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怨靈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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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區的柏油馬路龜裂成蛛網狀,裂縫中伸出無數泡脹的童手。林默踩著七星步躲避地縫中噴湧的黑水,懷中的青玉殘片正與地核傳來的心跳共振。便利店櫥窗突然炸裂,貨架上的礦泉水瓶裏浮起嬰屍,瓶身條形碼扭曲成生辰八字——正是往生橋上缺失的那批命燈。
"救命!"穿睡衣的女人被血藤拽入地縫。林默甩出銅錢劍斬斷藤蔓時,藤條斷口處噴出的竟是翡翠扳指碎片。女人脖頸處的咬痕突然增生出青銅斑,瞳孔泛起反向雙魚紋:"哥哥,和我們玩捉迷藏......"
張天師的青銅骨從地鐵站口升起,關節處的翡翠扳指碎片正吸收怨氣。他撕開胸腔,露出裏麵跳動的混沌核心——此刻已長成胎兒模樣,臍帶連接著地脈中的水晶棺群。
"這些不是怨靈......"青銅指骨劃過虛空,七百頂紙轎的殘骸突然重組,"是你林家二十年來"遺體捐獻"的功德主!"
林默的胎記突然撕裂皮膚,雙魚紋路在空中凝成往生鏡。鏡中浮現駭人真相:每個被救的"無辜者",都曾在遺體捐贈書按下血指印。他們的魂魄早已被煉成命燈燃料,肉身不過是寄存怨氣的皮囊。
翡翠扳指碎片在林默掌心聚成羅盤,指針直指城西陵園。他踏著血藤躍上墓碑群時,發現每塊石碑背麵都刻著《往生咒》——用周小滿們的骨髓研磨的朱砂書寫。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整片陵園突然塌陷成太極陣,陣眼中升起座青銅鼎,鼎內沸騰的屍油中浮沉著林氏族譜。
"時辰到!"張天師的青銅骨爪拍向鼎身。七百怨靈從鼎中爬出,每個眉心都嵌著林默的胎記碎片。它們的哭嚎在空中凝成血色卦象:"以怨報德,不死不休"。
銅錢劍突然脫手飛向鼎耳。林默抓住劍柄的刹那,二十年前的記憶灌入腦海——祖母握著這把劍,將哭嚎的童男童女推入井底。劍穗上褪色的平安結,竟是用周小滿的頭發編織。
林默的胎記突然離體,雙魚紋路在鼎口結成封印。他咬破舌尖將血噴向青銅鼎,血珠觸到屍油的瞬間燃起青焰。七百怨靈的哭嚎突然變成歡笑聲,被火焰淨化的魂魄凝成星砂,墜地時開出潔白的往生花。
"你替林家還了債......"張天師的青銅骨開始鏽蝕,"但混沌的賬,才剛剛開始......"
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林默癱坐在花海中,發現每朵往生花的花蕊裏都蜷縮著個翡翠扳指。晨霧中傳來紙轎破空聲,老宅方向的天空裂開道縫隙,隱約可見倒懸的青銅殿——那裏正傳出新生兒的啼哭。
林默伸手觸碰花蕊中的翡翠扳指,碎片突然聚成箭頭,直指青銅殿裂縫。他的胎記遊向瞳孔,視線穿透雲層——倒懸的青銅殿內,七百水晶棺正拚成蓮花寶座,座上青銅棺槨裂開縫隙,伸出的青紫嬰手捏著半塊族譜。
"來......"新生兒的啼哭化作魔音。林默被無形之力拽向裂縫,翡翠扳指碎片突然刺入周身大穴。穿過雲層的瞬間,他看見青銅殿地麵鋪滿胎盤,每塊胎盤都連著臍帶,匯聚到中央的混沌核心——那顆跳動的肉瘤表麵,正浮現出自己與張天師的臉。
銅錢劍突然斷成七星釘,將林默釘在青銅棺旁。棺蓋移開的刹那,他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躺在其中,胸口插著桃木劍。翡翠扳指在掌心重組完整,內壁浮現血色小字:"飼主歸位,甲子重生"。地核傳來劇烈胎動,整座城市的地麵突然隆起,恍若巨獸蘇醒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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