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敬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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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永忠嗓音渾濁道,“你說。”
    他才說了兩句話,是哪一句惹惱了曾永忠?
    應當不是喊他那句。
    是因為自己說了求他嗎?
    那他是不喜歡自己求他做事呢,還是不喜歡自己說求他?
    林知心知肚明,可還是要自欺欺人。
    明明每回他一說求,曾永忠都無端端地惱怒。
    林知將五指插進撒滿杏花的泥土裏,試圖抵抗,緩過勁兒來才說,“還是明日再說吧。”
    他的嗓音都濕潤了,這麽明顯的動情,曾永忠顯然也聽出來了。
    他嘴角噙著笑,大大方方地拋條件引他繼續跟自己說話,“現在說,無論是什麽,我都答應你。”
    “唔嗯……別、別這樣弄嗯……”林知偏頭躲開他的吻,極力忽視自己起伏跌宕的胸膛,維持著麵上正經兒,說:“教思易習武。”
    曾永忠欣賞著身下人的不自在,覺得這樣好玩得很,繼續悠悠地挑逗他,“我是什麽身份?你打算怎麽向他介紹我?”
    對這個林氏叛臣,亡雲謀臣確實不好介紹。
    “嗯……”林知想了一下,“讓他拜你為師,如何?”
    師父,先生,同一個輩分。
    “聽起來還不錯。”
    曾永忠歡愉了,連聲音都歡愉了。
    林知羞赧問道,“那你是答應了?”
    曾永忠笑了,說他每回都像第一次果然不是自己的錯覺,瞧瞧這羞澀模樣。
    曾永忠將手撐在他脖子旁,低頭將他禁錮在咫尺之間,笑得炫目且壞,“剛剛不是說了嗎,無論是什麽,我都答應你。”
    身上人很壞很壞,但他笑起來梨渦深深,煞是好看。
    許是看慣了曾永忠狠厲陰翳的可怕模樣,又許是對他幻想太多,此時此刻的這個曾永忠,叫林知不敢細看,更是不敢再看,但他卻也不扭過頭去,甚至連眼睛也不閉,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他,因為他從未見過曾永忠這般笑。
    原來自己也是……豬油蒙心,愛欲熏心。
    原來欲望是能戰勝恐懼的。
    曾永忠與他耳鬢廝磨,本能叫他更沉醉其中,多這樣來幾次,說不定還能叫他棄了那等君子之行,與他同墜欲海再也找不到歸路了,可曾永忠倒好,偏偏沉穩開口,“看夠了嗎?”
    林知看著眼前忽大忽小的俊臉,遲疑片刻,仰頭親了上去,“嗯……”
    真是自尋死路!
    曾永忠不可抑製地用力。
    “……啊!”
    ……
    天堂有路林知不走,地域無門他偏要闖。
    既然他這麽沒有眼力見兒,曾永忠又怎麽舍得放過他?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周遭寂靜無聲,兩人亦是沉默無言,除卻風穿杏林聲,唯餘清動雲雨聲。
    太靜了,靜得像他們以往長夜漫漫中的每一次。
    一人清醒一人醉,一半清醒一半醉。
    醉者瘋狂,叫囂著身體力行著讓清醒者昏昏欲睡,亦或是醉者逃避,退縮著助紂為虐著被清醒者吃幹抹淨。
    那些時候,林知的不情願都太明顯了,像是刻意寫在臉上似的,曾永忠不喜歡他那個樣子。
    現在嘛,他想讓林知再與他說說話,可是應景的話題他是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一個。
    周家、趙家、錢家、風朝、雲朝、韓氏、林氏、曾氏甚至是向來與他不對盤的蔡氏,都與他二人息息相關,平日裏算計就是了,這會兒他一點也不想提。
    一點兒也不想煞了這風景。
    無法,曾永忠隻好直截了當地說,“玉風,再陪我說說話。”
    林知失神間輕吟聲,反應過來後,他的臉霎時紅通通的,為掩飾尷尬,他又輕咳了一聲,方才問他,“……說什麽。”
    “隨便,我想聽你的聲音。”
    曾永忠放在他腰側的手往下滑去,原想讓他再緩會兒的,可是他剛剛哼吟那聲,實在惹人。
    “唔……嗯……”
    林知被撬開了唇舌,他輕輕地眨眨眼,心想讓自己說話、想聽自己的聲音,那他為何堵住自己的唇舌?
    碾磨了會兒,曾永忠依舊緊貼著不鬆口,林知猶豫著開口,“阿護……唔嗯……”
    沾了性欲蜜露的聲音失了往日的溫和,隻剩香甜,香甜得曾永忠都禁不住閉了閉眼。
    好不容易才壓下將人拆吃入腹的念頭,隻化為更重的力道碾磨上去。
    “我快窒息了嗯……鬆開些……阿護?”
    “不會的,我怎舍得?”
    曾永忠猩紅著眼,粗喘著氣,許是怕嚇到他,又許是覺得還不夠,他伸手覆上了林知的雙眸。
    林知現在不止懵懂,還有些懵圈,被吻得懵圈,被遮得懵圈。
    他不安地眨著眼,沉浸在自我意識裏,無知無覺間喘息聲非但沒有小下來,反倒愈來愈誘人。
    真是一隻小狐狸精!
    曾永忠看著他蠕動的唇瓣,邪火橫生。
    好想叼一口……
    叼一口,就一口,不再深吻,不再深纏,隻叼一口……
    在看不見的時候,人的其他感官會被本能地放大。
    察覺到氣氛不對的林知低聲詢問,“阿護?你要做什麽?”
    原本沒想做什麽的,現在卻想了。
    “別……嗯……”
    曾永忠看著他無力地攤開了的手說,“不用你動,你隻管躺著。”
    林知的掙紮通常都是以失敗告終,所以他這一次也不打算做無用功,況且他還有正事要說。
    “阿護,今夜我隨你荒唐放蕩,明日你隨我去給周家逝者上柱香,好不好?”
    先生所求,不過是要一個浪蕩不羈之人敬忠魂罷了。
    曾永忠不說話,不過麵上倒是瞧不出有沒有不高興了。
    林知琢磨著,手從他背上滑下,握住了身下的衣袍,準備發力。
    “阿護?”
    曾永忠突然離了他些許,衣袍覆蓋下的手更是迅疾摸黑按在他的人魚線上,臉上不愉之狀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他更是直接質問林知:“要做什麽?”
    林知聽出他在極力控製情緒,稍有莫名,難不成他知道自己要……迎合他?
    “別亂動,我答應你,去上香。”
    就在林知以為事情解決了,想鬆口氣時,曾永忠突然將他翻了過去,再往下帶。
    林知驚呼出聲,“阿、阿護,做什麽做什麽?冷靜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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