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說的，是明年12年才會上映的電影的台詞。
    對於眾人來說，陌生，但又熟悉。
    尤其是年長一些的。
    哪怕他們是異人，在常人眼中有些更是世外高人。
    可國家的強大與否，關係著每一個人，包括異人。
    建國後，成立公司，設立規矩，禁止異人在普通人麵前顯露能力。
    本質上為的就是讓整個國家集中所有精力發展科技。
    為什麽當時所有門派都一致同意並且遵守了？
    並非以“武”。
    因為當初與各門派掌門交談的不是趙方旭，也不是還不存在的公司。
    那位的原話是——
    “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你們這些手段客觀存在，那也是唯物的、科學的嘛，就是發展方向和現在的科技不一樣。
    現在科技有一條係統性的道路，走這條道路我們才能真正的挺起腰板做人。
    所以希望各位江湖高人，能當下世外高人，讓我們的老百姓先集中精力，在科技上麵走走。
    等國家富強起來了，科技說不定也遇到阻塞，大家再一起研究古代先人那些東西的原理，尋找突破口，更進一步，豈不是很好嗎？”
    當年這段交談，在場十佬中，就有不少在場。
    下麵各個小門派代表，也有不少被長輩講過這段經曆。
    交談當然不僅這些。
    那位還談及了“唯物史觀”，認為絕對的英雄主義和絕對的人民主義都是極端。
    人民就像紙，英雄就像是筆墨。
    同時又詼諧的舉例崇禎和楊廣兩個例子。
    控製變量的情況下，讓人替代崇禎，那大明依舊要亡國。
    但讓人替換楊廣，隋朝卻不會滅亡。
    間接證明個人也是能夠在一定條件下影響曆史的“英雄”觀念。
    ——這也是代表那位認可了異人的存在和影響。
    當年各大掌門結束後都是心悅誠服的。
    虛假的魅魔：讓十幾個門派的掌門繼承人和高功覺得對方夠資格做自己的結義兄弟。
    真正的魅魔：讓全部門派的掌門覺得自己像個學生。
    本來大家都沒想到這一層。
    可白墨的一番表演，讓眾人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或是親身參與，或是聽長輩提及的這件事。
    公司，的確過了。
    公司，這次代表的不是官方。
    就連老天師也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八奇技是取亂之術，不一樣。”
    畢遊龍性情火烈，但這時候他卻真一時間沒什麽好理由反駁，隻能幹巴巴的來了這麽一句。
    想切割異人手段與科技的區別。
    隻是，他沒經曆過那場堪稱第一次十佬會談的會議，自然不知道眾人心中早有了一杆秤。
    “畢董，能不能別提這四個字了，這四個字有點……呃，搞笑，哈。”
    白墨沒忍住笑出了聲。
    “什麽意思？”
    畢遊龍眉頭一皺，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大家夥想想，上一個喊著‘取亂之術’的是誰？上一個‘取亂之術’的‘術’又是指的什麽？”
    白墨微微聳肩。
    他可不是單純的嘲諷畢遊龍，這“取亂之術”用在這裏，的確太搞笑了。
    白墨這麽一說，眾人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上一個喊著“取亂之術”的，是大清皇帝。
    上一個“取亂之術”的“術”，指的是西方傳來科技，自己本土發展的火器。
    更搞笑的是大清入關時，靠的就是火器，而不是尋常人認為的騎兵。
    那時候算是“異人”驅逐“科技”。
    現在玩角色互換了是吧？
    非要說的話，現在公司的舉動，甚至還不如大清皇帝。
    乾隆至少是看到了外麵路易十六摸不著頭腦的先例。
    公司看到了什麽？
    哦，就個王藹鬧了個事？
    雖說曆史唯一給人們的教訓就是，人們不會從曆史中吸取教訓，但你也不能完全不吸取教訓，就當一切沒發生過啊？
    “害，白墨，你還是先說你的想法吧。”
    畢遊龍擺了擺手，不想也沒辦法再辯論下去了。
    “公司的想法是，讓八奇技傳到這一代就此為止，不用粗、不殺人，但也不再流傳，從此自然消失，對吧？”
    白墨先是開口確認了一下。
    “沒錯。”
    畢遊龍有些驚訝。
    沒想到白墨還幫著正麵的解釋了一下公司意圖。
    “那好。”
    得到肯定後，白墨坐了下去，“我的想法其實也差不多。”
    “啊？”
    眾人聽到這裏，頓時一愣。
    本以為白墨要繼續懟下去了，卻沒想到等來了這麽一句。
    再想到白墨上麵一句給公司找補的說法……
    難道是白墨隻有道理，卻沒有方案，所以隻能順著公司的意思？
    陸瑾此刻也有些疑惑的看向白墨。
    卻不想。
    白墨下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震住了。
    “我覺得，公司流傳到這一代為止，可以結束了。”
    “不動粗、不殺人，也不再招人，讓公司自然消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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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槽？！
    所有人內心裏不由來了這麽一句。
    本以為白墨之前的話就夠衝了，沒想到大的還在後麵！
    他們以為白墨是馬國成。
    精神點兒後對著田文靜來一句“我次奧逆馬”就已經夠給他們這些隆科多震撼了。
    結果這“馬國成”喊的特麽的是“大清國全爛了，大家揭竿而起，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這種話啊！
    就連呂慈，都瞪大了眼睛。
    連那隻受傷的眼睛都顯露了出來。
    ——本來還奇怪剛才陸瑾突然為什麽突然尿性起來了，現在呂慈明白了。
    陸瑾這有腮紅的小廢物原來是被自家曾孫女婿影響的。
    跟白墨一比，陸瑾還是那個娘娘們們的老東西啊！
    隻恨白墨不姓呂啊。
    ——人家呂布是三姓家奴，整天想著跟別人姓，呂慈是單姓家奴，為了家族，整天想著別人姓呂。
    在短暫的震驚過後。
    大夥雖然不敢正麵回應，卻在內心裏齊齊呼喊。
    【好！白爺尿性！】
    【快出對子對死他！】
    【俺選白墨當十佬，他才是眾望所歸！】
    “年輕人要謹言慎行，你這句話要是公司認真了，可就麻煩了。”
    畢遊龍臉色一下黑了。
    “不用公司認真，我認真就行……”
    “白墨你先別說話了！”
    陸瑾在白墨身旁站了起來，“你小子嗆火啊！不就是八奇技嘛，慢慢商量，又不是隻有你有，我不也一樣？”
    陸瑾是在幫白墨找台階下，同時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
    畢竟是他慫恿白墨發言。
    “嗆火？我一直很理智啊？”
    “我要是嗆火，應該這麽說——”
    白墨無辜的攤了攤手，
    “陸瑾，你這麽跟我說話，是想變成叁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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