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時間，龍盛業就將吳啟華帶到酒廠，給車間主任上報代班工作的事情，將人帶到主任麵前看過。
    李主任見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也並未說什麽。
    龍盛業頂著工友八卦的眼神，下午帶著吳啟華熟悉工作，隻半個下午，就再也受不了回去了。
    他一走，八卦工人上前盤問年輕小夥。
    吳啟華也不負龍盛業，將龍盛業塑造成一個飽受打擊，心情不好的可憐形象。
    眾人見小夥子能說會道，工作上一學就會，很快打成一片。
    如龍盛業設想的一樣，他的名聲在廠裏又好了一點，帶著這份憐憫，吳啟華的工作也很順利。
    龍盛業從廠裏出來，便到醫院。
    他現在已經是名人，本就在醫院住過院，醫院的不少人記住了他。
    他看望完兒子，借來輪椅將龍慶元推到僻靜的地方，將近期的事情都告訴了兒子。
    龍慶元本就是個果斷的人，聽了父親所說，也同意父親的做法。
    雖然每個月少了二十塊，但他以後和媳婦的工資還是夠用的。
    關鍵得找回積蓄，這比老老實實再幹二十年更重要。
    聽龍盛業的說法，他也對白家好奇，甚至提出幾條監視的方法。
    父子倆商量了很久，龍盛業才推兒子回病房。
    龍盛業來到門診，讓醫生給開一些家庭常備藥，這醫生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說一句話，唰唰唰，寫下一頁紙：阿司匹林、安乃近、土黴素、磺胺嘧啶、胃舒平、複方甘草片、氯化銨、以及撲爾敏、止血散。
    全部都是可以開具的最大量，如果一個人用，足夠撐一陣子。
    而這些藥很便宜，都是按片計算，所有藥加起來，也才幾塊錢。
    他從藥房領了藥，直接來到派出所，將藥交給那天晚上的白華，讓他帶給劉燕。
    辦好一切，他感覺心很累，回到家倒頭就睡。
    龍慶力見父親這樣，也不吵他安安靜靜的等著。
    他知道父親這兩天在忙，更關心媽媽的事情，想等爸爸醒來後問問。
    龍盛業醒來，將報紙上內容對他家的影響分析給他聽，還將在酒廠和棉紡廠做的事情也告知了他。
    經過家中一係例變故，小力的成長他看在眼裏，也不想再拿他當個小孩子看。
    但不該說的，他一個字都沒說，吃完飯按計劃又睡下了。
    龍慶力還以為父親心累，難得乖巧安安靜靜的。
    他心裏難過，媽媽救不了，還好爸爸給帶了很多東西，還給媽媽開了不少的藥品，媽媽就算到大西北，苦點累點也不至於生病給病死。
    他相信，還有再見到媽媽的一天。
    龍盛業再次醒來已經半夜，聽小力睡得很沉，兒媳李秀麗的房間也靜悄悄的。
    他輕輕的將自行車搬出院子，走了一截才騎上往白家的方向去。
    為不引人注意，他沒打手電，還走在月光下的陰影裏。
    悄無聲息，便來到白家的小院附近。
    他將自行車藏好，輕輕的靠近，輕巧的翻進白家低矮的院子。
    雖然白家人鎖院門，還將屋內的門用木棍在裏麵頂住。
    在這個時代的平房，很少有做護欄的，窗戶是木質的，他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刀。
    在白家屋外轉了一圈，仔細觀察後便知道哪間屋住了人。
    小院裏三間正房，中間一間是客廳，兩邊各有兩間房，三間臥室，一間是儲物間。
    白霜住一間，白爺爺白奶奶住一間，他們都住的朝南的房間，一間朝北臥室和儲物間都是空的。
    龍盛業選的朝北的臥室。
    刀身很薄，插進窗縫，用刀片將木插削撥開，便推開了。
    龍盛業輕輕翻進屋內，停了一會兒，見白家人還在熟睡，最先開始觀察這間朝北的臥室。
    屋內打掃的很幹淨，擺著一張單人木床，一個寫字台一把椅子，一個小書櫃和一個小衣櫃。
    所有家具順牆擺放，但屋內的空間並不太大。
    這讓龍盛業有些疑惑，從外麵看，三間正房平均的隔開，並不應該這麽小。
    為了驗證，他輕輕來到客廳，看了看，又看了看另外一間儲物室。
    雖然儲物室裏淩亂擺放著東西，但給他的感覺，仍然要比臥室大些。
    他心裏記住這一點，開始悄悄察看臥室內的擺設，一點一點的查看，一切都很正常，都是平常人家的東西。
    看完後，他更疑惑了。
    於是一咬牙，將事先準備好的藥粉，輕輕吹向兩位老人鼻間。
    過了一會兒，捏捏兩位老人，見沒反應，才又用一個手帕將他們臉上殘留的粉末擦去。
    完事後，如法炮製，來到白霜的房間將白霜也迷暈。
    於是，他大膽了起來。
    打開門來到院子，將外觀比較後，進入臥室，他可以肯定，臥室裏一定隔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他又搜羅兩間臥室，當看到白霜衣櫃裏，都是劉燕給置辦的棉被衣服就心哽。
    他咬著牙繼續搜羅，找到老頭老太太藏錢的地方，也隻有三百多塊和一卷票，白霜那裏隻有一百多塊，找了幾遍都沒有發現暗室的入口。
    最後，他打開老頭老太太的衣櫃，往衣櫃後板一敲，便聽到了空響。
    還真是隱蔽。
    據他所知，兩位老人平時也不怎麽社交，老實巴交的，家裏也不來人，最多每個月去糧店拿著糧本買糧，再就是會去國營商店和供銷社買些吃的和生活用品。
    他到處摸索了一陣，在最邊上有一截不起眼的線，就像是做家具的人不小心留下的。
    他拽著那根線一拽，衣櫃背板便開了，是一個黑洞洞的空間。
    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手電打開。
    昏黃的燈光下，是一個不到一米的窄道，兩邊都放著一個個小木箱子，一直碼放到頂。
    整個窄道隻有近一平米站人的地方，因為看不到一層有多少個箱子，他也算不出到底有多少箱。
    箱子碼的整整齊齊並不好取放，隻有麵前地上腳邊有一個箱子容易打開。
    他心中激動，心髒怦怦跳動著，太陽穴也一跳一跳的，沒想到白家居然有這樣的家底。
    來不及想原因，他急切的打開麵前的小箱子，裏麵是半箱小黃魚，碼放的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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