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紅院小廝稟報

字數:8081   加入書籤

A+A-


    大殿中,皇帝已下了龍座,見著衛思易,快步走近問:“怎麽樣?國公是什麽反應?”
    衛思易垂眸答道:“應皇上之意。”
    皇帝指了指他,朗聲大笑,“你啊,總是有辦法,朕真是沒有看錯人!”
    “皇上謬讚,文隱愧不敢當。”
    與當初一般無二的回答。
    “你若還不敢當,那我大雲怕是無人當得起了,哈哈哈!”
    衛思易連道兩聲不敢。
    衛思易這回既安撫了國公,回複了皇帝,又幫到了蔡守禮,可他心中隱隱覺得自己這次真沒有做對事。
    不得不說,人的直覺有時候還真的挺有準頭的。
    衛思易眼皮跳了幾日,這坊間的消息也是傳了幾日,還傳得模棱兩可。他自己尚且不知,但混跡紅院的人卻傳瘋了。
    月語見這形勢不對,便派了小廝去杏花山。曾永忠就在帝京中,他卻不出手,說到底,衛思易又不是他的親弟弟,此事還得找先生說一說才是。
    紅院裏有小廝在杏花山門口處徘徊,他已經到山上看過了,但望哨的暗衛說先生下了山,還未回。
    他是月語姑娘遣來詢問先生一事的。事態緊急,他想快些見到先生,問完好回去回稟月語姑娘。所以就在這山門口等著了。
    山上樹林裏,暗衛在悄悄問話,“要不我們去找一下先生?剛剛那人看起來挺著急的。”
    曾永忠剛巧也去山上找先生,得知先生不在山,是去山下送草藥了,便一躍到樹上,直接躺在樹上等他。
    百無聊賴之際,曾永忠朝虛空打了個響指,不知從何處竄出了一個暗衛,他恭敬地跪在地上,“主子。”
    “先生呢?”
    “先生下山給趙氏送草藥了。”
    “去多久了?”
    “約摸著有半個時辰了。”
    曾永忠沉思一會兒,擺擺手讓暗衛退下了。
    暗衛欲言又止。
    曾永忠緊蹙雙眉,不耐煩道,“有事說,這副婆婆媽媽的模樣,是想回營裏訓練了?”
    “不是不是,主子,是剛剛有紅院的小廝來過,說是月語姑娘派他來見先生的。”
    “見先生?何事?”
    “那人沒說,可屬下看他神色慌張,應該是事情緊急。”
    “那現在人呢?”
    “聽屬下說先生下山了,他便要去山門口等著,主子剛剛上來沒瞧見?”
    曾永忠睨了他一眼,他立馬低下了頭,“屬下該死,屬下不該過問主子的事,請主子寬宥!”
    主子做什麽事哪裏用得著向下屬的匯報?況且主子哪裏需要跑山門口那路?他真是離營護衛先生太久,都快忘了營裏的規矩了。
    “自己去營裏領鞭子。”
    “是。”
    曾永忠牽來馬下了山。
    到山門口時果真見到一個人影,“主子。”
    這小廝也是暗衛。
    暗衛營裏分派眾多,不同時候進的人,分配到不同的門派內。所以即使同出自暗衛營,隻要不亮身份,他們可不一定都知道彼此是敵是友。
    這小廝偽裝得也是極好,就連剛剛的暗衛都沒看出來。
    不過曾永忠慧眼識珠,一眼就辨別出來了。他隨口問,“何事?”
    “近來雲京中流言四起,都在傳衛公子的豔情史,月語姑娘讓屬下來問問,紅院是否要出手幫幫他?”
    “不必管他,若是他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也不用名聲了。回去吧,就這樣告訴月語,還有,往後像這種小事,讓月語自行決定如何處置,不然樣樣都來請示,那要分首領幹什麽?”
    “是,屬下告退。”
    他又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先生才慢悠悠地回來了。
    曾永忠躺在樹上,先生不知道他來了。
    林知午後無事便將前幾日曬好的草藥包好,打算給趙大爺送去,順便去讓馮郎中再給他開些藥,他的藥快喝完了。
    恰好馮郎中要去山頭采藥,他閑來無事,便跟著去了,所以直到這會兒才回來。
    一進小院,便想著先去把藥煮了,這段時間他一直有好好喝藥,馮郎中說他的身體總算有好轉了,他可不能中斷了。
    夕陽西下,曾永忠看他往小廚房那邊去,以為他要去做晚飯,便從樹上一躍而下,攔在他前頭,林知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將、將軍。”
    曾永忠看他氣色不錯,二話不說就直接過來拉他,林知看著他拽住自己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心裏不由得打鼓!
    他看著小廚房越來越遠,曾永忠這麽火急火燎,他心下明了,隻是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畢竟現在將藥煎了,晚些曾永忠走了他還是能喝上的。
    如此想著,他不禁開口,“將軍,我先去——”
    “我的事先做了!”曾永忠直接打斷他。
    煎藥。
    煎了藥一會兒才能喝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得了什麽病,他每回問馮郎中,馮郎中都是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這麽些年都是靠著這藥罐子吊著命的。
    林知閉上嘴,低下了頭,被他拉進了小木屋。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還未有大動作,便聽到了他的啜泣聲,曾永忠心煩意躁地想著,自己等了他那麽久,他還敢覺得委屈!
    這麽想著,手下不禁用上了力,聽到他哭得更大聲了也不停下,反正這也不是他第一回哭了。
    雖不怎麽心疼他這種情況下哭,可聽著難免心生厭煩,於是曾永忠恐嚇道,“不許哭,再哭等會兒不給你衣服穿!”
    林知聞言立刻閉上嘴,不敢再嗚咽。
    曾永忠見狀無聲地笑了。
    虎牙深深,笑意滿滿。
    曾永忠可能連他自己都不覺得,其實他待林知,有時真如孩童般天真。
    不知不覺的較勁,隻是因為想奪得他的目光。
    這個粗狠蠻橫的將軍。
    …………
    …………
    不知幾時,才漸漸歸於平靜。
    翌日,林知醒來發現自己裹著被子,整個人連同被子都被曾永忠緊緊地抱在懷裏。
    “阿護……阿護……”
    林知啞著嗓子喊了兩聲。
    “醒了?”曾永忠坐起身,看了看林知,見他還是整個兒都裹在被子裏,便轉開了頭,沒說什麽,兀自下榻穿衣去了。
    林知緩了會兒,見曾永忠穿戴得差不多了,也用手撐著床榻要起身。
    平躺著還好,沒發覺什麽異常,這一動,特別是被子往下滑了些,他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竟一絲不掛的。
    他立時驚叫道,“我衣裳呢?我怎麽沒穿衣裳?”
    見林知驚慌失措的樣子,曾永忠心道原來剛剛是沒發覺自己沒給他穿衣裳。
    平常夜裏完事兒了,曾永忠都會抱著他去沐身,給他穿上裏衣裏褲的。
    林知環顧四周,看到衣裳就好好地搭在雕花木架上,他羞恥不已,說不惱怒那是假的,可此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隻好低聲說,“將、將軍……衣裳……”
    曾永忠心中暗自竊喜著,可麵上仍是漫不經心地回到,“昨夜不是說了嗎?敢哭就不給你衣裳穿。”
    “阿護……”林知揪緊了身上的被子,試圖博同情,畢竟一絲不掛的也太羞恥了。
    “嗯,我聽你解釋,”曾永忠罕見地坐回榻邊,耐心地要聽他狡辯,“緣由讓我滿意了就給你衣裳穿,要是不能讓我滿意,那你今日就這麽光著吧。”
    他昨日就沒看錯這個人!就是變態!
    此時再惱怒也無用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林知咬咬牙,雙手緊緊捏著裹在身上的被子,隱去餘的憤慨,慢聲道,“昨夜……昨夜疼……”
    “嗯,繼續,疼就可以哭了?”
    曾永忠含笑看著他,欣賞著他,神色是那般認真。
    林知渾身一僵,囁嚅道,“沒忍住……”
    曾永忠突然湊近了他的脖頸,用低啞磁性的聲音說,“我警告過你的,再哭就不給衣服穿,怎麽就沒忍住呢?”
    這聲音,這距離,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這霸道程度……可真是叫人欲罷不能呢。
    林知想往後靠一些,奈何脖子好像定在了那裏一般,無法動彈分毫,隻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忍不住……”
    “忍不住?真是忍不住還是不想忍?嗯?”
    忍不住,是忍過了的。
    不想忍,就是心甘情願被他弄哭,也是故意哼哼唧唧地哭給他聽。
    曾永忠可真會問。
    “阿護……”
    果不其然,林知不會答他這個問題的。
    兩人在榻上火熱之時,曾永忠也沒少跟他講那等汙言穢語,不過林知基本不應承,就算是被問及,他也多是蒙混過關,而今日,曾永忠還沒調戲夠呢。
    “不知道啊?那就好好想想怎麽回答我這個問題,在答上來之前,”曾永忠人畜無害地笑了笑,“不許穿衣服。”
    無論選哪個,都隻需說三個字,可能讓曾永忠滿意的那三個字卻是重達千斤……
    那三個字不是君子之言。
    “阿護……”林知還企圖賣可憐。
    曾永忠卻不吃這一套,“好好想想啊,我去熬粥,我回來之前,不許穿衣服。”
    曾永忠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麽來,他轉過身說,“要是再不聽話,膽敢自作主張穿衣服,一經發現,另有懲罰。”
    …………
    …………
    曾永忠的威脅很可怖,但這種事情林知怎會真如他所願呢?木屋裏安靜了幾息,林知就自己穿上衣裳了,像做賊一樣。
    曾永忠很快就端著剛熬好的粥進來了,剛好撞見了這一幕。
    絲綢製成的衣裳極其柔軟滑膩,稍有動作,它就從水潤圓滑的肩頭滑落下來,林知想拉起來,可曾永忠就盯著他呢。
    “忘了我剛剛說的話了?不許穿上。”
    曾永忠存心調戲他,眉眼帶笑,卻夾雜著危險的氣息。
    林知趁他不注意,把衣裳拉了上去,但觸及他熾熱的目光,還是心虛地喊道,“阿護……”
    曾永忠不為所動,看清了他眼底的無助與瑟縮,上手將他往自己身前一帶,彎腰俯視著他,輕浮道,“脫了,誰準你穿衣裳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不要……”
    林知看不透他眼底那影影綽綽的情緒,但小腹處被他灼熱處燙到了,此時他就是再傻再像白紙都知曉曾永忠的情動了,他咬緊牙關道,“阿護,我怕死你了。”
    “怕我?”
    曾永忠湛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他,表情也帶了幾分玩味兒。
    他意味不明地笑道,“我是陪你最久的人了,為什麽要怕我?”
    林知在他懷裏縮了縮,將臉貼在他的胸膛處,聲音是從未有過的低迷沉緩,“就是怕。”
    曾永忠挪動掌心,輕輕落在他的發頂,看著一縷發絲纏繞在自己胸前衣裳的絲帶處,那紅豔的耳垂晶瑩剔透,壓下心頭浮躁,道,“罷了,穿上吧。”
    林知得了準許,立馬坐回榻上,規規矩矩地將衣裳攏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他渾身四肢百骸才如常。
    曾永忠在旁看著,見他恢複了那副矜貴模樣,心頭火盛,恨不得再扒了他的衣裳。
    但看到他那怡然的笑容後,又強迫著自己收起那種心思,然後屈膝給林知穿鞋。
    林知看著半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低聲問,“思易近來可好?”
    “蔡國公去求皇帝放了他的寶貝獨孫子,皇帝將此事踢給你弟弟,喚他當了這回惡人。”
    曾永忠給他穿好鞋後,順帶捋了捋他的袍角,“你弟弟近來惹上腥了。昨日紅院的小廝找到這裏來,要請你拿主意。”
    林知狐疑道:“我怎沒見著人?”
    “你沒回來前就被我趕跑了,”曾永忠酸溜溜道,“讓他自己去解決。”
    林知聽出了這嗔怪的語氣,但他心係自家弟弟,還是忍不住問道,“可麻煩?”
    曾永忠放下手裏的活兒,跪在腳踏板上,環抱住他的腰,一字一頓道,“不、知、道。”
    林知歎了口氣,“那我寫信給陳大人。”
    “陳大人?叫得可真親切。”
    林知聞言奇怪地看著他,隻覺得曾永忠這一次的橫醋又是吃得頗有些莫名其妙。
    喜歡謀虎記請大家收藏:()謀虎記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