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冷笑著點頭“既然如此，那就說與本王聽聽。”

    呂屠沉聲道“這是自然，不過”他的眼神落在雲天的身上。

    雲天當即不耐煩道“你別忘了，這是我的府邸，你讓我走？”

    端王嗬斥道“本王讓你說你就說，哪來這麽多要求，如果你這方法行不通，你們就把命留在此處吧！”

    此話一出，聶雲等人立即圍攏到呂屠的身邊，背靠背形成了一個圓圈，這是他們平日裏訓練的結果，這也是即將動手的信號。

    而一旁的錦衣衛全程淡定地看著他們，畢竟雙方的實力懸殊，他們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在聶雲等人動手之前，將其殺掉，這也是端王這麽肆無忌憚敢站在呂屠身邊的原因。

    呂屠給聶雲劉洪等人一個眼神，示意他們不要妄動，隨後自信點頭“我有幾個方法，既然端王想聽，那我就說了，執不執行的決定權都在端王手中。”

    “說！”

    “一，將所有染上天花瘟疫的百姓，集中起來屠殺掉，隨後挖出萬人坑將他們的屍體焚毀。”

    聽到這話，哪怕是殺人如麻的錦衣衛們，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深深地看了呂屠一眼，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年紀不大，出手居然如此狠辣。

    但不得不說這方法看似過於殘忍，可卻非常高效，哪怕是朝中大臣，讚成此方法的也不在少數，這個邊境蠻荒之地的野小子，居然也有如此高瞻遠矚的想法？

    端王自顧自坐下，旁邊的侍女立即倒滿了酒，隨後一飲而盡開口“這法子也不是什麽高明法子，你不會以為隻有你一個人想到過吧？這且當作是半個方法，還有麽？”

    聽到這話的雲天，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倒不是怕百姓死傷過多，而是怕趙霄采納了呂屠的建議，從而放過呂屠甚至是器重呂屠，那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連身後的劉洪等人，都暗暗地替呂屠捏了一把汗，此時已經不是聶雲的一條性命了，連帶著呂屠和整個村子的安危，都綁定在了一起。

    如果呂屠想不到解決天花的法子，他們可能都得交代在這，自然也是做好了隨時拚命的準備，一旦端王發飆，他們哪怕豁出了性命，也要去擋住身邊的錦衣衛，從而讓呂屠有機會去生擒端王。

    呂屠沉聲道“有！不過此事”

    “廢話少說，趕緊講！”

    呂屠背負雙手傲然挺立在當場，露出一副悲憫的神色“第二個方法，那就是將所有感染天花瘟疫的百姓集中起來。”

    話還沒說完，就再次遭到雲天的譏諷“我還以為是什麽高明的點子，跟剛才那個又有什麽區別？你還敢否認你不是欺瞞殿下？”

    呂屠忍不住斜睨他一眼，沒搭理他繼續說道“將百姓集中起來後，將他們驅逐出北境長城，讓他們去烏丸傳播瘟疫，到時候武川城內的瘟疫解除，烏丸人又感染上了瘟疫，一舉兩得！”

    嘶！

    現場眾人全都是悚然一驚，哪怕是身為皇族，根本不把百姓當人的趙霄來說，這個方法都讓他感到無比震驚！

    他目光深邃地看了呂屠一眼“你居然能想出如此毒計？你可是真沒拿百姓當人看呐。”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哪怕是負責保護他安全的錦衣衛們，都忍不住一陣腹誹。

    雲天瞳孔急劇收縮，他萬萬沒想到這麽毒辣的點子，居然是從呂屠嘴裏說出來的，看來這家夥思考這件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尤其是以呂屠以前的口碑來說，滿武川城都知道他對百姓愛護有加，更是舍得將自己的俸祿銀兩拿出來以工代賑，沒想到居然能讓百姓當瘟疫死士，去傳播給烏丸人，這著實大大出乎了雲天的意料。

    麵對趙霄的話，呂屠沒有絲毫畏懼地與之對視“端王殿下，我這樣的想法，錯了麽？”

    趙霄一改先前對呂屠仇視的看法，此時撫掌大笑道“沒錯，很好！死道友不死貧道的計策，深得本王的心意！”

    劉洪聶雲等人見狀，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警惕，尤其是劉洪，他作為南衙禁軍的校尉，是聽聞過皇族人做事風格，那叫一個冷酷無情，上一秒或許還在對你笑，下一秒就敢當著你的麵捅你兩刀。

    而一旁的雲天此刻真有些慌了，他自然也知道這個方法極好，而一旦讓端王采納呂屠建議後，勢必會水漲船高，從而讓端王器重呂屠，萬一端王聽信了呂屠的話，開始查雲傲造反的事情，雲天哪怕是受害者也夠他喝上一壺了。

    “端王殿下，此事萬萬不可啊！”雲天建議道。

    趙霄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為何不可？”

    雲天躬身解釋“陛下剛剛登基不久，正是收買天下百姓人心的時候，如果這時候采用呂屠這毒計，勢必會引起整個北境六鎮的群情激奮，再加上天下四處有揭竿起義，更會加劇這一形勢，到時候陛下追究起來，未必會認為殿下做得對啊！”

    呂屠聽完雲天的話，不禁暗暗點頭，這老家夥不愧是在武川當了這麽多年的一把手，東西還是有的。

    畢竟無論是雲天還是趙霄，他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以百姓的利益出發，而是隻需要在乎龍椅之上那人的臉色，揣摩聖意是每一個為官者的必修課，至於百姓死不死？關他們求事。

    哪怕雲霄讚同呂屠的方法，那也是為了在皇帝麵前賺個表現，而雲天這番話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讓趙霄不由得思忖起來。

    “雲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呂屠你的兩條計策都無法實施，這欺君之罪你還是受上一受吧。”

    聽到這話，呂屠都被他給氣笑了，身邊的錦衣衛更是齊刷刷地朝前邁出一步。

    劉洪聶雲等人當即就急了，正當他們想要動手時，卻聽到呂屠發出肆意大笑“端王，這欺君之罪我應該是受不了了。”

    端王冷笑道“為何？難道你還有法子？”

    “有！那就是我有辦法治好天花瘟疫，並且我可以讓端王你，免除天花的威脅，哪怕麵對麵接觸天花，也不會被傳染！”

    此話一出，端王趙霄拍案而起“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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