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表叔。”江眠回神後，當即從陸時淵的懷中退了出去。
    陸時淵身後陸陸續續走出幾個中年男人，都是南城叫的上名的企業家，瞅了瞅陸時淵的表情，又瞅了瞅對麵兩男一女，認出了林樾，這出情愛糾紛，一時間，沒人再議論。
    宋澤愷看著那三人，心中不免回想起了一個多小時前看見的場景。
    ……
    晚七點，林樾故意遲了十幾分鍾才到，推開門後，許知意已經坐在包間內。
    許知意剛剛從陳夢菲的口中得知她下午碰見江眠的事情，眼下，看見他進門時左手提著的手拎袋，不免心中一喜。
    林樾將手拎袋遞了過去，“送你的禮物，”語氣稍稍停頓片刻，接著又說：“下次別再去我公司了，也別給他們買下午茶了，”
    話說到一半，瞧見許知意的臉色難看，他連忙找補了一句：“要是被我爸我哥他們看見影響不太好。”
    聞言，許知意的臉色稍緩，拿著菜單點好菜後，最後又要了一瓶酒。
    “你不是不能喝酒嗎？”
    “我喝不了酒，你可以喝啊。”許知意眉眼彎彎。
    隨著飯菜上桌，林樾被灌了不少酒。
    許知意單手托著腮，另一隻手拿著公筷再給林樾夾菜，漫不經心地詢問：“你和江眠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幾年前吧，在紐約遇到的，大家畢竟都是中學同學，一來二去就在一起了。”林樾不假思索道，話落，他放下酒杯，“我都已經有女朋友了，你什麽時候找個男朋友，正好我們四個人還能湊一桌麻將呢。”
    許知意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沒接他這話，“可我見你們以前中學時，關係也沒有很好啊？”
    林樾勾唇一笑，“愛情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
    酒過半巡，林樾借口去洗把臉，一出門，就撞見了宋澤愷，他一手還把著門，另一手還揉著腦袋，“宋叔叔。”
    宋澤愷應下這聲叔，隨口一問：“和女朋友吃飯？”說著，他順著門縫往裏摟了一眼，結果卻不是昨天見過的江眠，表情微怔。
    見狀，林樾稍稍合上門，幹笑道：“不是，和一個朋友。”
    宋澤愷了然點頭，“那叔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回到自己的包廂後，宋澤愷滿腹八卦無處說，趁著陸時淵起身去洗手間，他也跟了進去，一番話說完後，似歎非歎地打趣道：“你侄子倒是厲害，一麵漂亮的女友當秘書日日相伴，另一邊還釣著青梅，到底是年輕人，心思活絡，兩頭都不肯吃虧。”
    說完，他就走出洗手間。
    而另一邊，林樾已經醉倒，趴在桌子上，回包廂後，他又接連喝了幾杯酒。
    許知意試探性地叫了他兩三聲，換回來的隻有幾句醉醺醺的“再來，一起喝”。
    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許知意無意去理會，可不經意間瞥見屏幕上顯示的人名，讓她嫉妒的發瘋。
    由於信息有限，她隻能看到部分，眼眸來回閃動，許知意拿過林樾的手指頭解了鎖，隨後點進微信，看清了一整條完整的消息。
    ［親愛的女朋友：你那邊什麽時候結束，還要我來接你嗎，不要的話，我要走了。］
    許知意不假思索地回她。
    ［已經要結束了，你現在過來吧，我在1503。］
    ……
    一吸一嗒的抽噎，讓宋澤愷思緒漸攏，也邁開步子走了。
    等到最後整條過道上，隻剩下許知意的嗚咽聲，哭得梨花帶雨，顯得楚楚可憐，全然不似會摟著別人男朋友的壞女人。
    江眠微微莞爾，不緊不慢地欣賞著，隻可惜，意識到陸時淵站在她身邊，欣賞並未持續太久。
    她拿眼去瞅陸時淵，心下思忖：若是他吃這套，自己也要不要哭上一兩聲，畢竟苦主是自己。
    可視線裏隻見他招來服務生，吩咐人扶著林樾。
    地下停車場。
    服務生扶著林樾上車，許知意已沒了蹤影。
    江眠杵在奔馳車前，隔著半降的車窗，跟陸時淵道別，“雖然已經說了很多次了，可還是要謝謝您。”
    女孩望過來的目光誠摯，陸時淵緩聲接腔：“有什麽事和好好林樾說，他不是那種會亂搞男女關係的孩子。”
    “我知道，”江眠淺笑，往後退了一步，又說了句，“您慢走。”
    目送著奔馳車的離開，她轉身坐到保時捷的駕駛座，副駕駛上的人懶散坐著，全然不似之前那樣的迷糊。
    “不裝醉了？”江眠兩隻手搭在方向盤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保時捷駛出地下車庫，林樾清了清嗓，“嗯。”隨後拿過手邊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後，灌了幾口。
    “故意裝醉，是在算計她，還是在算計我啊？”
    聽見江眠的問題，林樾咽下口中的礦泉水，“嗯，就是想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能不能懟過她，沒想到現在的你確實和六年前記憶中的你不一樣了。”
    林樾降下車窗，感受著夜間涼風，兩眼微眯，似乎是在回憶，“我記得六年前的你對上許知意、李如錦還有陳夢菲的時候，可沒有現在這樣的戰鬥力。”
    “話說回來了，我聽圈子裏的人說了李如錦也要回國了，你一個人能幹的過她們三個人嗎？”
    前方紅燈亮起，江眠踩下刹車，掛檔，開口的語氣真摯，“我感覺許知意她挺喜歡你的，你可以考慮跟她在一起？”
    女朋友勸男朋友和青梅在一起，前所未有的事。
    突如其來的轉換了話題，車廂內許久都未有聲，一會兒，林樾幽幽道：“那你到時候是不是要連我一起整？”
    “……”江眠聽了後一笑，“哪能啊，頂多就是讓你們做一對苦命鴛鴦。”
    “都是我找上你的，怎麽可能又毀約。”林樾手捏著礦泉水瓶，又仰頭喝了幾口，緩解醉意。
    路程不遠，半個小時左右，林樾到家，下車後，他繞到了駕駛座的那邊，敲了敲車窗。
    隨著車窗徐徐降下，林樾低頭彎腰，將半個身子伸進了車內，散漫道：“車子你開回家吧，明天我跟我哥一起上班。”
    得到江眠回應後，他轉身離開，走進家中，一走進客廳，地上的影子成雙成對，他猛然回頭，看見的是林旭。
    “哥，你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