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萌騎士？”若誠的臉色很難看，眸光深沉地看向烏克娜娜問道。
    “沒錯。你進入萌學園的時候，身上就帶著圖騰了。”烏克娜娜回答說，“帕主任當初找到你，邀請你加入萌騎士，你還和他提了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若誠淡淡地問道。
    “你說你隻願意保護我......”烏克娜娜回想到當時的場景，不由自主地甜甜一笑。
    若誠沒有錯過這個笑容，心中暗自想著：
    “我......怎麽可能？”
    我怎麽會讓烏克娜娜這樣發自內心感到幸福？
    是我出了問題？
    還是烏克娜娜被誰蒙蔽了？
    怎麽可能？
    就我？
    “你剛剛說烏拉拉的奈亞能量？”
    她嘴巴張合了幾下，猶豫著繼續問道，
    “烏拉拉她......她還活著？”
    雖然這個問題很冒昧，但是按照時間線來看，烏拉拉原本的結局，在這時候應該是變成奈亞寶石在萌騎士的基地落灰才對。
    “對，她還活著。”
    烏克娜娜心疼地蹭了蹭若誠的腦袋，回答說，
    “她也在等你回去。”
    “你受了傷，陷入了夢魘。我們所有人都對此束手無策。”烏克娜娜緩緩講述著，
    “你的靈魂遠遊來到了這裏，在那個暗黑魔器具的作用下暫時失了憶。”
    “但是有一個未知的力量突然附著在烏拉拉身上，牽引你和她的駛卷使能量將我送到了現在這個過去。”
    “那個未知的力量告訴我，我隻有三天時間......”
    “三天？嗬嗬......”若誠無聲地笑了笑，她閉上眼睛歎了口氣，一巴掌按在自己的額頭上，無奈道。
    “我現在不過是一個人類，還是一個隨時可能會死的人類，別說穿越時空了，現在走出大門都費勁。”
    若誠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滄桑與自嘲，冷笑道。
    她現在終於理清了烏克娜娜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可即使明白了這些，若誠也不是烏克娜娜記憶中的那個愛笑的若誠啊。
    “隻要我帶你離開這裏就可以了，那個聲音在把我送過來的時候，是這麽告訴我的，隻要我們離開這片土地，就能回去了。”烏克娜娜吸了吸鼻子，試圖安慰，說。
    “那你知道這裏有多大嗎？”若誠扯了扯嘴角，收回自己的目光，無助地凝視著天空，問道。
    預料之中的沒有得到回應。
    她追問道：“你知道要怎麽離開這個‘黑市’嗎？”
    耳邊隻有一片沉默。
    “你知道我們所在的房間外麵，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嗎？”
    “雖然項圈裏的監聽設備進不來這裏，可你知道這周圍到底有多少勢力，在暗地裏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嗎？”
    “這裏是世界的‘遺忘之地’，這裏沒有任何秩序可言......那群人是一丘之貉，你再不離開的話，就真的走不了了......”
    烏克娜娜聽出了若誠話裏的意思。
    若誠一直在拐著彎勸說自己放棄她，獨自離開。
    烏克娜娜把臉貼在若誠的頸間，用力圈著若誠不放，她的眼淚順著她的肌膚滑落下去，哽咽道：
    “對不起......”我還是要帶你一起......
    若誠再次感受到從心底蔓延上來的悔恨和痛心，整顆心髒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滯下來一樣。
    就像在深海中遇到氧氣瓶破裂，而周圍隻有來自深淵的凝視的那種壓迫感和絕望，壓得若誠一度無法呼吸。
    若誠終究還是沒能繼續說下去，她的語氣微微放軟，輕撫著烏克娜娜的手背，低聲道：
    “在你買下我的那一刻，你無處可查的背景就被他們歸為了和我同屬一處的‘賤民’，隻不過你的錢財讓他們暫時不會輕舉妄動，可危險早晚會自己找上門來。”
    可是烏克娜娜就是固執地圈著她的身體，她的動作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若誠的手僵在原地，她木訥了一瞬，咬著牙將自己的雙手一把按在烏克娜娜的手腕上，用力甩開，狠心道：
    “烏克娜娜！”
    “你為什麽要執著於我？”
    “你聽不懂人話嗎？烏克娜娜！”
    烏克娜娜被若誠的厲聲嗬斥嚇得止住了聲，她傻乎乎地看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若誠，淚眼婆娑地癱坐在地上。<就是一個累贅好嗎！”
    “如果隻有你一個人，利用你的魔法能力，衝出這裏的守衛力量是絕對沒有問題！”
    若誠撐著手臂轉身瞪著烏克娜娜，眼底的決絕和冷漠在無聲咆哮著。
    “你把我救下來，我很感激，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若誠。”
    “我一點都不愛你！”
    若誠的眼淚倏地落了下來，但正在氣頭上的她完全沒有發覺，自己臉上明晃晃的痛苦，正被烏克娜娜盡收眼底。
    “我不需要你救我，你也救不了我。”
    “你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萌學園的學生，你我都鬥不過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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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烏拉拉還活著，那你更應該好好陪在她身邊，而不是為了我這樣一個不相幹的人浪費青春！”
    若誠緩了一口氣，氣勢也跟著弱了下來，她垂下眼眸，不再去看烏克娜娜的眼睛，聲音隱隱顫抖著，說：
    “從這裏到大門，你隻需要跟著侍者走就可以了。”
    “從黑市大門出去之後，沿著路往前走，在第三個路口左轉，盡頭是一處堤壩。你可以利用你的極冰魔法凍結江麵橫穿過去，江的另一邊是沙漠，那裏不屬於‘遺忘之地’，到了那裏，你就可以離開了。”
    烏克娜娜的嘴唇發白，她抽噎道：“我們可以一起離開的啊？可以趁著夜色......”
    “別說傻話了，烏克娜娜！”
    若誠搖了搖頭，轉身回去坐好，哀戚道：
    “江麵上的風浪並不平靜，那裏暗流湧動，會很容易就把你凍結的冰麵破開。”
    “那江麵很寬，隻有你一個人的話，估計能在你駛卷使透支之前勉強通過，但是如果帶上我，你的身體真的會撐不住的。”
    烏克娜娜想要辯駁，但是被若誠打斷了。
    隻聽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冷笑道：
    “再說了，你帶著我出去？怎麽出去？”
    “牽著我的鎖鏈？還是抱著我的身體？”
    若誠嗤笑了一聲，說：“都不行。我和你一起出現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隻會更加危險。”
    “我留在這裏，正好可以迷惑他們，給你爭取更多的時間離開。”
    若誠費力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淡淡地說，
    “到時候就算他們發現了異常，也無濟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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