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光陰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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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重天在引力鏈的絞殺下發出垂死的哀鳴,林默周身迸發的神秘光芒卻在歸墟之力的碾壓下逐漸黯淡。黑袍人操控的混沌鎖鏈如同活物般纏繞而來,就在即將觸及他咽喉的刹那,時空亂流突然劇烈翻湧,一道裹挾著古老氣息的漩渦將他吞噬。等林默再度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懸浮在一片混沌的光影之中,四周流轉的畫麵如破碎的鏡麵,拚湊出一幅幅令他心驚的場景。
    “這是...我的前世?”林默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最近處的畫麵裏,一位身著素白道袍的青年正跪在血色祭壇上,周身纏繞著鎖鏈。林默看著那人手腕處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朱砂痣,心髒猛地抽搐——祭壇上方,玉帝正手持刻滿符文的玉刃,冷冷道:“你體內的歸墟之力,本就不該存於世間。”玉刃落下的瞬間,青年眼中的光芒驟然熄滅,而他溢出的鮮血竟在空中凝結成“因果”二字。
    更多畫麵接踵而至。有一世,他化作西域沙漠中的駝隊首領,卻在商隊抵達綠洲時,被突然出現的天兵天將以“勾結魔修”的罪名誅殺;還有一世,他成為寒門書生,寒窗苦讀十年高中狀元,卻在金鑾殿上因諫言歸墟隱患,被冠以妖言惑眾之罪,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剜去雙目。每一世的結局都如出一轍,不是被仙界勢力殘忍屠戮,就是因歸墟之力被當作祭品獻祭。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林默的聲音充滿痛苦與不甘。他試圖觸碰那些畫麵,卻發現自己的手直接穿透了光影。突然,所有畫麵開始急速倒退,他看到了更為久遠的過去——盤古開天辟地之際,一道暗紫色的光芒從混沌中分離,墜入歸墟深處。而在光芒消散的刹那,九道與黑袍人手中相似的鎖鏈破土而出,其中一道鎖鏈上,赫然鐫刻著他的麵容。
    時空亂流愈發洶湧,林默被卷入更深的記憶漩渦。他看到了張天師封印歸墟時的場景,天師在最後關頭將一縷殘魂注入《天機錄》,口中喃喃道:“歸墟的秘密...在那個孩子身上...”畫麵切換,黑袍人正在古老祭壇前與神秘存在對話,祭壇上的九顆暗紫色水晶中,竟封存著林默百世輪回的記憶。
    “原來我從誕生起,就是歸墟的祭品。”林默終於明白為何每次輪回都會遭遇仙界的追殺。他握緊拳頭,周身開始散發與歸墟同源的氣息。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小友,莫要被仇恨蒙蔽。”白發老者的虛影在亂流中浮現,手中握著半塊破碎的山河社稷圖,“歸墟並非生來邪惡,它是天地初開時,用來平衡陰陽的關鍵。”
    老者的話語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林默記憶深處的封印。他看到上古時期,歸墟如同一個巨大的熔爐,將世間的戾氣、邪惡盡數吞噬,維持著三界的平衡。直到某一天,一股神秘力量侵蝕了歸墟,將它變成了吞噬一切的深淵。而那股力量的源頭,竟與黑袍人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現在還來得及。”白衣女子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她的月光寶鑒雖然破碎,但鏡中仍映照著一絲希望的光芒,“逆轉時空的關鍵,藏在你百世輪回的記憶碎片裏。”林默閉上眼,開始在混亂的記憶中尋找線索。當他觸碰到某段被封印的記憶時,時空突然靜止——那是他最初的一世,作為盤古開天時誕生的一縷靈識,曾與歸墟簽訂過一份古老的契約。
    就在林默試圖解讀契約內容時,時空亂流中突然傳來黑袍人的冷笑:“妄圖改變過去?真是愚蠢至極!”話音未落,林默周身的畫麵開始扭曲變形,無數混沌裂縫在虛空中出現。他驚恐地發現,隨著自己對過去的窺探,現實世界中九重天的崩塌速度正在加快,更多的引力鏈從歸墟深處探出,而那些裂縫中,隱隱有更恐怖的存在在窺視。
    “若改變過去...現世會發生什麽?”林默陷入了兩難。但他想起那些慘死的前世,想起被歸墟之力吞噬的仙界,眼中重新燃起堅定的光芒。他伸手觸碰最近的一道裂縫,在觸碰到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時空開始逆流,他的意識被拉回某段特定的記憶中——那是他作為天師關門弟子的一世,也是距離歸墟被汙染最近的時間點。
    當林默的意識重新凝聚,發現自己站在一座熟悉的道觀前。而在道觀深處,幼年的張天師正捧著一卷泛黃的古籍研讀,那正是《天機錄》。歸墟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林默知道,改變曆史的機會隻有一次,而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可能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與此同時,現實世界中的黑袍人察覺到了時空的異變,他操控著引力鏈瘋狂攻擊九重天,試圖在林默改變過去之前完成歸墟的吞噬。
    時空的齒輪已經開始倒轉,林默能否改寫被獻祭的命運?他的每一個選擇又將在現世引發怎樣的連鎖反應?當因果的絲線被強行拉扯,更多的混沌裂縫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危機?而黑袍人又會采取怎樣的手段,阻止曆史被改寫?一切的答案,都將在這場與時間的賽跑中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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