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怨靈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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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百頂猩紅紙轎懸浮在凶宅上空時,翡翠扳指碎片在林默掌心灼出焦痕。他趴在搖搖欲墜的天台邊緣,看見每頂轎簾的百子圖都在滲血——那些嬉戲的孩童正被無形的手扯碎四肢,血珠墜地凝成卦象,拚出"甲子夜,飼主歸"的讖語。懷中的青玉殘片突然飛起,玉麵北鬥紋化作鎖鏈纏住他的手腕,將他拽向最大的那頂紙轎。
    轎簾掀開的刹那,腐臭味混著檀香撲麵。林默的胎記突然遊向瞳孔,視線穿透猩紅紗幔——轎中坐著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將桃木釘刺入女童眉心。那女童的校服胸牌突然清晰:城西育英小學 周小滿 2003屆。
    地下室的病曆牆滲出黑血。林默觸碰"周小滿"的病曆卡時,指尖突然陷入粘稠的時空漩渦。2003年的消毒水味刺入鼻腔,他看見重症監護室裏,渾身插管的女孩正被換上壽衣。護士胸牌在陰影中翻轉,露出背麵的青銅鈴鐺紋樣——與地鐵"乘客"後頸的印記如出一轍。
    "家屬同意遺體捐獻。"醫生摘下口罩,下半張臉是蠕動的青銅骨。病床下的暗格裏,周小滿的遺體被裹進畫滿符咒的裹屍布,送往凶宅地下室的水晶棺。她的魂魄被困在翡翠扳指碎片中,成為七百命燈的第一盞。
    銅錢劍突然震顫示警。林默回神時,凶宅樓梯正扭曲成育英小學的走廊。每一級台階都嵌著枚乳牙,齒縫間滲出童聲合唱:"林哥哥,陪我們跳皮筋......"
    林默被無形之力推進教室。課桌上攤著本泛黃的日記,字跡隨他的目光顯現:"6月7日,張叔叔帶我去看"星星",可是我疼......"書頁突然燃起青焰,火中浮現駭人畫麵:周小滿被綁在七星法壇中央,張天師的青銅骨爪剖開她的胸腔,將跳動的器官塞入翡翠扳指。
    "我們等了二十年......"七百童魂的歎息從黑板擦中滲出。林默的胎記突然裂開,雙魚紋路遊出皮膚,在空中凝成往生橋。橋身每塊磚都刻著個夭折孩童的生辰,橋頭立著塊無字碑,碑底壓著張泛黃的集體照——1998至2018年所有遺體捐獻者的笑臉。
    翡翠扳指碎片突然匯聚成劍。林默揮劍斬斷往生橋的鎖鏈時,凶宅突然坍縮成微型混沌道場。七百童魂的殘影在空中拚出太極陣,陽極處浮出林氏宗祠的虛影,祠堂供桌上擺著二十個泡在福爾馬林中的胎兒。
    "看見自己的位置了嗎?"張天師的青銅骨從地底鑽出,指向供桌末端的玻璃罐——浸泡其中的赫然是林默的"雙胞胎",臍帶連著重疊的族譜。童魂們的慟哭突然化作雷鳴,暴雨傾盆而下,每滴雨珠中都蜷縮著個被煉化的怨靈。
    銅錢劍迸發七星光芒。林默刺穿太極陣眼的刹那,整座城西區的地麵浮現血色經絡——每棟建築的地基下都埋著水晶棺,棺蓋的符咒正隨著童魂蘇醒而剝落。晨光刺破雲層時,他聽見混沌的心跳從地核傳來,與自己的胎記共振出毀滅的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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