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裏，聖母皇太後得知景隆帝召見了安王，以為是為了不給小五上玉碟一事，急得要去找景隆帝，但剛走出慈安宮，她就停下了腳步，轉身返回去，把袁四海叫到跟前。
    “你對安王可了解？”聖母皇太後身為先帝妃嬪時，對前朝發生的事情並不了解。她隻知道安王如今掌管宗正寺。
    “奴婢了解的不多。”袁四海恭敬地問道，“娘娘，您問安王做什麽？”
    “方才睿兒召見了安王，隻怕是為了不給小五上玉碟一事。”聖母皇太後沒想到景隆帝的動作這麽快，“你們說安王會同意睿兒的做法嗎？”
    鄧嬤嬤道：“奴婢不知。”鄧嬤嬤如今在聖母皇太後麵前很少說話，也很少勸說聖母皇太後，更不會在給聖母皇太後出主意。
    袁四海遲疑了下說：“娘娘，如果皇上堅持不給五公子上玉碟，隻怕安王也隻能答應。”
    聖母皇太後聽到這話，緊皺起眉頭，沉著臉說：“這麽說，沒有人能阻止睿兒了？”
    袁四海和鄧嬤嬤都沒有說話。
    他們心裏清楚，隻有母後皇太後才能阻止皇上，但母後皇太後並不想管這件事情。
    “不行，哀家必須想辦法阻止睿兒，你們幫哀家想想，到底要怎麽做才能阻止睿兒？”
    鄧嬤嬤猶豫了下說：“娘娘，您忘了皇上對您說的那句話了嗎？”
    聖母皇太後想到景隆帝神色陰狠地對她說“除非朕死”的那句話，臉色大變，眼中一片悲傷。
    “小五可是他的親兒子啊，他……難道要讓哀家給他下跪，求他給小五上玉碟，他才答應嗎？”
    袁四海低著頭在心裏冷笑道：你就算跪下來給皇上磕頭，隻怕皇上也不會給五公子上玉碟。
    “你們說話啊。”聖母皇太後真的急了，“你們平日裏不是主意最多麽，怎麽現在變成啞巴了，一句話也不說？”
    鄧嬤嬤和袁四海跪了下來，“娘娘恕罪，奴婢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廢物，都是沒用廢物。”聖母皇太後氣的大罵道。
    “奴婢無用，求娘娘恕罪。”
    “滾滾滾……”聖母皇太後一臉憤怒地揮手趕鄧嬤嬤和袁四海，“都給哀家滾出去。”
    鄧嬤嬤和袁四海麻溜地滾了出去，從聖母皇太後的眼前瞬間消失不見。
    退出去後，鄧嬤嬤把袁四海拉到一邊，好奇地問道：“你真的不知道安王的事情？”袁四海曾在禦前伺候過，雖然那個時候隻是禦前的一個小太監。
    “我當然知道。”他在先帝的禦前伺候過，知道很多事情。“但我為什麽要告訴她。”這個她指的是聖母皇太後。
    “那能告訴我嗎？”
    “你問安王的事情做什麽？”袁四海眼神銳利地看向鄧嬤嬤，語氣有些不悅地問道，“你想告訴她？”
    “我告訴她做什麽，我就是好奇。”
    “我隻能告訴你，當年先帝是要殺安王的，是母後皇太後救下了安王。”袁四海深深地看了一眼鄧嬤嬤，又說道，“如今，安王能好好地活著，還掌管宗正寺都是依仗母後皇太後。”
    鄧嬤嬤聽完，一臉驚愕之色，“安王是母後皇太後的人？”
    “不然呢。”袁四海覺得鄧嬤嬤這個問題有些多餘，“母後皇太後又不是菩薩，好心地救安王。”
    “說的也是。”鄧嬤嬤對前朝的事情並不了解，更何況是先帝的前朝。
    “我勸你最好不要跟她多嘴，不然會有什麽後果，你心裏清楚。”自從鄧嬤嬤被打後，對聖母皇太後不像以前那樣盡心伺候，但袁四海擔心她會再次心軟地幫聖母皇太後，然後害了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多嘴。”鄧嬤嬤早就對聖母皇太後寒了心，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幫助聖母皇太後。
    “就讓她自己想辦法吧。”袁四海是真的不想在聖母皇太後身邊伺候，但他不能走。“我們就在一邊看戲吧。”
    “我隻怕她會接著鬧，鬧得過不好年。”
    “皇上他們都不擔心，你操心什麽。”
    “也是。”鄧嬤嬤想了想說，“我還是去看看五公子吧。”鄧嬤嬤很喜歡小孩子，平日裏沒事的時候，就會去看五公子。
    袁四海拉住鄧嬤嬤，“我勸你離五公子遠一些，省得沾惹麻煩。”
    “我就看看，並不做什麽。”
    袁四海知道鄧嬤嬤喜歡小孩子，但五公子真的不能靠近。
    “你就沒有發現五公子有些不對勁嗎？”
    “不對勁？”鄧嬤嬤一臉疑惑地問道，“哪裏不對勁？”
    “你就不覺得五公子平日裏哭鬧的太少了嗎？”袁四海提醒道。
    鄧嬤嬤聽袁四海這麽說，哭笑不得地說道：“這有什麽不對勁的，小孩子都這樣。”
    “五公子眼神呆滯，你就一點也沒有發現？”
    ”五公子還小，眼神呆愣很正常，皇上小時候就是這樣。“景隆帝小時候，大多數都是鄧嬤嬤照顧。
    袁四海擰著眉頭，神色凝重地說道：“不一樣的。”
    “你想說什麽？”鄧嬤嬤忽然反應過來了，神色錯愕地問道，“你懷疑五公子他……”
    袁四海輕輕點了下頭：“不止我懷疑，就連奶娘們也懷疑，但奶娘們不敢說。”
    “這……”鄧嬤嬤大驚失色道，“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忘了五公子是怎麽來的。”袁四海神色嚴肅道，“江才人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懷孕的，又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生下五公子的，你忘記了嗎？懷的時候用了藥，生的時候又用了藥，你覺得五公子能正常嗎？”
    “可這不會影響五公子的腦子吧。”前後都用了藥，隻會影響五公子的身子。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試試。”袁四海雖沒有照顧孩子，但他就是覺得五公子看起來不太正常。
    “好，我去試試。”鄧嬤嬤不相信五公子不正常。
    “你可以仔細地問問奶娘們。”沒有人比幾位奶娘更了解五公子。袁四海覺得奶娘們的猜測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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