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宮裏，聖母皇太後無精打采地靠坐在床上。
    鄧嬤嬤端來剛剛煎好的藥，“娘娘，該吃藥了。”
    聖母皇太後伸手接過藥，一口接著一口喝了起來。等喝完藥，她這才開口：“外麵怎麽樣了？”
    鄧嬤嬤一時間不明白聖母皇太後想問什麽，麵露疑惑地問道：“娘娘，您是想問什麽？”
    “外麵是不是很熱鬧？”聖母皇太後又問道，“慈寧宮是不是很熱鬧，是不是有很多人去蘇敏清那個賤人那裏拜年？”
    鄧嬤嬤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告訴聖母皇太後。
    “娘娘，母後皇太後也病了，不見客，所以沒人去慈寧宮拜年。”
    聖母皇太後聽到這話，原本空洞無神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神色也變得激動起來。
    “蘇敏清那個賤人病了？”
    “是的，除夕那天就病了……“
    鄧嬤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聖母皇太後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聖母皇太後的笑聲非常大，讓守在門口的袁四海聽到了。
    袁四海皺起眉頭，嘖了嘖舌道：“又抽什麽瘋？”難得他們過了一個安穩的年，聖母皇太後不會又要作妖吧。
    聖母皇太後笑了好長一會兒才停下來。笑完後，她覺得痛快了不少。
    “沒想到蘇敏清那個賤人也病了。”一想到蘇敏清那個賤人跟她一樣臥病在床，她心裏就舒坦了。
    鄧嬤嬤看到聖母皇太後這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母後皇太後是被皇上氣病的。”
    聖母皇太後聽聞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僵住，旋即又得意地笑了起來。
    “睿兒氣的好，最好能把蘇敏清那個賤人氣死。”聖母皇太後自己也是被景隆帝氣病的。如今母後皇太後也是，這讓她心裏平衡了。
    鄧嬤嬤又道：“娘娘，皇上在除夕的前一天與兩位才人胡鬧，忘了除夕祭祖一事，母後皇太後因此被氣病了。”
    聖母皇太後這下徹底僵住了。她瞪大一雙眼，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方才說什麽，說睿兒忘了祭祖？”
    “老奴不敢欺瞞娘娘，皇上跟兩位宋才人胡鬧……”鄧嬤嬤把除夕那天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跟聖母皇太後說了。
    聖母皇太後聽完後，直接愣住了，麵上滿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如今整個京城裏的人都在說皇上好色，忘了列祖列宗。”鄧嬤嬤實話實說，沒有添油加醋，“大家都在說皇上不孝，還怪您沒有教導好皇上。”
    “什麽？”聖母皇太後驚叫道。
    “娘娘，老奴本來不想和您說這事的，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了。”鄧嬤嬤一臉愁容地說道，“現在大家都在說皇上，還有您和成國公。”
    “成國公？”聖母皇太後敏銳地發現問題的關鍵，“這件事情跟成國公有什麽關係？”
    “娘娘，那兩個才人就是成國公送給皇上的。”
    “什麽？”聖母皇太後又驚叫道，“成國公竟然送美人給皇上，哀家怎麽不知道這件事情？他怎麽沒有跟哀家說？他送的是什麽美人，是不是把成國公府的庶女送進宮了？”
    聖母皇太後絕不能容忍成國公擅自做主地把成國公府的庶女送進宮。
    “成國公竟敢不跟哀家商量，就擅作主張地把人送進宮。”聖母皇太後怒沉著一張臉，“他眼裏還有沒有哀家？！”
    “娘娘放心，成國公並沒有把成國公府的庶女送進宮。”鄧嬤嬤知道聖母皇太後的逆鱗，“成國公送給皇上的是一對雙生子。”
    “雙生子？”聖母皇太後瞬間明白她兒子為何會在除夕前一天與這兩位美人胡鬧。
    “是的，長得一模一樣，並且十分貌美。”鄧嬤嬤一臉憤怒地說道，“就是因為她們，害得皇上忘記祭祖，被所有人嘲笑。”
    “豈有此理！”聖母皇太後怒喝道。
    “娘娘息怒！”鄧嬤嬤趕緊勸道，“娘娘，您的身子還沒有好，不能動怒！”
    “睿兒的名聲都被她們毀了，傳哀家旨意，把兩個狐狸精打入冷宮。”
    “娘娘，年還沒有過完，按照規矩是不能懲罰人的。”鄧嬤嬤提醒道，“還是等過完上元節，再嚴懲那兩個才人吧。”
    聽鄧嬤嬤這麽說，聖母皇太後這才想起來有這麽一個規矩。
    “那就等上元節過後，傳哀家的旨意，把那兩個狐狸打入冷宮。”
    “是，娘娘。”鄧嬤嬤遲疑了下，又開口道，“娘娘，等您好了，說說成國公吧。如果不是成國公在過年前送給皇上兩個美人，皇上也不會犯這麽大的錯。”
    “你說的對，哀家是得好好訓斥成國公一番。”聖母皇太後心裏懼怕成國公府這個大嫂，但對成國公這個大哥並不畏懼。“他送美人給睿兒，居然不提前跟哀家商議，這是不把哀家這個皇太後放在眼裏啊。”
    “是啊，送美人這麽重要的事情，成國公居然不跟您提前商議。”鄧嬤嬤煽風點火地說道，“幸好這次送的不是成國公府的庶女。如果成國公不跟您打招呼，直接把成國公府的庶女送進宮，豈不是壞了您的大事嗎？”
    聖母皇太後最討厭庶女，如果成國公真的把庶女送進宮，她絕不會輕饒了成國公。
    “他要是敢把庶女送進宮，哀家就讓他做不了成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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