不是幫皇後,而是不想讓這次選秀出事,不然到時候又是我擦屁股。”
“姑姑,您這次給皇後娘娘撐腰,會讓慈安宮那位更氣您。”蘇玉瑤都能想象到慈安宮那位氣急敗壞的模樣。
“她算計在先,必須得打打她的臉,不然她還真以為我隻是個擺設。”自從當了太後後,她是懶得管後宮這些破事,但是並不代表她變成軟柿子了。
“姑姑,我瞧著慈安宮那位對您恨之入骨了。”蘇玉瑤倒不擔心慈安宮那位能害得了她姑姑。
蘇敏清笑的非常惡劣:“我就喜歡她恨我又幹不掉我的模樣。”
“不過,話說回來,慈安宮那位可真能裝啊,裝了二十多年老實人。這一成了太後,就不再裝了,連忙露出自己的真麵目。”在睿王冊封為太子前,蘇玉瑤見過江青如在蘇敏清和其他娘娘麵前低眉順目的模樣。“姑姑您當時看走眼了吧,沒想到她是裝出來的本分吧。”
蘇敏清聽到侄女這番話,發出一聲輕笑。
“玉瑤,你太小看你姑姑了。”
“咦?姑姑難道您早就看出來呢?”蘇玉瑤一臉狐疑,“那您當初為什麽還幫她啊?”她以為慈安宮那位騙過了所有人,其中包括姑姑,沒想到姑姑早就看出江青如的真麵目。
“她識趣本分沒作妖,沒害過一個人。她被人陷害設計,我身為皇後辦事要公正,算不上幫她。”先帝在世時,江青如哪怕生下皇子,依舊不得寵,位份也非常低。即使她夾著尾巴小心地生活,但還是會被欺負,被設計陷害背鍋。如果不是蘇敏清做事公正,洗刷了她多次冤屈,不然她早就死在冷宮裏。
“姑姑,我記得當初她是想讓皇上過繼到您名下,您為什麽拒絕啊?”
關於這件事情,很多人都不解,就連景隆帝也不解。他以為蘇敏清看不上他,畢竟他生母出身低,位份也低。當時,他還為此難過,甚至有些恨蘇敏清。不過,後來他被冊封為太子,是蘇敏清幫的忙,這才打消他對她的恨意。
“我自己都不願意生孩子,為什麽要養別人的兒子,我閑得慌嗎?”她要是想養孩子,自己早就生了,還用得著搶別人的兒子來養麽。再者,先帝並不希望她撫養皇子。最重要的是那時景隆帝已經不小了,把他接到身邊來養,相當於接了一個大麻煩回來。
蘇玉瑤倒是把這點忘了。她姑姑不喜歡小孩,自己都不願意生,更別說養別人的兒子。
“姑姑,您是怎麽發現慈安宮那位不是真的老實人?”
“一個人偽裝的再好,但是眼神偶爾還是會暴露她的本性。”
蘇玉瑤不解地問道:“那您之前為什麽不揭露她的本性啊?”
“她沒有得罪我,又沒有害我,我為何要揭發她。”蘇敏清一直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斬草除根”的態度。江青如一直在她的麵前表現的非常懂事,她沒必要知道她並不是本分的人,就把她除了,她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那她現在想害您,您打算怎麽辦?”
“我方才不是說了麽,把她當樂子。”像江青如這種人,蘇敏清上輩子在公司見識過不少。在沒得勢的時候,在所有人麵前擺出一副可憐弱小的模樣,不敢得罪任何人,即使受了欺負,也不敢反抗,但在私底下一定會咒罵他人。得勢後,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開始報複當初看不起她或者欺負她,甚至對她有恩的人。這種人骨子裏充滿自卑,並且十分愚蠢,最後的結果就是把自己作死。
“姑姑,您這是要跟她玩貓捉老鼠啊。”貓捉老鼠,不會立馬吃了老鼠,而是玩弄老鼠,一直把老鼠玩死才會吃。姑姑就是貓,慈安宮那位就是老鼠。
“希望她這隻老鼠能讓我好好地玩一陣子。”
“姑姑,您真是……”慈安宮那位要是好好做她的聖母皇太後,那她後半生的生活會非常好過,可她偏偏作死,非要除掉姑姑,結果……惹姑姑的人的下場可都是非常慘。
此時,永壽宮裏,寧貴妃聽說了聖母皇太後把江雪葶叫到慈安宮,陪景隆帝用晚膳一事。
“娘娘,這江雪葶還沒有進宮就這麽受寵,等進了宮,那豈不是……”田嬤嬤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很明顯,“奴婢瞧著聖母皇太後很看重她這個侄女,日後她要是生下皇子,聖母皇太後會不會……”田嬤嬤擔心聖母皇太後想要讓她的親侄女做皇後。
“如果聖母皇太後真的要讓江雪葶做皇後,那就等著給她的親侄女收屍吧。”寧貴妃想到江家在京城中的地位,麵上露出嘲諷不屑的笑容,“皇後隻能是本宮的,任何人想要跟本宮搶皇後,本宮要讓她死無全屍。”語畢,她的眼中一片冰冷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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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嬤嬤被寧貴妃散發出來肅殺之氣嚇到了,心頭不覺一寒。
“娘娘,要不要提前做準備?”
寧貴妃輕輕地擺了擺手:“不急,等她進了宮再說。”現在就對江雪葶出手,未免太急了些。再說,她有信心,江雪葶後進宮受寵也不會越過她。江雪葶的家世可遠不及她。
“那蘇玉瑤呢,她可是母後皇太後的親侄女,是蘇家的女兒啊,這是江雪葶比不上的。”田嬤嬤覺得在這一批秀女中,對寧貴妃威脅最大的就是蘇玉瑤。不管是家世,還是自身,蘇玉瑤可都不比寧貴妃差。
“蘇玉瑤的確是個麻煩,先靜觀其變。”寧貴妃不把江雪葶放在眼裏,但蘇玉瑤不得不重視。
蘇家可是書香門第,出了幾代的帝師,又掌管太學,門生遍布各地。在朝堂上,蘇家可是文臣之首,輕易不能得罪,不然就算皇上日後想要立她為皇後,蘇家不同意,帶頭反對,皇上最後隻怕也會放棄立她為後。
“娘娘,您說母後皇太後會不會也想讓她的侄女做皇後?”
“皇上不會同意,其他大臣也不會讚成,畢竟母後皇太後還好好活著。”寧貴妃倒不擔心這事,“再說,母後皇太後不是聖母皇太後,她是個聰明人,不會讓她的侄女做皇後,不然蘇家就要烈火烹油。”
田嬤嬤聽明白了,“還是娘娘英明。”
“母後皇太後這個人極為聰明,又有手段,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得罪她。”當年母後皇太後進宮才十六歲,極為年輕,但沒多久她就坐穩了皇後之位。又沒多久,她就扳倒了盛寵六宮的鄭貴妃。
她沒有親眼見識過母後皇太後的手段, 但母後皇太後當年做的那些事情,家裏的長輩可都是知道的。他們都對母後皇太後十分敬畏。
“蘇玉瑤暫時不是我的對手。”寧貴妃不是畏懼蘇玉瑤身後的母後皇太後和蘇家,而是她拎得清。於她而言,現下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讓皇上和聖母皇太後廢了皇後。“等選秀結束,就讓我們的人動手吧。”
田嬤嬤神色一凜,“是,娘娘。”
寧貴妃忽然問道:“庒妃那邊有動靜了嗎?”
田嬤嬤恭敬地答道:“沒有任何動靜。”
這讓寧貴妃很是意外。她微微挑了挑眉:“她竟然沒有做什麽,這倒不像她。”
在景隆帝潛邸的妃嬪中,最為張揚的是寧貴妃,其次便是庒妃。
庒妃除了囂張跋扈,還善妒,嫉妒比她受寵的人。
“娘娘,不如我們幫庒妃一把?”
寧貴妃沉思了片刻,道:“不用。”庒妃這個人有時候沒有腦子,但偶爾腦子會突然變好。這次選秀,庒妃沒有半點動靜,說明她長腦子了。就連庒妃那個蠢人都知道不能動選秀,更何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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