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烏鴉反哺求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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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住持,黑門遙夜嫌棄地抽開手,毅然決然拒絕道:“抱歉,我是唯物主義者,對這方麵沒什麽興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如果說自己和出雲大社有緣,早二十多年前給他吃的閉門羹算什麽?
    小泉紅子雖沒提過什麽避諱,但考慮到她正忙著閉關執行什麽儀式,沒必要的影響當然是越少越好。
    見他轉過身就打算離開,住持也關不上故弄玄虛,健步如飛地繞至身前:“唉唉,別急著拒絕啊!老夫是侍奉大國主的靈官,怎麽可能騙人呢,不信我可以證明!”
    “謝謝了,我們真的不感興趣。”
    犯澤真人上前幫他隔開。
    “這、這,黑門寺小姐,你們快幫老夫說說話啊!”
    “那個,犯澤先生...”
    犯澤?墨守住持對犯澤真人定睛一看,當即了然,伸手朝他們大喊:“關於神隱一事,老夫雖了解不多,卻還有點線索!”
    二人頓步,緩緩轉身看來。
    見他們冷硬的抗拒產生裂紋,住持揚眉吐氣:“我注意到你們還沒抽簽吧?不如賣老夫個麵子,抽簽參拜後我們幾位有緣人坐下好好聊聊,說不定能助施主解惑。”說著,朝神社院內展臂。
    黑門遙夜與犯澤對視一眼,點頭應許:“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出雲大社的主祭神為“大國主大神”,其“結緣求姻聖地”的靈驗性出名,全年都有來自日本各地的善男信女來此參拜。遺憾的是,社前被住持特邀參拜的兩人都沒什麽結緣的願景、更談不上虔誠。
    執行完出雲大社特有的“二禮、四拍手、一禮”後,黑門遙夜在墨守住持亮晶晶的眼神中,沒做多想便隨手抽了張簽文,結果總歸是“大凶”。
    “...咦?”
    [第二十六簽吉]
    [將軍有異聲,
    進兵萬裏程;
    爭知臨敵處,
    道勝卻虛名。]
    玄玄乎乎的,看不懂在說什麽。
    “這份簽文的意思是?”
    “將軍一下達命令,士兵們便願意奔赴萬裏的行程。不過,若是徒勞地急於求成、勉強努力,恐怕終將一無所獲。即便達成目標,也可能淪為無意義的空耗。”
    住持薅著胡須樂嗬嗬:“謔謔,不錯的預兆嘛!果然小哥你和本社有緣。”
    “徒勞可算不上什麽好結果。”黑門遙夜不鹹不淡地將簽文折起收好,“現在能請您講講線索了嗎?”看向犯澤,後者卻站在原地發愣。
    “...犯澤先生?”
    [第四十六簽凶
    雷發震天昏,
    佳人獨掩門;
    交加文書上,
    無事也遭迍]
    “雷聲轟鳴震天,天色因之昏暗,佳人獨自閉門,隔絕外界;各類文書、訟狀紛至遝來,即使本無過錯,也可能被卷入麻煩。”
    “看來這位施主近期要小心無妄之災啊,臨走前記得把簽文係上化解凶兆。”
    滿是褶皺的老臉禮儀性為他唏噓片刻,轉到黑門遙夜麵前,又掛上笑容:“考慮得如何啊?”
    眼光流轉,黑門遙夜遲疑地露出虔誠恭敬的表情:“與現狀有所對應,看來貴社的簽文確實靈驗。”他輕肘犯澤提醒,“...不過我現在更關心友人之事,恐怕無心鑽研神道,。”
    “可以理解。”
    聯想到近日寺中門童的閑言碎語,住持昂首:“那不知道施主可願留個通信,方便老夫聯絡...”又看著虎視眈眈拿著筆本的黑門寺姐弟,“以及告知線索。”
    “好。”
    黑門遙夜利落提供自己的名片和電話,確認住持發送短信後,拉著犯澤真人往神社外走去。
    [幾年前,鎮上有一位刑滿釋放的施主前來供奉祈福。老夫見他神色恍惚,便多問了幾句,得知他想要祈福的原因:
    他曾經和一位犯下殺人罪的同鄉在一間監舍裏服刑,幾年裏,兩人共同扶持互稱兄弟。然而在一起泥石流中,他忙於求生逃跑將同鄉留在原地,致使他遇害。
    往後多年中,這位施主在夜裏常夢見泥石流中的場景,因此耿耿於懷,來尋赦免。如果沒記錯,他出獄後似乎一直肄業待在自家的小賣部裏後附地址)。]
    “成實那邊他已經幫我們請假好了。”
    走在下山的林蔭小道上,黑門遙夜拍拍犯澤:“走吧,至少你找到了當年的線索。”
    麵對他的安慰,犯澤真人麵色慘白地回應了幾句,勉強掛起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見此,同樣心事重重的黑門遙夜也不再多言。他摘下用作掩飾的平光眼鏡,揣著趁剛剛撿煙時順手銜來的幾根煙,拿出腰包夾層裏的點煙器,“滋滋”引燃一枚。
    看來前幾天的儀式並非訊息裏那麽簡單,黑門遙夜判斷著。
    在往前的四十年裏,如果不憑借光照透視或記簽的手段,他能做到百分之百抽到“凶”簽。今日卻一反常態地,來到神社沒感覺渾身不適,抽到吉簽,甚至被本地的神官拉攏
    ——就好像,本不受歡迎、被拉進集體黑名單的客人,某天突然刷掉了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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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取一部分的惡意,難道是指神道附著在我身上的惡意?’
    視線停留在竹枝上搖曳的米穗狀竹子花上,在展翅築巢的林鳥上,然後不自覺遊移到垂著腦袋走在前方的犯澤真人背後。
    ‘為了給父親報仇,遠赴千裏離開家鄉的孩子,生活在並非如今的時間線上。以及,很幸運地遇上了我。’
    這道背影體現的氣場太過熟悉,以至於讓黑門遙夜不禁拿他和自己對比。
    作案的手法太生疏,隻會殺人,而不懂得掩飾自己的行蹤和線索,不懂得如何佯裝出對案件一無所知的樣子。
    但有助於犯澤的是,這裏並非後世的母國,甚至不算是現實。
    在米花町,殺人的門檻很低,難的是想辦法脫罪。氰化物和私製炸藥在街頭巷尾的隱蔽酒館裏流通,人們在敬酒間,悄悄將凶器流通到城市的各個角落。出於公民隱私保護原則,幾乎不用擔心被攝像頭天網追蹤,日本警察辦案也常常敷衍了事,隻需注意偵探罷了。
    灼熱接近唇邊,一支煙抽畢,黑門遙夜將煙蒂掐滅塞到腰包的塑袋中,又點起一根。
    說來奇怪,被組織無辜牽連的“黑門遙夜”不抽煙,上輩子的“黑門”也不抽煙,但他偏偏在身為組織boss的身份下,不由自主地抽得厲害。
    然後,他想起了自己招募啤酒組候選人的標準。
    作為給“黑門遙夜”陪襯的背景,為防止候選人複仇後拒絕,招攬啤酒組的人選絕不唯一。
    除了麻生成實外,名單上還赫然列著:“羽賀響輔”、“島袋君惠”,“花井秋子”已拒絕),“日向幸”被劃去),“高杉俊彥”被劃去),“諸伏景光”被劃去),“田所俊哉”已拒絕)...
    全都是原作裏,為了給父母親人複仇而手染鮮血、葬送後半生的年輕凶手。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複仇的因果生生不止,從來都談不上正確與否。
    現在回想起來,上輩子的記憶已經遙遠得好像隔著電腦屏幕觀看的番劇那樣了。
    但作為曾經深陷這套悲劇模式、最終葬送於此的角色,黑門遙夜至少可以做到一件事:
    “至少,為報仇不得好死的年輕人,隻有我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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