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絕情穀不絕情7 公孫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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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一翁帶著穀中弟子追了出去,但很快便折返回來,臉色鐵青,憤憤地對公孫綠萼說道:“小姐,那老賊武功高深,輕功更是匪夷所思,我們追不到他!”
    公孫綠萼歎了口氣,她也知道老頑童從未被他們真正抓住過。隻是這次,他不但沒有得手,還被韓言直拆穿了一些話,讓她對父親公孫止的行事多了一絲疑問。
    可她尚未來得及細想,便聽見一道震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綠萼,你又讓他跑了!”
    公孫止大步走進大廳,臉色鐵青,怒氣未消。他一身黑袍翻飛,威嚴而冷峻,雙目如鷹隼般盯著自己的女兒,顯然已是氣極。
    公孫綠萼一驚,連忙上前,低聲道:“爹,女兒。。攔不住那老賊,他的武功實在太高。”
    “攔不住?”公孫止怒極反笑,“我絕情穀弟子何等身手,金絲漁網陣一旦布下,尋常高手也難逃!爹爹多次提醒你不要婦人之仁,你偏偏不聽,非要將金絲漁網換成普通的漁網,你對敵人如此心軟,如何能抓到敵人。
    更何況,你可知,那丹房裏的丹藥何等珍貴?若是被他盜走,豈不讓我們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他臉上青筋畢露,聲音帶著怒意,竟比韓言直之前預想的還要憤怒許多。
    韓言直站在一旁,眉頭微微一皺。 以公孫綠萼對公孫止的孝順性子,竟被如此嚴厲訓斥,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他原以為,一個父親,就算再如何珍視自己的丹藥,也不至於比自己親生女兒更重要。 可公孫止的反應……竟完全沒有絲毫安慰之意,反倒對公孫綠萼大發雷霆。
    雖然聽公孫止的言下之意是,那金絲漁網陣,要比普通漁網陣難以逃脫,但他可是親眼所見,眾人連那老頑童的手都沒摸到,縱使有神兵利器又有什麽用。
    韓言直暗自觀察,公孫綠萼明顯委屈至極,眼眶微微泛紅,卻倔強地沒有落淚。她低著頭,雙手緊握衣角,聲音帶著幾分不解地低聲道:“爹……女兒知錯了。。”
    公孫止聞言,臉色一僵,眼神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瞬,隨後猛地甩袖,冷聲道:“下次你在這樣,可別怪為父不念父女之情。”
    公孫綠萼貝齒輕咬下唇,不再多言。
    韓言直見狀,眼底暗光浮動。
    公孫止的怒火,似乎遠不隻是因為丹藥被盜。
    他在害怕什麽?
    老頑童說他做事毒辣,專門針對他偷東西;現在看來,公孫止的反應,似乎更像是——擔心被揭開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緒翻湧間,韓言直上前輕咳一聲,微微拱手:“公孫穀主,此事確實有些蹊蹺。那位老頑童前輩既然三番五次盯著您的東西,是否……他知道些什麽?”
    公孫止目光一冷,陡然看向韓言直,語氣低沉道:“韓大人,絕情穀之事,外人不宜過問。”
    韓言直心頭一凜,知曉公孫止已經不想再談此事。
    他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心中卻已有決斷。
    韓言直隨公孫綠萼走出大廳,夜風微涼,花海在月光下輕輕搖曳,似一片起伏的碧浪。
    公孫綠萼低頭沉默,顯然仍然被方才的責罵所傷。韓言直輕輕歎了口氣,語氣溫和道:“公孫姑娘,不必多想。父親有時候……是刀子嘴豆腐心。”
    公孫綠萼搖了搖頭,苦笑道:“不,韓大哥,你不懂。我爹……他這些年來,從未對我發過如此大的火。我知道,他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她抬頭看向韓言直,眸中帶著一絲希冀,“韓大哥,你說,那個老頑童前輩說的那些話,真的可能是真的嗎? 我爹……真的做了什麽錯事?”
    韓言直沉吟片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折了一片情花,輕輕撚在指尖。
    “綠萼,世間之事,並非全然非黑即白。就如這情花,表麵相同,可有的甜如蜜,有的苦如膽。”他低頭看向她,語氣輕緩,“有時候,我們以為我們了解一個人,可實際上,我們看到的,隻是他願意讓我們看到的一麵。”
    公孫綠萼怔怔地看著他,嘴唇輕輕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
    而就在韓言直回到自己房間以後。
    一陣夜風攜著情花的馥鬱芳香拂麵而來,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目光沉靜地落在床榻上的那幾幅古畫。畫卷展開,正麵布滿淩亂的塗鴉,乍看之下毫無章法,然而,他定睛片刻,便察覺到其中暗藏玄機。
    這不是普通的塗鴉,而是一張經過巧妙繪製的地圖!
    地圖的線條勾勒出一大片情花的花海,而在其中的一角,明顯有一個被特意標注的地方,旁邊甚至還留有一個小小的標記,似乎暗示著那裏藏著某種秘密。
    而就在古畫的一旁,赫然擺放著一株靈芝,以及一隻小巧的玉瓶——那正是老頑童從公孫止丹房中偷出的東西!
    韓言直目光微微一凜,心下了然。
    “原來如此……老頑童並非隻是單純的搗亂,他分明是在故意引導我去探查公孫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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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指尖輕輕拂過那瓶丹藥,觸感微涼,瓶口尚未開啟,但韓言直卻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若這丹藥真的是公孫止所煉,恐怕不會是尋常補身之物。
    他眯了眯眼,嘴角浮現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看看,公孫止究竟在這情花海中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將地圖收好,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夜色如墨,四下靜謐,隻有遠方巡邏弟子偶爾持燈走過,投下搖曳的光影。
    韓言直在黑暗中潛行,身形如幽靈一般穿梭在絕情穀的小徑之間。他沿著地圖上的指引,悄然行至花海深處,避開巡邏弟子,輕盈地躍過幾處暗藏的機關,終於抵達了地圖所示的地點。
    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一愣。
    這片花海與他之前所見的大不相同——常見的情花顏色嬌豔,但此地的花朵卻呈現出詭異的深紫色,在月色下猶如地獄彼岸的曼珠沙華,妖異而致命。
    花叢的中央,有一座不起眼的石亭,亭柱上斑駁的苔痕,似乎已有多年無人踏足。然而,韓言直的目光卻敏銳地注意到,亭中地麵的石磚比四周的要更顯光滑,隱約可見有人頻繁出入的痕跡。
    他蹲下身,指尖拂過地麵,觸感微妙。
    “這裏,是一處機關?”
    他伸手輕輕扣了扣地磚,聽覺敏銳的他立刻察覺到其中傳來的回音——是空的!
    他心下一沉,迅速後退數步,謹慎地觀察四周,確認無人後,方才一掌輕輕拍下。
    “哢噠——”
    地磚在沉悶的響聲中緩緩移開,露出一個漆黑幽深的暗格,仿佛一張吞噬光明的深淵之口。韓言直心頭微微一沉,他伸手探入,指尖觸到一隻冰冷的鐵鏈拉環。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拉動鐵鏈,隻聽得“哢嚓”一聲,沉重的石桌竟迅速下沉,露出了一條向下延伸的秘道。
    幽深的通道之中,牆壁兩旁懸掛著銅燈,火光搖曳,映出一條曲折而幽暗的石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仿佛是地底深處的沉悶惡意,令人毛骨悚然。
    “這裏竟然點著油燈,說明定有人時常出入……” 韓言直心頭暗自警惕,微微側耳傾聽,通道中隱隱回蕩著風聲,但他很快捕捉到了一絲極為微弱的聲音——是女子低低的喘息聲,斷斷續續,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
    “地底竟然有人?”
    他心中一凜,手指輕撚,一顆小小的石子從指尖滑落,墜入通道之中,“啪嗒” 一聲,回音在通道中層層蕩漾,他耐心等了片刻,卻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回應。看來下麵沒有機關。
    韓言直按住腰間的匕首,調整呼吸,緩步踏入通道。
    石階幽長,隨著一步步深入,空氣愈發陰冷潮濕,隱隱還有股奇異的藥香夾雜其中。韓言直暗自提防,每走一步,便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生怕觸發什麽機關。
    終於,他走到了通道的盡頭,眼前豁然開朗。
    “這……竟是一座地牢?”
    偌大的石室中,四周布滿了鏽跡斑斑的鐵欄,地上殘留著被風幹的血跡,一股陳舊而壓抑的氣息籠罩著整個空間。韓言直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鐵欄之後,關押著上百名年輕女子。她們衣衫破舊,麵色蒼白,有的癱軟在角落,有的雙手環抱著自己,目光呆滯,仿佛已經放棄了掙紮。更有甚者,雙眼通紅,顯然哭過許久,嘴唇幹裂,手腕,身上,腿上,盡是被蹂躪以後,留下的深深傷痕。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韓言直隱約覺得不對勁。他眯起眼睛,觀察了一會兒,便看到角落裏擺放著幾個破舊的藥罐,罐中殘存著一些暗紅色的液體,隱隱散發著一股詭異的香味。
    “這些女子,被灌了藥?”
    他緩緩走近,一名靠近牢門的少女微微抬起頭,看到他時,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身體下意識地縮了縮,像是害怕又來了什麽惡人。
    韓言直輕聲道:“姑娘們,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被關在這裏?”
    少女似是愣了一下,隨後艱難地開口,聲音沙啞微弱:“我們……是從洛陽來的……公孫穀主……他說會收留我們……可是……可是到了這裏,我們就被關了起來……他,他每日折磨我們,逼我們做哪些齷齪的事,若是不願意,便要挨一頓毒打。”
    話音未落,另一名身形消瘦的女子猛然抬起頭,眼中滿是仇恨和絕望,她用盡全力嘶啞地說道:“他……他給我們喂藥……每次服下後,我們就渾身燥熱,意識模糊……然後……有人被帶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韓言直的瞳孔猛然收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他終於明白,老頑童為何要偷丹藥,又為何要引導自己來這裏了。
    “公孫止,你竟然以收容孤女為名,暗中囚禁她們,甚至用藥物控製她們?玩弄她們?”
    “這絕情穀,分明就是人間煉獄!”
    他的心底頓時升騰起一股怒意,雙拳緩緩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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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哪裏是什麽救濟,這公孫止分明是赤裸裸的變態加惡魔!”
    “怪不得……怪不得絕情穀隻帶走年輕貌美的女子,而從不收留帶著孩子的婦人。”
    “怪不得公孫止從未解釋這些女子去了哪裏!”
    “他根本不是在救人,而是把這些女子變成了自己的泄欲的工具!”
    一瞬間,所有的疑點都串聯在了一起,韓言直的眼神越發冷冽,呼吸沉重。
    “公孫止……” 他咬牙低語,心中殺意陡然升起。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冷冷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
    “韓大人,看來,你知道得太多了。”
    韓言直心頭一震,猛然轉身。
    隻見公孫止負手而立,目光如寒冰般盯著他,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而在他身後,數十名絕情穀弟子緩緩圍攏,手持利刃,將韓言直圍困其中。
    韓言直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將書冊收進懷中,目光無畏地與公孫止對視,嘴角卻浮現一抹冷笑。
    “公孫穀主,你為何如此,囚禁,侵害這些女子,你絕情穀就是這樣救濟百姓的嗎”
    公孫止微微一笑,語氣悠然:“韓大人,你可真是有趣啊。”他的目光掃過韓言直身後的地牢,像是在欣賞一件自己精心雕刻的藝術品,帶著幾分自豪,更多的卻是冷漠與譏諷。
    “囚禁?侵害?”
    他負手而立,緩步向前,腳步在潮濕的地磚上踏出輕微的回響,陰冷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之中,“這些女子若不是本穀主收留,恐怕早已被流寇劫掠,或是被賣入青樓,受盡欺淩。我不過是給了她們一個歸宿,讓她們為絕情穀效力……這有什麽不對?”
    韓言直心頭泛起一絲寒意,冷笑道:“收留她們?你是把她們當成絕情穀的女弟子,還是當作囚徒?你用藥物控製她們,又將她們關在此處,供你享樂,這分明是折磨,而非救濟!”
    公孫止搖頭歎息,仿佛聽到一個愚昧無知的笑話,“韓大人,當今大宋,官場上的人都如你這般天真嗎?這個女子,比起淪落青樓,去伺候無數的男人,身染重病,和在這裏隻伺候我一個男人,哪種生活,孰優孰略,你也是男人,你豈會不知?”
    他目光冷厲,語調漸漸低沉:“女人天生弱勢,若無人保護,遲早會成為別人的玩物,與其讓她們在亂世中自生自滅,不如留在絕情穀,至少,她們在這裏有飯吃,有衣穿,能活得久一點。”
    韓言直瞳孔微縮,冷聲道:“你把他們關在這裏,衣不蔽體,這也叫有衣穿,公孫穀主,你聽聽你自己說的什麽話。”
    “哈哈哈哈!這不都怪他們不識抬舉,識時務的,不都在穀中錦衣玉食嗎?韓大人難道你沒看到?”
    韓言直聽到這裏,一楞,他這才想起來,絕情穀外麵的女弟子更多,怕是至少有幾百上千名女弟子,若都是與這公孫止有染,當真是不敢想象,這是一個怎樣的色魔才能做出這種事。
    更讓韓言直感到可怕的是,這些女子竟然是主動接受了這樣命運。
    想到這裏,韓言直,不免厲聲狠道,“好一個絕情穀,你這絕情穀當真是不絕情啊。”
    公孫止仰天大笑,笑聲回蕩在陰冷的地牢中,他緩緩收斂笑意,臉上的輕蔑愈發明顯,“韓大人,我勸你一句,莫要在這裏逞口舌之快,今日你既然發現了這些,不如留下吧……本穀主正缺一個聰明的女婿,若你肯效忠於我,我可以考慮不殺你。更何況你的母親,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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