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蜜餞融心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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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核心的青銅密室浸在幽藍的量子光暈裏,七顆齒輪形狀的蜜餞懸浮在中央祭壇,糖衣表麵流轉著與《碧海潮生訣》相同的波紋。秦昭月的指尖剛觸碰到模具邊緣,掌心的齒輪紋路突然發出共鳴——那是與初代閣主婚戒內側完全吻合的紋路,而戒指此刻正躺在她腰間的錦囊裏,內側新浮現的「以女之血,鑄熵減之錨」字樣,像烙在皮膚上的火印。
「齒輪蜜餞的融化頻率,和陸明洲的機械心髒同步!」林晚棠盯著祭壇上的沙漏,每顆糖衣剝落的瞬間,都對應著陸明洲胸口傳來的齒輪轉動聲。他靠在密室門口,機械義眼已黯淡無光,卻仍勉強笑著:「第三世的蜜餞,比前世的苦。」
話音未落,青銅巨艦的警報聲突然穿透歸墟。小鳶叛變時撕開的艦壁缺口處,十二道齒輪巨刃正切割著水幕,刃口上浮動的玄淵閣弟子影像發出無聲的呐喊。林晚棠握緊劍柄,發現那些影像的衣飾紋路,竟與她劍穗銀飾的暗紋一一對應。
「我去攔住巨刃,你護著昭月師姐破解蜜餞密碼!」陸明洲的機械義肢驟然亮起紅光,他扯下纏繞著劍穗殘線的手臂,齒輪轉動聲中,整條義肢化作漫天銀針,「記得用『踏浪九重天』接我的『潮音破甲術』——」
話未說完,齒輪巨刃已轟然劈落。林晚棠本能地施展「流雲步」,卻在看見陸明洲被刃風掃中胸口時,劍穗銀飾突然爆發出刺目銀光。她終於想起鏡像體記憶裏的場景:第三世的玄淵閣大火中,正是這個少年用機械義體為她擋住致命一擊,而他胸口的齒輪印記,早就刻進了她的魂靈。
「碧海潮生——震魂曲!」
玉簫第一次在非絕境中發出清越之音。林晚棠終於明白,這絕世秘籍的真正威力,從來不是單純的音波攻擊,而是以心為弦,共振所有與她血脈相連的存在。簫聲所及,齒輪巨刃上的弟子影像突然凝固,他們胸前的玄淵閣玉佩同時亮起,在刃口上拚出「月奴,融糖」四個血字。
秦昭月趁機將婚戒按在祭壇凹槽,七顆蜜餞應聲融化。糖汁在祭壇上勾勒出歸墟星圖,中央正是標注著「融雪蜜餞」的密室位置,而邊緣十三道齒輪紋路,竟與林晚棠額間刺青、陸明洲掌心印記完全重合。「原來初代閣主早就將破解之法,藏在玄淵閣的甜點名裏。」她的聲音帶著顫抖,指尖的齒輪紋路正順著糖汁蔓延,「這是用我和姐姐的基因編碼的...熵減密碼。」
最致命的齒輪巨刃在此時突破防線。陸明洲的機械心髒跳動聲突然加快,他望著林晚棠掌心的殘頁,終於明白「用他的機械心髒,換你的自由」的真正含義——那是初代閣主為第137次輪回設下的終極開關,用容器的「心髒」,啟動熵減引擎。
「接住!」他扯下機械心髒,齒輪轉動聲中,心髒化作一枚泛著血光的密鑰,「記得第三世在聽雨軒,你教我的那招『潮音繞指柔』——」
林晚棠本能地接住密鑰,卻見陸明洲的身影在量子亂流中變得透明。齒輪巨刃的尖嘯近在咫尺,她突然將密鑰按進玉簫,《碧海潮生訣》的終極奧義如潮水般湧來:「潮生七重,以心為錨!」
簫聲起時,七道糖汁化作的音波箭射向齒輪天幕。秦昭月看見密室牆上的畫像突然轉動,露出背後的初代閣主日誌:「當月兒吞下第七顆蜜餞,熵減引擎將以她的血為燃料,逆轉三十次輪回的齒輪——」
戰鬥在蜜餞完全融化的瞬間達到高潮。林晚棠的額間刺青轉為冰藍色,劍穗銀飾與陸明洲的機械心髒殘片共鳴,在她周身形成水幕護盾。齒輪巨刃劈落的刹那,她終於施展出從未用過的「潮音碎空斬」,玉簫化作風暴中心,將十二道巨刃生生斬成齏粉。
「陸明洲!」她轉身時,卻見少年倚在祭壇旁,機械義眼已徹底熄滅,胸口的齒輪印記正與祭壇上的星圖重合。他扯出一縷纏著劍穗殘線的發絲,上麵的「殺了我,啟動熵減」小字,此刻竟變成「活下去,別回頭」。
秦昭月默默撿起婚戒,發現內側的銘文完整了:「月生滄海,齒輪為盟。以女之血,鑄熵減之錨。」她終於明白,自己指尖的齒輪紋路,正是初代閣主為「真正的女兒」留下的引擎開關,而林晚棠作為基因複製的「容器」,才是啟動熵減的鑰匙。
歸墟的霧靄開始消散,青銅巨艦的機械義眼重新亮起。機械師小鳶的叛變留下的最後線索,是密室角落的齒輪模具——上麵刻著與秦昭月掌心相同的紋路,卻在最深處藏著半張紙條:「當蜜餞融盡,讓月兒吃掉內核的玉簫碎片,那是父親給你的...時光鑰匙。」
林晚棠握著逐漸冰冷的機械心髒,突然聽見祭壇下傳來齒輪轉動聲。歸墟深處的量子沙漏開始逆向流動,每粒沙礫中都浮現出新的可能:有的時空裏,陸明洲正為她修補玉簫;有的時空裏,秦昭月戴著齒輪麵具操控天幕;而最清晰的那個畫麵,是初代閣主抱著繈褓中的雙生女嬰,在玄淵閣的密道裏低語:「我的月兒們,終有一日會讓齒輪停轉。」
暴雨再次穿透歸墟,打在青銅巨艦的甲板上。秦昭月望著掌心的齒輪紋路,突然發現它們正在緩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與林晚棠相同的冰藍色刺青。而在密室最深處,編號001的冰棺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齒輪蜜餞,糖衣上凝結的,是兩滴混著血與淚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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