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要從上初三的那年說起。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來到學校上課。雖然天色還早，天剛剛放亮，但是教室裏已經坐了不少的同學。
    早自習，基本上都是晨讀，也有少數同學在趕寫昨天晚上的作業，教室雖然簡陋，但是學習的氛圍還是非常濃厚的。
    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書本開始自習。
    隻不過，應該坐在我身後的小雪卻一直沒有來。對於其他的同學我不怎麽在意，但是對於小雪我卻沒辦法不擔心，因為我們兩個一直在偷偷的談戀愛。
    雖然學校明令禁止，但是年少的心和湧動的荷爾蒙哪裏是管的住的。雖然這種戀情不是普遍現象，但是每個班級總有那麽幾對。
    直到早自習結束，小雪依舊沒有出現。那個年代沒有手機，也沒辦法聯係她，更不敢向其他同學打聽。
    下課以後，女生廁所就躁動起來。很快就有老師趕到現場，把一些女同學給帶回了辦公室，而女生廁所也停止了使用。
    沒多久，鎮治安所的人也來到了學校，不過，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了上課。我們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上課的老師剛講了幾分鍾，班主任就來到了教室，說有事讓我去一趟辦公室。
    學生被老師叫到辦公室，並不是什麽新鮮事。那個年代，老師經常會叫學生到辦公室幫忙做一些雜務，而學生們對此也沒什麽意見，都想借這個機會表現一下。
    當我推開班主任的辦公室門，發現裏麵除了班主任，還有四個治安所的治安隊員。一個四五十歲的微胖男人，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女人，還有兩個三十多歲的男的。
    班主任坐在一邊沒有動，也沒有開口，不過，從他的表情上看得出他的心情應該是不太好。幾個治安隊員也都是一臉嚴肅，他們齊刷刷的盯著我，讓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坐吧”微胖的治安隊員指了指一個凳子。
    我機械的走到凳子邊，拘謹的坐下。
    “這個女生你認識吧？”
    那個年輕的女治安員拿著一張照片給我看，照片上的人正是小雪，這我怎麽可能會不認識。
    “認識”
    我有些緊張的答道，這個時候，我的心中早就被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籠罩。剛才女生廁所亂哄哄的一幕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當中，雖然我沒有近距離過去打聽，但是想必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尤其是小雪今天沒有來上課。
    “說說吧，你和她是什麽關係？”女治安員繼續問道。
    作為從小生活在農村的孩子，通信和交通都不發達的年代，認知水平是非常有限的。除了書本和電視，幾乎沒有可以獲取信息的渠道。我們對於治安所有著天生的恐懼和敬畏。
    本來早戀這種事情就不是能拿出來說的，何況是麵對治安員的詢問，要說不緊張那都是吹牛北的。
    “同…同學”我還是哆哆嗦嗦的說了謊。
    “齊林同學，請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年輕的女治安員俯視著我嚴肅的說道。
    “齊林，實話實說，協助治安員辦案是我們的義務。”班主任這個時候也開口說了一句，聽到班主任的話，我心中稍稍的安定了一些。
    “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用細如蚊蠅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那你們交往有多長時間了？”女治安員繼續問道。
    “大概半年多”，我如實回答道。
    我和小雪是初二才認識的，初二的下學期我們才熟悉起來，當時就坐前後桌，眉來眼去之下，慢慢的就好上了。
    其實按顏值來說，班裏還有比她漂亮的女生，但是小雪長得正好符合我的審美，而我的成績在學校裏也是名列前茅，在班級裏更是數一數二，在那個學生還沒有被物欲汙染的年代，學霸還是有光環的，小雪對我的喜歡也是從崇拜開始的。
    開始交往以後，放學的時候我們兩個總是拖到最後走，當時教室的鑰匙除了老師，班裏就隻有班長和我兩個人有，當時我是學習委員，也算是利用職務之便吧，教室就是我們最便利的約會場所。
    當然，也無非是兩個人抱在一起，說說土到掉渣的情話，當然，偶爾我也會和她說說學習上的事，給她做些輔導。
    都說早戀影響學習，其實也不能一概而論，我自認為當時學習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成績一直非常穩定，常年就是班級的前兩名。當然，我們還是不提倡孩子過早的陷入到感情的旋渦當中，以免誤入歧途。
    那個年代，農村十六七歲、十七八歲結婚的少年還是有的，雖然領不到結婚證，但是並不耽誤辦酒席結婚，結婚證到了年齡再補辦。
    男女之間，一旦開始突破一層層的禁忌，那便不可能中途而止。就在剛過去不久的暑假，趁著她爸媽不在家，我打著輔導她寫暑假作業的旗號跑到她家，一起觀摩了他爸珍藏的vcd。在荷爾蒙的刺激下，我們突破了最後的防線。
    事後，我們擔心了很久，生怕她會懷孕，不過直到開學也沒有出什麽問題，我們兩個才放下心來。隻不過食髓知味，開學後的一個多月，我們就在教室裏又偷偷的嚐試了兩次。而昨天放學以後，我們又剛剛做過那禁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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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交往到了什麽程度？”女治安員繼續追問道。
    麵對幾個治安員虎視眈眈的威壓，我根本毫無心理防線可言，索性一咬牙就把我和小雪之間的事大概的都說了一遍。
    “齊林同學，我希望你能實話實說，現在你還是未成年人，不管你做了什麽，隻要你坦白交代，我們都會從輕處理。”女治安員似乎對於我的回答並不相信，我把和小雪的那幾次都交代了，不知道她還讓我交代什麽。
    “治安叔叔、阿姨，我都說了。小雪她怎麽了，為什麽沒來上課？”
    這個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幾個治安員交換了一個眼神，女治安員這才開口說道：“小雪被人殺了。”
    我聽到治安員的話，當時腦子‘嗡’的一聲，瞬間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如果不是旁邊的女治安員手快，我就直接摔到地上了。雖然被她扶住，但是我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年齡大的男治安員對班主任說道：“潘老師，你通知他的監護人吧。我們先帶他回所裏做進一步調查。”
    班主任無奈的歎了口氣，出門去騎摩托車往我家裏趕去。那個時候電話還沒有普及到家家戶戶。其實班主任可以打電話到村大隊，轉告我的父母。後來我才知道，班主任那也是顧忌到我和家人的名聲，所以沒有讓他人轉告，而是親自去和我爸媽說。
    不得不說，當時的老師還是非常認真負責的，為人師表，他們也對得起‘老師’這個稱呼。
    到了治安所裏，我的腦子都沒有清醒過來，此時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傷心難過還是恐懼害怕，就感覺自己身體內好像某些東西被瞬間抽空了一樣。
    我被帶到一間審訊室內，腳被禁錮在椅子上。
    “說一下，你是怎樣殺害韓小雪的吧！”坐在對麵的一個治安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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