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因果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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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默的指尖剛觸碰到幼年張天師手中的《天機錄》,時空便如沸騰的水銀般劇烈震顫。現實世界中,九重天的引力鏈突然集體發出尖銳的嘶鳴,黑袍人操控的鎖鏈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痕,卻在同一瞬間,更多漆黑如墨的混沌裂縫從歸墟核心噴湧而出,宛如天地被撕開無數道猙獰的傷口。
    “果然還是太天真了。”黑袍人的聲音混著時空亂流在林默耳邊炸響,“你以為篡改過去就能逆轉因果?每一次時間線的扭曲,都將成為歸墟吞噬現世的裂口!”林默驚恐地發現,自己所在的道觀開始變得透明,張天師的身影也在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現實中不斷擴大的混沌裂縫——裂縫中伸出的骨爪正在撕扯著仙山樓閣,無數仙人被卷入其中,發出淒厲的慘叫。
    淩霄寶殿的廢墟上,玉帝抹去嘴角的金血,望著天空中不斷蔓延的裂縫,瞳孔劇烈收縮:“這不是歸墟之力...是時空法則崩壞的征兆!”他手中的昊天鏡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芒,鏡中映出驚人的畫麵:林默在過去的每一個舉動,都在現世引發了連鎖反應。當他試圖提醒幼年張天師警惕歸墟異變時,現實中一道裂縫恰好貫穿了弑神陣,張天師本就虛弱的殘魂在裂縫中發出不甘的怒吼。
    時空亂流中的林默終於明白自己陷入了怎樣的絕境。他每一次想要修正曆史的嚐試,都會在現世製造出新的災難。當他伸手觸碰過去的張天師時,現實中的弑神陣封印鬆動,更多墮仙掙脫束縛;當他試圖銷毀《天機錄》中的禁術符文,歸墟核心的混沌力量卻借此機會衝破了一道枷鎖。“難道真的無解了嗎?”林默的意識在時空亂流中搖搖欲墜,那些因他的舉動而死去的仙人麵孔在他眼前不斷閃現。
    此時,白發老者的虛影再度浮現,手中破碎的山河社稷圖竟開始自行修複:“小友,還記得歸墟最初的模樣嗎?它本是平衡陰陽的熔爐,並非生來邪惡。”老者的聲音被時空亂流撕扯得斷斷續續,“因果線的扭曲需要更強大的時序之力來矯正,而這份力量...或許藏在時間的夾縫中。”
    白衣女子的月光寶鑒碎片也在此時匯聚,鏡中映出一幅模糊的畫麵:在時間長河的盡頭,一具散發著古老威壓的骸骨靜靜沉睡,骸骨周身纏繞著散發幽光的鎖鏈,每一根都與黑袍人操控的引力鏈極為相似。“那是...燭龍的遺骸?”林默突然想起上古傳說中那位掌管時序的古神,據說燭龍睜眼為晝,閉眼為夜,呼吸間便可逆轉光陰。
    現實世界中,混沌裂縫的擴張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一條裂縫中突然探出巨大的觸手,將整座昆侖仙山攔腰斬斷。墮仙們在混亂中瘋狂逃竄,卻仍有不少人被裂縫吞噬,化作虛無。黑袍人站在弑神陣中央,望著不斷擴大的裂縫,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笑容:“盡情掙紮吧,時間悖論引發的混亂,隻會讓歸墟的吞噬更加順利。”
    林默咬牙做出決定,他不再執著於改變某個具體的曆史節點,而是集中精神感知時間的流向。當他靜下心來,竟發現那些因他產生的悖論裂縫之間,隱隱存在著某種規律——每一道裂縫的出現,都與他在過去做出的某個關鍵選擇形成對應。“或許...我不需要改變曆史,而是要引導曆史。”林默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他的意識開始在時間線中穿梭,不再試圖阻止歸墟的異變,而是在關鍵節點埋下線索。當幼年張天師翻閱《天機錄》時,林默在書頁間留下了一道隱晦的符印;當某位前世的自己即將被獻祭時,他悄悄在祭壇下刻下了指引方向的圖騰。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改變,卻在現世產生了奇妙的連鎖反應:部分混沌裂縫開始自行愈合,歸墟的吞噬速度也略有減緩。
    然而,黑袍人很快察覺到了林默的意圖。他操控著所有引力鏈,朝著時空亂流中林默的意識發起總攻:“垂死掙紮!時間的夾縫豈是你能窺探的?”劇烈的衝擊讓林默的意識幾近潰散,但在最後的時刻,他順著一道即將愈合的裂縫,窺見了時間夾縫中的一角——那裏漂浮著半截散發著幽藍光芒的龍角,正是燭龍遺骸的一部分。
    時空亂流開始劇烈收縮,林默的意識被強行拉回現實。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淩霄寶殿的廢墟上,玉帝和幾位殘存的仙君正警惕地看著他。天空中的混沌裂縫仍在肆虐,但林默的眼中卻燃起了新的希望。他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與燭龍遺骸產生的微妙共鳴,低聲道:“燭龍的力量...我一定要找到它。”
    而在歸墟深處,黑袍人望著逐漸穩定的時空,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他揮動手臂,更多的混沌觸須從歸墟核心湧出:“想要尋找燭龍遺骸?我倒要看看,你能在時間的夾縫中撐多久。”隨著他的動作,時空亂流再次沸騰,一道直通時間夾縫的漩渦在九重天上方成型,而漩渦深處,隱隱傳來古老而蒼涼的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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