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刺入初代閣主咽喉的刹那，十二道青銅光柱突然扭曲。量子裂隙中湧出的艦群如暴雨傾瀉，我與三百個"自己"的劍鋒同時指向蒼穹。陸明洲的贗品玉簫炸成碎片，二進製代碼在空中凝成血色劍陣——每道劍氣都刻著"殺秦"的指令。
    "破軍！"我旋身斬斷三柄克隆體的長劍，腕間卦盤迸發青光。納米青銅在皮膚上凝成鱗甲，反手劈出的劍氣竟帶起龍吟。最近的克隆體被攔腰斬斷，傷口噴出的卻是熒藍數據流。
    初代閣主在百米外撫掌大笑，龍角簫點出七十二道星芒："好徒兒，這招"青龍出水"使得妙！"星芒落地成陣，機械鮫人破土而出，它們利爪上嵌著的星象圖殘片正與我懷中《時空燼》殘譜共鳴。
    陸明洲的簫聲忽然穿透戰陣。他踏著量子艦殘骸掠來，數據光纜纏住三具機械鮫人，聲波震得它們眼眶中的星圖殘片簌簌掉落。"接住！"他拋來沾血的殘片，我淩空抄住的瞬間，海底記憶突然湧入——那日星墜海底的青銅潛艇，艙壁暗格裏藏著半卷鮫綃。
    殘片在掌心拚合，缺失的《時空燼》心法浮現在視網膜。我並指為劍，劍氣引動天雷，量子雲層中劈下九道紫電。克隆體們結成的劍陣應聲而破，但陸明洲的右臂也在雷光中量子化消散。
    "小心身後！"他疾呼未落，初代閣主的納米刀已刺破我後心鱗甲。劇痛中，共生病毒瘋狂反噬，熒藍血液凝成青銅鎖鏈纏住刀刃。
    "師父可知何為作繭自縛？"我獰笑著任鎖鏈蔓延全身，反手扣住他持簫的腕子。納米蟲順著接觸點湧入他體內，龍角簫頓時鏽跡斑斑。
    量子裂隙深處突然傳來引擎轟鳴。白大褂女子乘著渾天儀破空而至，她手中的激光戟橫掃戰場，三百克隆體瞬間汽化。"清理程序啟動。"機械音冰冷無情，"冗餘實驗體β07係列，抹除。"
    陸明洲突然撞開我，數據光纜纏住激光戟。他殘存的左手快速結印，聲波凝成古拙劍形："阿奴，去地宮！"
    我借著氣浪倒飛入終南山隧道。量子化的岩壁浮現玄淵閣地宮幻象，壁畫上的"秦昭月"正將匕首刺入陸明洲心口。當我的血濺上壁畫時，畫麵突變——那匕首柄端竟刻著現代軍工編號。
    地宮深處傳來齒輪轟鳴，真正的青銅渾天儀破土而出。儀盤上嵌著十二塊青銅碑殘片，每塊碑文都滲出熒藍血珠。我按記憶中的莫爾斯電碼敲擊碑麵，暗格彈出血玉棋盤，缺失的三枚星紋正與卦盤殘片嚴絲合扣。
    量子風暴突然席卷地宮。白大褂女子踏著激光戟追來，防護罩下的麵容與我鏡像般相似："本體，你逃不過格式化。"
    雙劍相擊的瞬間，記憶陷阱轟然觸發。我看見她在實驗室調試我的克隆體，看見初代閣主在唐朝為她刺青，看見我們同時在十個時空揮劍自刎......劍鋒因此遲滯半分，激光戟穿透左肩。
    "你輸了。"她指尖凝聚數據流，"時空管理局不需要......"
    渾天儀突然暴走，十二道青銅光柱倒卷而入。陸明洲的殘軀撞破穹頂墜下，數據光纜插入渾天儀核心。整個地宮開始坍縮，他嘶聲長笑："阿奴，記得七歲那碗蜜漬龍鱗？"
    卦盤星紋在此刻歸位。我福至心靈，以血為墨在渾天儀上畫出童年記憶裏的糖紋。量子流逆轉成旋渦，白大褂女子被吸入裂隙深處，淒厲尖叫："你會毀掉所有時......"
    地宮徹底崩塌前，我抓住陸明洲僅剩的左手。渾天儀將我們拋入時空亂流，最後瞥見的畫麵是十二艘青銅艦在血月下融合，艦首漸漸凝成我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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