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陳明 ,複旦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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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蟬鳴聒噪,烈日炙烤著陳家村的土路。陳明蹲在田埂上,手裏攥著一本破舊的英語詞典,嘴裏低聲念著單詞。他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但眼神卻格外堅定——高考已經結束,他在等一個結果。
突然,村口傳來一陣喧鬧聲。幾個小孩赤著腳飛奔過來,邊跑邊喊:"陳明!陳明!縣裏來人了!"
陳明一愣,猛地站起身,詞典啪嗒一聲掉進泥溝裏。他顧不得撿,拔腿就往家跑。
家門口已經圍滿了人,村長站在最前麵,臉上堆著笑。人群中央,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門上印著縣政府的標誌。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和父親陳動握手,旁邊站著的是鎮中學的校長,手裏捧著一個燙金的大信封。
"陳明同學!"校長一看見他,立刻高聲喊道,"恭喜啊!複旦大學!"
陳明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雷劈中,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隻能死死盯著那個信封。
縣長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給咱們縣爭光了!"
陳動站在一旁,黝黑的臉上皺紋擠成一團,笑得像個孩子。他的手在褲子上蹭了又蹭,才顫抖著接過錄取通知書,小心翼翼地翻開,仿佛捧著的不是一張紙,而是一塊易碎的珍寶。
"複旦……複旦……"他喃喃念著,眼眶通紅。
母親張秀英站在門檻上,捂著嘴,眼淚無聲地往下掉。她跛著腿往前走了兩步,想湊近看看,卻被擠在人群外的親戚們擋住。
"哎喲,老陳家祖墳冒青煙了!"隔壁王嬸尖著嗓子嚷道,聲音裏卻帶著酸溜溜的味兒。
"複旦是啥學校?比清華北大還好?"有人故意問。
"上海的啊!聽說學費貴得要死!"
"嘖嘖,老陳,你家供得起嗎?"
陳動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杆:"供!砸鍋賣鐵也供!"
那天晚上,陳動破天荒地殺了一隻下蛋的老母雞,燉了鍋雞湯。他翻出珍藏多年的半瓶白酒,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又給陳明也倒了一點。
"喝!今天高興!"他粗著嗓子說,眼眶卻紅得厲害。
陳明抿了一口,辣得直咳嗽,但心裏卻滾燙。他低頭看著錄取通知書,上麵清清楚楚寫著——"陳明同學,你已被複旦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錄取"。
"爹,娘,我……我一定好好學。"他嗓子發緊,"等我畢業了,接你們去上海。"
張秀英抹著眼淚笑:"傻孩子,爹娘哪兒也不去,就盼著你有出息。"
第二天,陳動起了個大早,把錄取通知書複印了十幾份,挨家挨戶地送。他特意繞到村東頭陳財家——那個總瞧不起他們的大伯。
"財哥,看看,我家明明考上的!"他故意提高嗓門,把通知書遞過去。
陳財眯著眼掃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喲,複旦啊,不錯不錯。"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不過現在大學生不值錢了,畢業了照樣找不到工作。"
陳動臉上的笑冷了下來,但沒反駁,隻是收回通知書,淡淡地說:"明明不一樣。"
回家的路上,他碰見了村支書的兒子王強,對方正開著一輛嶄新的摩托車,後座上坐著個濃妝豔抹的姑娘。
"老陳,聽說你兒子考上大學了?"王強叼著煙,斜眼看他,"學費湊夠了嗎?上海那地方,沒個十萬八萬的可活不下去。"
陳動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但臉上仍然擠著笑:"夠,肯定夠。"
那天晚上,陳動蹲在院子裏抽旱煙,一袋接一袋,直到煙絲燒盡,燙到了手指才回過神來。
"明明,學費多少?"他啞著嗓子問。
陳明低著頭,聲音很小:"一年六千,住宿費一千二,還有書本費、生活費……"
陳動悶悶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六千塊,對他們家來說,是天文數字。
第二天,陳動天沒亮就出門了,直到深夜才回來,身上帶著濃重的酒氣。他一進門,就從懷裏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鈔票,啪地拍在桌上。
"兩千!"他咧嘴一笑,眼裏卻帶著血絲,"磚廠預支的工錢!"
張秀英顫抖著手數了數,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可還差那麽多……"
"借!"陳動咬牙,"親戚朋友,總能借到!"
接下來的日子,陳動和張秀英幾乎跑遍了所有能借錢的親戚。
大伯陳財家——"哎呀,最近生意不好做啊,手頭緊。"
二姑家——"孩子上學也要花錢,實在幫不上。"
村支書家——"要不這樣,你讓你兒子畢業了來我廠裏上班,我提前預支點工資給他?"
每一家都笑著推脫,每一家都話裏有話。
陳動蹲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狠狠捶了下自己的腦袋。
"爹……"陳明站在他身後,嗓子發幹,"要不……我不去了。"
"放屁!"陳動猛地站起來,眼睛血紅,"考上了就得去!老子就是賣血也供你!"
就在全家陷入絕望時,縣裏突然來了通知——陳明被選為"貧困生助學金"資助對象,每年補貼五千元!
原來,縣長回去後,特意交代教育局關注這個"縣裏難得的好苗子"。
消息傳來,陳動蹲在門檻上,捂著臉,肩膀劇烈地抖動著。
張秀英哭著抱住陳明:"兒啊,老天開眼了!"
陳明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嚐到血腥味才鬆開。
他抬頭看著破舊的土坯房,看著牆上密密麻麻的獎狀,看著父母粗糙的雙手和佝僂的背……
"爹,娘,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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