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潮生紋現·雙星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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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甬道的機械轉動聲如齒輪啃咬著時光,陸明洲指尖觸到昭月掌心的薄汗,她腕間星鏈發燙,十三瓣星晶在衣襟下透出微光,與他腕內側翻湧的潮生紋形成奇異共振。倒懸的沙漏突然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細沙中浮起無數細碎光斑,像是某個小世界正在崩解。
    "小心!"昭月忽然將他往旁一推,青銅牆壁上凸起的獸首突然睜開赤紅瞳孔,十二道冰棱從甬道頂部急射而下。陸明洲旋身時潮生紋泛出藍光,掌緣斬出半透明水刃,"潮生九闕·驚濤裂岸!"水刃與冰棱相撞爆起刺目水霧,他趁機拽著昭月貼近甬道石壁,卻見那些崩解的光斑竟在空中聚成機械傀儡,關節處嵌著破碎的小世界投影。
    "是天道核心的守禦機關。"昭月指尖凝聚星芒,"星淵碎影!"萬千光點如暴雨傾盆,卻在觸碰到傀儡時被吸入其體內,那些小世界投影反而變得更加清晰。陸明洲瞳孔驟縮——某個傀儡胸口映出的,正是顧潮生在雪山冰湖的畫麵,少年腕間枝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在冰層上投下詭異的陰影。
    "它們在吸收星力!"陸明洲突然福至心靈,拽住昭月手腕將她拉近,潮生紋與星晶光芒在接觸瞬間爆發出刺目銀藍,"用你的星晶引動我的潮生紋,就像在星淵底那樣!"昭月會意,指尖按在他手腕紋路中央,兩股力量如陰陽交泰般旋轉,形成肉眼可見的漩渦。
    "雙星逆!"
    漩渦所及之處,傀儡身上的小世界投影突然逆轉,機械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陸明洲趁勢欺身而上,掌刀劈在傀儡頸間樞紐,混著細沙的"血液"飛濺而出,在地麵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光斑。昭月卻注意到,那些被逆轉的小世界碎片中,頻繁閃過一個戴青銅麵具的少女身影,她腕間的無色雙生花在海邊隨潮起潮落明滅,眼瞳是純粹的潮生海藍。
    "明洲,你看她的眼睛..."昭月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冰裂聲。雪山冰湖方向,顧潮生的驚呼混著冰層崩塌的轟鳴傳來,陸明洲腕間潮生紋猛地發燙,沙漏倒轉的速度驟然加快,更多小世界碎片如流星般墜落。
    "你守著沙漏,我去冰湖!"陸明洲鬆開昭月的手,卻被她反手扣住手腕。少女星晶在額間亮起,發梢浮起細碎星光:"一起去,核心的時空亂流正在影響各個小世界,顧潮生的異變...可能和那個戴麵具的少女有關。"
    雪山冰湖之上,顧潮生正跪在碎裂的冰層上。腕間枝蔓已蔓延至肘彎,青色紋路裏嵌著細碎星晶,此刻正瘋狂吸收湖底透出的寒氣。他想扯斷枝蔓,指尖卻被滲出的汁液灼傷——那汁液竟與陸明洲的潮生紋同色,在冰麵上畫出詭異的陣圖。
    "潮生!"陸明洲的聲音從空中傳來,人已踩著冰麵急衝而至。卻見湖底突然升起巨大陰影,冰層下竟凍著具青銅巨像,巨像掌心托著與顧潮生腕間相同的雙生花,隻是花瓣呈完全透明的無色。枝蔓突然暴起,如活物般纏向陸明洲脖頸,昭月指尖星芒化作鎖鏈纏住枝蔓,卻發現鏈身正被迅速同化。
    "別用星力硬抗!"陸明洲抽出腰間潮生劍,劍身上的紋路與腕間呼應,"這是星淵底的雙生花變異體,用我的血!"劍刃劃過指尖,碧色血液濺在枝蔓上,竟發出 sizz 的輕響。顧潮生突然抬頭,雙眼泛起與湖麵相同的冰藍,嘴角扯出機械般的微笑:"來找...星主大人?"
    話音未落,他突然揮出纏滿枝蔓的手臂,冰層在掌風下如玻璃般迸裂。陸明洲旋身避開,卻見湖底巨像的眼睛突然亮起,青銅麵具下露出與顧潮生相似的眉眼——正是他們在花瓣記憶中看到的未來少女!巨像掌心的無色雙生花緩緩綻放,第十三瓣花瓣上,竟映出昭月心口的星晶圖案。
    "小心!"昭月的星鏈突然纏住陸明洲腰際將他拽向空中,湖底巨像的手掌已拍碎冰麵,顧潮生被枝蔓托著懸浮在巨像掌心,整個人仿佛與巨像產生了某種共鳴。陸明洲在空中看清巨像胸前的紋路——那是倒轉的沙漏,細沙中沉浮著無數雙生花的虛影。
    "昭月,用星晶共鳴雙生花!"陸明洲突然想起花瓣上的記憶,"第十三瓣是連接神魂的鑰匙,顧潮生現在被巨像的意識侵占了!"昭月咬牙點頭,指尖按在眉心星晶,整個人如流星般墜向巨像掌心。無色雙生花在她靠近時輕輕顫動,花瓣上的星晶微光與她心口的十三瓣星晶遙相呼應。
    顧潮生突然發出痛苦的呻吟,枝蔓開始萎縮,露出腕間被灼傷的皮膚。巨像的動作卻驟然停頓,麵具下的眼睛泛起掙紮的神色。陸明洲趁機揮劍斬向巨像手腕,潮生劍卻如砍在水麵上,波紋擴散間,巨像的身體竟化作無數小世界碎片。
    "抓住碎片!"昭月的聲音帶著顫抖,她胸前星晶正在吸收那些碎片,"這是...另一個時空的顧潮生,他在未來成為了星主,卻被天道核心困在了時空亂流裏!"陸明洲怔住——碎片中閃過的畫麵裏,戴青銅麵具的少女正是顧潮生,她腕間的無色雙生花開合間,竟能看見不同時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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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漏的倒轉聲突然變得刺耳,天道核心方向傳來金屬扭曲的巨響。昭月猛地抬頭,星晶光芒驟暗:"核心在排斥我們,沙漏的時空規則要重置了!"陸明洲抓住她的手,看向仍在昏迷的顧潮生,他腕間的枝蔓已退化成普通紋路,卻在皮膚下隱隱透出沙漏的輪廓。
    "先回去!"陸明洲將顧潮生扛在肩上,潮生紋在腳下凝聚成冰橋,三人順著甬道狂奔。青銅牆壁上的獸首再次睜開眼睛,這次噴出的卻是黑色細沙——那是時空亂流的具象化。昭月突然轉身,張開星力屏障,卻見屏障上倒映出海邊的場景:戴麵具的顧潮生站在礁石上,腕間雙生花正在吸收潮生海的力量,而她的眼睛,正映出此刻正在奔跑的三人。
    "她在指引我們!"昭月突然抓住陸明洲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星晶與潮生紋同時亮起,"用雙星逆打開時空通道,核心的規則正在崩塌,我們必須找到沙漏的真正主人!"陸明洲看著她眼中倒映的自己,突然想起在花瓣記憶裏,那個未來的顧潮生曾對他們露出過同樣的眼神——那是跨越時空的信任。
    當他們衝進天道核心時,沙漏已經停止倒轉,卻在表麵浮現出無數裂痕。陸明洲腕間的潮生紋突然延伸至心口,與昭月的星晶形成完整的十三瓣圖案。顧潮生在他懷中發出低吟,指尖無意識地劃過空氣,竟在空中畫出與沙漏裂痕相同的紋路。
    "明洲,你的血..."昭月突然注意到他指尖滴落的碧血正融入沙漏,裂痕竟開始緩慢愈合。而在沙漏深處,那個戴青銅麵具的少女身影漸漸清晰,她摘下麵具,露出與顧潮生一模一樣的麵容,隻是左眼眼尾多了道血色淚痕,像極了潮生劍上的紋路。
    "未來的星主...正在通過沙漏向我們傳遞力量。"昭月輕聲道,"雙生花的第十三瓣,是連接過去與未來的鑰匙,而你我...是鑰匙的兩端。"陸明洲望著沙漏中沉浮的小世界,突然想起在傀儡碎片裏看到的場景——某個時空的他們正站在星淵底,而顧潮生戴著青銅麵具,將雙生花插入沙漏核心。
    遠處傳來機械徹底崩壞的巨響,天道核心頂部開始墜落碎石。陸明洲突然抱起昭月,潮生紋在腳下凝聚成巨大的水翼:"先離開這裏,核心撐不住了!顧潮生的異變、未來的星主、沙漏的規則...這些謎題,應該都藏在雙生花的第十三瓣裏。"
    當他們衝出青銅甬道時,雪山之巔的天空正飄著細雪。顧潮生在雪光中醒來,摸著腕間的枝蔓殘影,眼中閃過迷茫與痛苦。昭月突然指著遠處海平麵:"看!"
    極遠處的海邊,某個單薄的身影正踏浪而行。她戴著半幅青銅麵具,腕間開著無色雙生花,每一步落下,海麵都會泛起與陸明洲潮生紋相同的藍光。而她轉身時,左眼眼尾的血色淚痕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像一滴永遠不落的血淚。
    "那是..."顧潮生喃喃道。
    "是未來的你,也是新生的星主。"昭月輕聲說,"沙漏倒轉時,她的意識通過雙生花第十三瓣來到了現在。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在時空規則徹底崩壞前,找到讓雙星歸位的方法。"
    陸明洲望著海麵翻湧的潮生紋,突然想起《碧血潮生錄》裏的記載:"潮生雙星,一血一星,合則逆時,分則崩世。"他握緊昭月的手,感受著腕間與心口同步的跳動——或許,雙生花的終極力量,從來都不是毀滅,而是讓時光在血淚中重生。
    雪山冰湖下,那具青銅巨像的手掌悄然合攏,掌心殘留的無色花瓣上,十三道紋路正與沙漏核心的裂痕一一對應。而在另一個時空的海邊,戴麵具的顧潮生望著天空中劃過的流星,輕輕觸碰腕間的雙生花:"這次,輪到我們來改寫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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