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月26日，臘月廿八，北京胡同裏飄起細碎的雪粒。四合院的門楣上早早掛起紅燈籠，冰糖葫蘆的叫賣聲混著煤爐的煙火氣在街巷裏回蕩。沈知意站在300平別墅的落地窗前，看著陳昊和蘇睛正將最後一串彩燈掛在門廊上，暖黃色的光暈穿透薄霧，在雪地上灑下斑駁的金點。
    “知意，今年真不回家過年？”蘇睛嗬出白氣，指尖被凍得通紅。她望著手機裏家人發來的團圓飯照片，照片裏母親包的餃子擺成元寶形狀，“你爸媽和兩個妹妹都在杭城呢。”
    沈知意轉身時，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小舒和沈寧說想留在北京。”她的目光掃過客廳裏堆積的年貨——稻香村的糕點禮盒、景德鎮定製的青花瓷餐具，還有角落裏堆滿的進口零食，“而且，這裏也有我們的‘家’。”
    地下室的負二層休息區，沈寧和沈舒正蜷在懶人沙發上。18歲的沈寧敲著代碼，屏幕上跳動的字符是為春節特別設計的“雲拜年”小程序；16歲的沈舒則抱著數位板，將敦煌飛天與京劇臉譜融合，繪製新年主題的數字年畫。暖氣氤氳中，沈舒突然抬頭：“二姐，你說爸媽現在在做什麽？”
    沈寧暫停手中的工作，調出監控畫麵——杭城星寧總部的員工宿舍裏，父母正帶著留守的年輕員工包餃子。母親擀著麵皮，父親往餡料裏撒著蝦仁，鏡頭掃過時，幾個程序員對著屏幕比出剪刀手。“他們在給杭城的‘孩子們’過年。”沈寧笑著說，“就像我們在這裏陪北京的夥伴。”
    別墅一樓，李曉芸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案板上的肉餡泛著新鮮的光澤。“嚐嚐這個！”她用筷子夾起一顆剛包好的餃子，“特意調了三種口味，有給南方人準備的三鮮餡，也有北方的豬肉大蔥。”趙小滿蹲在灶台邊燒火，火苗映紅了他的臉：“我老家過年都要蒸年糕，等會兒給你們露一手！”
    傍晚時分，門鈴突然響起。劉強東裹著軍大衣站在門外，懷裏抱著一箱宿遷特產：“知道你們忙，我就不叨擾太久。”他的目光掃過滿牆的獎狀和星寧的項目展示板，“這箱鹹鴨蛋和黃狗豬頭肉，給大夥兒嚐嚐鮮。明年京東在通州的新倉庫落成，一定請你們去剪彩！”
    送走劉強東，馬華騰的越洋電話接踵而至。聽筒裏傳來深圳辦公室的喧鬧聲，他的聲音帶著笑意：“知意，騰訊準備在除夕夜搞個線上晚會，oicq用戶可以發虛擬煙花。你們星寧有沒有興趣合作？”沈知意望向正在調試投影儀的陳昊，點頭道：“讓沈舒的設計團隊參與，我們出敦煌主題的特效！”
    夜色漸深，別墅的餐桌上擺滿佳肴。醬肘子油亮紅亮，鬆鼠桂魚蜷成花朵形狀，中間的火鍋咕嘟冒著熱氣。沈知意舉起斟滿果汁的高腳杯：“這一年，我們見證了孵化園89.9億的產值，幫助無數年輕人實現創業夢，也讓星寧的名字傳遍大江南北。”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張熟悉的麵孔，“但最珍貴的，是我們依然並肩前行。”
    “幹！”眾人碰杯，玻璃杯相撞的清脆聲響徹客廳。沈舒突然打開投影儀，大屏幕上播放著星寧這一年的大事記：從智能倉儲係統上線到香港市場調研啟動，從《商道經緯》暢銷海外到幫扶千名大學生創業。畫麵切換時，出現了湘城災區的孩子們如今在星寧資助的學校裏讀書的場景，沈知意的眼眶微微發熱。
    “姐，看這個！”沈寧突然調出“雲拜年”小程序。眾人對著鏡頭說出祝福，程序自動將聲音轉化為水墨風格的書法，搭配沈舒設計的祥瑞圖案。蘇睛對著鏡頭喊出“祝天下創業者新年暴富”，字體化作金色的鯉魚躍出屏幕，引得滿堂歡笑。
    午夜鍾聲響起前，沈知意收到了馬雲的視頻通話。畫麵裏，杭州的團隊正在放煙花，阿裏巴巴的員工舉著寫有“來年再戰”的橫幅。“知意，”馬雲的聲音帶著煙火的轟鳴，“明年香港回歸，我們一起在維港搞個大動作！”
    零點整，別墅外的煙花騰空而起。沈舒和沈寧跑到露台上，16歲的妹妹激動地指著天空：“姐，這煙花像不像我設計的數字煙花？”沈知意攬住兩個妹妹的肩膀，遠處中關村的寫字樓依然亮著零星的燈光，那是和他們一樣堅守夢想的創業者。
    “二姐，你說未來會是什麽樣？”沈舒突然問。
    沈寧望著夜空中轉瞬即逝的火花，輕聲道：“會有不用電話線的手機，有能裝進口袋的電腦，還有……”她看向沈知意，“一個無論出身、無論地域，隻要有夢想就能發光的時代。”
    沈知意打開手機，家族群裏彈出新消息。父母發來杭城總部的照片，年輕員工們舉著寫有“星寧大家庭”的燈籠；馬華騰分享了騰訊線上晚會的火爆數據；劉強東則發來宿遷老家年夜飯的視頻，鏡頭掃過滿桌菜肴時，他對著屏幕喊：“明年，咱們一起幹票大的！”
    1996年的除夕夜，300平的別墅裏，代碼與煙火同輝，理想與溫情共融。這群用雙手改寫命運的年輕人，在歲暮團圓時依然懷揣著星辰大海的憧憬。而那些散落在全國各地的星火，終將在未來的某一天，匯聚成照亮時代的璀璨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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