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盛夏裏的成長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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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6月20日,杭城的梧桐樹在驕陽下舒展著枝葉,蟬鳴聲此起彼伏地穿透熱浪。沈知意握著自動鉛筆的手微微出汗,數學試卷上最後一道應用題像盤踞的藤蔓,數字與公式交織成需要攻克的迷宮。考場裏此起彼伏的翻紙聲中,她深吸一口氣,在草稿紙上重新畫起線段圖——這是姑姑寄來的商業書籍裏學到的邏輯拆解法,此刻竟成了破解難題的鑰匙。
同一時間,沈寧正坐在三年級的教室裏,認真地檢查著語文試卷。她特意把爸爸的舊眼鏡擦得鋥亮,鏡片後的眼睛仔細掃過每一個標點符號。作文題目是《我的夢想》,她工整地寫道:"我想成為像阿姐一樣的人,用知識幫助別人。去年冬天,我們給災區的孩子送字典時,我看見他們的笑容,就知道這是最有意義的事......"
幼兒園大班的結業典禮上,沈舒穿著雪白的蓬蓬裙,手裏攥著"全勤寶寶"的獎狀。當老師念到她的名字時,她抱著最愛的布娃娃跑上舞台,奶聲奶氣地說:"我長大了要開一家超級大的糖果工廠,把甜甜的糖果送給所有小朋友!"台下家長們的笑聲中,張姨抹著眼淚給她鼓掌,陽光透過禮堂的彩色玻璃,在她的辮子上灑下斑斕的光影。
考試結束的鈴聲終於響起,沈知意放下筆,望著試卷上密密麻麻的解答,突然想起三個月前那個徹夜苦讀的夜晚。當時她正為幾何證明題發愁,隨手翻開《孫子兵法》,"以迂為直"的策略竟讓她靈光乍現——繞開常規思路,從反方向推導,難題迎刃而解。此刻走出考場,她看見沈寧踮著腳在人群中張望,發梢還沾著一片梧桐葉。
"阿姐!最後那道數學題你寫的答案是不是36?"沈寧舉著準考證跳過來,鏡片在陽光下反光,"我用你教的畫表格法算出來的!"沈知意正要回答,突然聽見有人喊沈舒的名字。隻見小妹妹被老師牽著手,辮子上別著的蝴蝶結歪到了一邊:"阿姐!老師說我的畢業表演最可愛!"她舉起一張畫,上麵三個歪歪扭扭的小人手拉手,旁邊寫著"我們的家"。
放榜那天,沈宅的花園裏擠滿了前來道賀的鄰居。沈知意以全校第三的成績被杭城重點中學錄取,紅底金字的錄取通知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沈寧也拿到了"三好學生"的獎狀,數學成績更是年級第一。沈舒舉著幼兒園畢業相冊,非要給每個人展示她畫的"糖果工廠藍圖"。
"知意這孩子,將來必成大器。"李叔叔晃著手中的糕點禮盒,"我家鋪子能有今天,多虧了你的改造方案。這次特意做了新口味的荷花酥,給小狀元嚐嚐!"蘇睛抱著一摞習題集擠到前麵:"暑假我們繼續研究商業案例?我找到一本講日本企業管理的書,超有意思!"
夜深人靜時,沈知意坐在書桌前整理學習資料。台燈下,錄取通知書旁擺著災區孩子們寄來的成績單——卓瑪的漢語作文被老師當作範文,青海的男孩在信裏說用她教的記賬方法幫家裏管起了牧場。她翻開日記本,在扉頁寫下:"考試有標準答案,但人生的答卷,需要用善意與智慧共同書寫。"
窗外,杭城的燈火漸次亮起,晚風送來遠處錢塘江的潮聲。沈知意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突然意識到這不僅是一場考試的結束,更是新征程的開始。當沈寧抱著《十萬個為什麽》來問她物理題,當沈舒舉著畫滿愛心的計劃書說要開"公益糖果店",她知道,那些在歲月裏播下的種子,正在盛夏的陽光中,綻放出最絢爛的成長之花。而屬於她們的故事,將繼續在知識與善意的澆灌下,書寫更加精彩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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