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瑾？
    陸瑾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仔細一想。
    他丫的，白墨是想把他幹成兩半？
    好心出來給你當台階，你這麽玩兒？
    “咳咳，稍微聽我說兩句。”
    “今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大家也別在意，公司還沒確認，老畢隻是說出來給大家提提意見。”
    “嗯，就這樣，先散會吧，我和董事會再開個小會討論討論。”
    趙方旭咳嗽了兩聲，打斷了有些不太妙的氣氛。
    先是宣布會議結束，然後看向那一老一少：“陸老，白墨，給我個麵子，行吧？”
    “會議結束了嗎？那老頭子我先回去休息休息了，不跟年輕人吵了。”
    陸瑾本來就沒想著怎麽樣，趙方旭給了台階立馬就接住了。
    “陸老請便。”
    “大家也可以陸續散場了。”
    “白墨，你……”
    趙方旭最後看向白墨。
    “行吧，給老倌兒你個麵子。”
    說完，白墨也準備離開。
    “停停停。”
    趙方旭喊住了白墨。
    “怎麽了？”
    白墨疑惑的回過頭。
    “叫我老趙都行，別用那個詞，我聽得瘮得慌。”
    趙方旭憋出一句話。
    “嗯，老趙。”
    白墨走了兩步，手放到會議室門把手上後，轉身又對著身後的人來了一句，
    “我一定要國內異人界擁有八奇技，甚至是更神異的手段，哪怕它們的存在會帶來質疑和爭論，但我認為，這是對抗侵略的準備。”
    說完，白墨開門離去。
    屋內，眾人還在驚訝於白墨真的一點麵子都不留，臨走前還得來一句。
    這時，一個身影從後麵站了起來，快步走向大門，也跟著出去了。
    “呃？華中是有什麽急事要處理嗎？”
    徐四疑惑的向左右問道。
    “誰知道？”
    “小四你自己去問唄。”
    竇樂和廖忠隨口敷衍。
    會議室眾人逐漸散去，隻剩下了公司的董事會成員，以及各大地區負責。
    嗯，除了一開始就追著白墨出去的任菲。
    “趙總，你聽聽他剛才說的什麽？他一定要國內異人界擁有八奇技？他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說這話？”
    “嗯，老畢說的在理。
    趙總你當初說的是給他一個虛職，等級高，但沒有權能。
    我們爭論了一陣後，也是沒有反對，結果呢？
    現在你看，這年輕人開始想著幹涉公司大事了。”
    黃伯仁和畢遊龍一唱一和。
    其他幾個董事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趙方旭推了推眼鏡，笑著歎了口氣。
    最後緩緩開口：
    “各位董事，先別急。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漁民漁獵時候會放一條鯰魚進魚群，讓魚群保持活力。
    白墨亦是如此。
    最重要的是，至少明麵上，他是我們這邊的，一切都好控製。”
    趙方旭這番話很公式化，實際上的確也隻是他的一番敷衍。
    其他董事會成員隻知道上麵關注這次會議，卻並不知道關注的方式。
    可能還以為是要讓公司寫個報告發上去。
    其實。
    會議室裏有攝像頭，有收音設備。
    任菲家裏的那位，全程看著會議的直播過程。
    是非對錯早已明了。
    任菲那邊。
    追上了白墨，告訴了白墨任老全程旁觀了會議，現在想跟他說說話。
    於是，白墨跟著任菲來到了她的休息室中。
    和任老開啟了視頻通話。
    “趙總很早之前和我交流過後，就想著對公司進行變革，可過了這麽久，沒點成效。
    反倒是變革似乎還引起了觸底反彈，董事會的人都想著開始抹除八奇技了。
    這次他沒有說什麽，全程都是放任董事會的其他人代表公司發表意見，已經體現了問題。
    公司，積重難返了。
    所以，我才會有那個意見。
    公司，到這一代，就此為止。”
    白墨在任老的發問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你的想法很好，也不激進，好。”
    任老思考了一下後，點頭做出了評判。
    ——白墨那句嚇得滿堂異人鎮住的話，在任老口中卻是“也不激進”。
    真就是保守派覺得激進派太保守了？
    任菲在一旁懵住了。
    “任老言重了，這不是公司自己想出來的辦法嘛，我就是借用一下。”
    白墨笑著搖了搖頭。
    “也是，公司的這些人才的確還是可以的，可惜了。”
    任老點頭。
    公司的想法是，八奇技傳人雖然沒有犯事，但影響到了穩定，所以雖然不處置你們，但要禁止流傳，讓八奇技自然消失。
    結果回旋鏢來了。
    現在任老讚同的白墨的想法是——
    公司的人雖然各有功績，本質上不算犯事，但影響到了國家發展。
    再加上白墨那句公司已經積重難返。
    與其想著變革，不如破而後立，來一個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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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雖然不處置你們，但禁止公司再進行發展，把公司變成一個養老院，讓現在的公司自然消失。
    “小菲啊。”
    任老喊了一聲任菲。
    任菲立刻貼到了白墨身旁，進到了鏡頭內。
    “三個月時間，你去確認公司內的人才，隨便用什麽辦法讓他們離職。
    在這之後，上麵會給個規定，公司禁止招募，也禁止再調動人員位置。”
    任老的意思很明確。
    三個月內趕緊跑，在這之後公司不僅招不了外人，裏麵的人想離開也做不到。
    這也就省得那些妨礙發展的人再出來跑到新的部門來當蛀蟲。
    “是。”
    任菲的身份，注定了她是作為異人和俗世的中樞。
    沒有絲毫猶豫的接取了任務。
    哪怕以她地區負責人的職位，其實是隸屬於公司董事會之下的。
    “小同誌，你剛才那兩句‘我一定要國家擁有自己的……’‘這是對抗侵略的準備’那段，說的太好了。”
    正事講完，任老開始和白墨閑聊了起來。
    “其實吧任老，這句話不是我的真情實意。”
    “嗯？”
    任老表情有些驚訝，“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並沒有想過‘這是對抗侵略的準備’。”
    “一張餐桌上，當有人拿起右手邊的餐巾後，所有其他人都必須跟著拿起右手的餐巾。
    若是第一個拿起的左手的，其他人同樣隻能拿起左手的。
    就像當年核武的出現，讓他們拿起了第一塊餐巾。
    所以我們必須也跟著拿起對應的餐巾，否則就沒有資格上餐桌。”
    白墨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我想要的，不是對抗侵略，而是拿起這最初的餐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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