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城市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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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卦象滲入地磚的瞬間,整棟凶宅劇烈震顫。林默攥著染血的產房記錄退到牆角,發現牆麵黴斑正以詭異的速度蔓延,形成城西陵園的俯瞰圖。圖中七百座墓碑的排列,竟與井底童魂的七星陣如出一轍。
地下室通風口的腥風突然裹著紙灰倒灌。林默被掀翻在地時,翡翠扳指碎片突然浮空重組,裂痕間滲出青銅溶液,在地麵凝出張天師的臉:"甲子夜前,你逃不出命盤。"
水晶棺殘骸突然立起,棺底露出條密道。腐臭味撲麵而來,林默順著石階往下,靴底踩碎的骨骸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脆響。暗道盡頭的青銅門前,兩盞人皮燈籠無風自燃,映出門上浮雕——被鎖鏈纏繞的雙生子腳下,踩著塊刻有"混沌"二字的龜甲。
門內是座倒懸的七星法壇。二十具水晶棺漂浮半空,棺中凶屍的眉心皆嵌著五帝錢。林默的胎記突然遊向後頸,與法壇中央的青銅鏡產生共鳴——鏡中映出的不是他,而是渾身纏滿鎖鏈的張天師!
"你終於來了......"鏡中人扯斷鎖骨處的鐵鏈,"七百童魂的命燈,該物歸原主了。"
法壇突然逆轉,水晶棺蓋同時炸裂。凶屍們睜眼的瞬間,林默懷中的青玉殘片迸發強光——玉麵北鬥紋化作鎖鏈,將最前排的三具凶屍釘在牆上。它們的後頸處,反向雙魚胎記正滲出青銅膿液。
翡翠扳指碎片突然刺入林默虎口。鮮血順著卦象紋路注入法壇,七百盞命燈在穹頂亮起。張天師的虛影從鏡中踏出,青銅心髒處插著半截桃木劍:"當年你祖母用這把劍剖腹取子......"
劍柄火焰紋突然遊出兩條血蛇,纏住林默的雙魚胎記。當劍鋒即將刺入他心口時,地下室傳來驚天巨響——城西陵園方向升起血色光柱,七百墓碑的投影在空中拚出混沌圖騰。林默趁機扯斷命燈鎖鏈,火光中浮現出真正的真相:他與張天師是陰陽雙魚所化的人形陣眼,而混沌,從來都是林氏先祖的化身!
法壇穹頂的七百命燈突然炸裂,燃燒的燈油化作血雨傾瀉。林默在血雨中翻滾躲避,青銅鏡麵映出的張天師虛影正急速實體化——他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脫落,露出底下青銅澆築的骨骼,關節處嵌著的翡翠扳指碎片泛著幽光。
"你以為超度了童魂?"青銅骨爪撕開胸腔,露出裏麵跳動的混沌核心——竟是塊刻滿林氏族譜的龜甲,"每盞命燈裏,都養著你的一魄!"
林默的後頸胎記突然暴起,雙魚紋路遊向脊椎。翡翠扳指碎屑從傷口鑽入血脈,在五髒六腑間凝成微型七星陣。劇痛中,他看見二十年前產房真相:祖母用桃木劍剖開孕婦腹部時,雙生子魂魄已被調換——真正的林氏血脈被注入青銅傀儡,而自己不過是承載混沌的"人皿"!
水晶棺殘骸突然聚成巨劍。林默握劍劈向法壇中央的龜甲,劍鋒觸到族譜刻痕的刹那,七百童魂的啼哭突然化作清越的《安魂謠》。青銅張天師的心髒突然迸裂,混沌核心處浮出粒星砂——正是渡口船夫塞給他的那塊!
"不!!!"張天師的青銅骨爪抓向星砂,卻在觸到的瞬間開始鏽蝕。整座凶宅突然顛倒,牆壁滲出粘稠的黑血,血珠在空中凝成林氏先祖的麵容。那人臉張開巨口,露出喉嚨深處旋轉的太極陣,陣眼處赫然是林默與張天師的雙魚胎記。
翡翠扳指碎片從林默毛孔中鑽出,在周身結成鎖子甲。他踏著血浪躍入太極陣,青銅劍刺入陣眼的刹那,整座城西陵園的地麵轟然塌陷。七百墓碑浮空而起,碑文"林氏xxx之墓"全部褪色,露出底下真正的銘文——"混沌飼主xxx之位"。
晨光穿透血霧時,林默在廢墟中摸到半塊龜甲。甲背刻著行小字:"雙魚歸位日,混沌醒魂時"。遠處傳來紙轎破空聲,七百頂猩紅轎子正從老宅方向飄來,轎簾掀開處,童魂們捧著翡翠扳指殘片齊聲呢喃:"哥哥,該喂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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