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改門庭雷母勸兒,說都頭寨主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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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山上倒是不缺,隻是這酗酒終歸不好,敢問安神醫要酒做甚?”
李寒笑不由得問道。
“一來製藥 二來泡些藥酒,其三則是要做些實驗……”
“神醫”安道全並沒有說明,李寒笑非要刨根問底,“做什麽實驗?”
“醫家的事情,說了你也不懂……”
見“神醫”安道全不說話,李寒笑也懶得再問,見“撲天雕”李應沒什麽事了,李寒笑就回去休息了。
這次返回水泊梁山,太多事務要解決了,首當其衝的就是解決新上山頭領的工作,還有座次問題。
而在處理這個問題之前,李寒笑還得幹一件事情,就是想辦法把現在水泊梁山上關押的幾個俘虜,能勸降的都給他們勸降了,然後再排座次。
現在,在水泊梁山上的這幾個俘虜,有當初在穎州李寒笑抓來的“天目將”彭玘,這是最早的一個俘虜了,在梁山上被關了幾個月,李寒笑也一直沒有勸降他,估計在牢房裏麵都關的快長毛了。
此外,還有三個,濟州府的俘虜兩個,一個是那鄆城縣馬軍都頭“美髯公”朱仝,一個是鄆城縣步兵都頭“插翅虎”雷橫,此外還有祝家莊的俘虜,“鐵棒”欒廷玉。
這幾個人裏麵,依李寒笑來看,最好勸降的是“插翅虎”雷橫,因為他有老娘,當時活捉了他之後,李寒笑就派人到了上下,想辦法把雷橫的老娘給騙上了梁山。
這倒不是李寒笑準備拿雷橫他老娘來做要挾,而是他知道,如果不把雷橫他老娘給接上山來,估計他老娘在家都得餓死。
畢竟,雷橫,朱仝都抓到山上來了,雷橫的部下基本上全都戰死了,而且李寒笑當時還打聽了一下,那“呼保義”宋江都在外公幹未回 ,雷橫老娘一個老太太,七老八十的歲數,沒人照顧怎麽得了?
再一個,既然要請雷橫入夥,他老娘在山下待著,到時候再去取可就來不及了。
於是,李寒笑便打算先從這“插翅虎”雷橫下手勸降,這邊“插翅虎”雷橫要是能成功的勸降了,那麽就能讓他去幫忙勸降“美髯公”朱仝,倒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時正宣和四載盛夏,梁山泊正大光明殿前水池內荷花盛開,李寒笑端坐虎皮交椅,指尖輕叩案頭青瓷茶盞,望著階下五花大綁的虯髯漢子。
那人生得七尺五寸身量,麵如海棠色,正是鄆城縣步兵都頭"插翅虎"雷橫,被人押到了這裏。
"雷都頭可識得此物?"
李寒笑忽從袖中取出一方褪色絹帕。
雷橫本欲喝罵,卻見帕角歪歪扭扭繡著"雷"字,針腳與二十年前母親在油燈下縫補的一般無二,霎時如遭雷擊。
“混賬!你把我老娘怎麽樣了!”
那“插翅虎”雷橫是個孝子原著裏為了老娘枷打白秀英而犯了人命官司,不得不上了水泊梁山,此時認出來了老娘的東西,就明白了,這李寒笑怕是已經把老娘當成人質!
雷橫鋼牙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衝上前去一口把李寒笑給吞下去,李寒笑微微一笑,揮了揮手,便聞得屏風後傳來拐杖點地聲,兩名丫鬟攙著位白發老嫗轉出,正是雷母。
雷母身著赭色錦襖,腕間兩個翡翠鐲子碰在一起叮當作響,見了雷橫,不禁老淚縱橫,開口道:"橫兒,那日你隨官軍去打梁山,聽說你被人生擒活捉,我急得死去活來,一時栽倒在家中,也無人來救應,本以為要去地府見你爹了,卻被李寨主派的人在家中發現,救了我一命,把我帶上山來,好生款待……"
老人顫巍巍的走到了雷橫麵前,伸出雙臂抱住兒子,闊別多日的母子兩個便是抱頭痛哭了起來。
“來人,給雷都頭鬆綁,設座!”
李寒笑這邊下令,旁邊小嘍囉便把那綁縛雷橫的繩索解開,李寒笑也不怕他跑了,一來水泊梁山上高手無數,不怕他跑,二來則是那雷橫就算跑得了,他老娘也跑不了。
兩個士卒直接搬來一張軟榻來,給雷母使用 雷橫先是扶著老母過去,躺下,旁邊侍女又端來了溫熱藥湯,囑咐雷橫道,“老婦人到了該進藥的時辰。”
“好,我來!”
雷橫滿眼裏現在都是老娘,早已經忘了這裏是水泊梁山正大光明殿了,便如在家一樣。
但見這正大光明殿東廂之上,飄著當歸香氣,雷母倚在軟榻上絮叨:"李寨主親自為老身煎藥,這川貝須得文火熬六個時辰……"
雷橫跪在榻前奉藥,仔細觀察母親,發現自己平日裏體弱多病的老娘,在梁山泊上的這些時日倒是白胖了不少,顯然是沒有受虐待,反而是受了很好的優待……
“李寨主,你對我娘的恩情,雷橫萬死難報!”
雷橫想到這裏,朝著李寒笑“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磕了下去,把額前給磕出血絲來,地上青磚都裂了。
此時此刻,李師師恰在此時挑簾而入,手中端著碗杏仁酪:"老夫人該進補品了。"
雷橫看見天姿國色的李師師,不由得一愣,隨即發問道,“姑娘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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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也。”
李寒笑笑道。
“惶恐!”
雷橫本來就覺得欠了李寒笑的,哪敢讓他老婆再勞頓,接過杏仁酪,便自己喂老娘來。
“師師姑娘照料我,不亞於你啊,橫兒,李寨主夫婦對我有天大的恩情,他與我說,他知道你的本事,引為至交,想與你一起做一番事業,這水泊梁山隻為百姓替天行道,不害百姓的,故此把我當做親人看待,你若是知恩圖報,明事知理,就當跟隨李寨主一起啊……”
老太太說到此時,又低頭垂淚道,"昨日李寨主去勸說你朱仝哥哥投降,誰料想他昨日嚴詞拒絕,又絕食明誌,他說寧死不做貳臣……你若不去勸他,隻怕他早晚害了性命……"
“啊!”
“插翅虎”雷橫聞言大驚,沒想到朱仝已經決心一死了,他們兩個乃是刎頸之交,豈能眼睜睜的看著朱仝餓死?
“李寨主,朱仝哥哥在哪裏,我去勸他……”
雷橫說道。
“勸他什麽?”
李寒笑玩味的反問起來。
“勸他吃飯啊……”
“還有呢?”
李寒笑繼續追問。
“勸他……勸他……勸他與我一起,投奔梁山……”
於是,李寒笑便去帶人提“美髯公”朱仝過來,而雷橫則獨坐旁邊望雲亭等待。
亭內石桌上擺著雷橫母親未納完的千層底,針腳與幼時縫補衣物時一般細密,顯然是眼神也調養好了許多,原本雷母也要與雷橫一起等待,但是正在午時,酷暑太陽歹毒得很,老太太耐不住熱,隻得回房乘涼,隻剩下“插翅虎”雷橫一個。
片刻後,李寒笑回來,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說到道,“朱都頭不走啊,之能你過去勸他了。”
李寒笑一邊說,一邊揮手,旁邊嘍囉將一個食盒遞給了雷橫。
地牢深處,朱仝閉目盤坐草席,三縷長須隨著他的呼吸而顫抖抖動起來。
油燈忽明忽暗間,雷橫提著食盒推開鐵門。
“哥哥!”
“兄弟,你來了!”
朱仝看見雷橫前來,似乎並沒有什麽意外的感覺,反而是非常坦然。
"哥哥何必固執?"
雷橫打開食盒,將酒肉擺出來,看著“美髯公”朱仝,一副非常懇求的樣子。
而朱仝則是開口道,“兄弟,你是有老娘的人,有牽掛,所以我料定你必然會入梁山,而我不同,我無牽無掛,不肯背棄朝廷。”
“想我朱仝,因為模樣酷似義勇武安王,便被人稱為‘美髯公’,我平時也學那義勇武安王一般,講究忠義二字,如今若是屈膝投降,豈能配得上‘美髯公’三字,我意已決,兄弟,不要再勸了……”
朱仝話音剛落,“插翅虎”雷橫就立刻反駁道,“哥哥此言不確啊,那關雲長也降過曹操,雖說是降漢不降曹,終究是降了,可為何不受人唾罵,隻因其身在曹營心在漢,他知道曹操不是好人,故而繼續投劉皇叔去,千裏走單騎,過五關斬六將,才得以千古流傳啊,足見這忠義不在於你降還是不降,而是在於你是否真的為天下蒼生做些事情啊!”
朱仝此時是滿臉驚愕,他沒想到平日裏嘴笨的雷橫此時居然能這麽有條理的說出這番有哲理的話來,他簡直大為驚訝,驚訝片刻後,他又明白了過來,開口道,“想來這話是李寨主叫你說的?”
“正是!”
雷橫低下頭來。
“原來如此……兄弟,不必再說了,你走你的路,我成我的義,如何?”
朱仝的心思還是沒有動搖。
“這……哥哥,李寨主之前吩咐過我,若是你執意赴死,就請你去赴宴,李寨主敬你是條漢子……宴後李寨主……親自為你送行……”
雷橫猶猶豫豫的說出了這句話。
“好,既然李寨主想要成全我,我便前往赴宴,兄弟,前頭帶路吧。”
“美髯公”朱仝此刻一副慷慨豪邁,慨然赴死的樣子。
於是乎,就在雷橫的帶領下,這回的朱仝是心甘情願的走出了牢房,到了宴席上,李寒笑這桌宴席也算是用了心的,八碟八碗,外帶海陸奇珍,給足了朱仝麵子。
但是,最讓人費解的是,在這宴席菜品的正中央,擺著一口寶刀。
“朱都頭,我敬仰朱都頭忠義,故此設宴,朱都頭既然赴宴,是給我李寒笑臉麵,請入座!”
李寒笑見了“美髯公”朱仝,抱拳施禮道。
“見過李寨主,咦 這口寶刀是……”
朱仝與李寒笑見禮過後,便把目光注視到了桌上的那口寶刀上,那刀柄處鑲嵌的翡翠,著實灼人眼目。
"朱都頭可知這刀來曆?"
李寒笑見朱仝對這把刀頗有興趣,不由得發問道。
“不知,願聞其詳。”
“此刀原為金刀老令公楊繼業做北漢侍衛之時所有,後代代相傳,傳給了楊誌楊製使。”
李寒笑說道,這口刀便是楊家的寶刀,當初楊誌在開封府鬥殺牛二就是用的這把寶刀,當時被開封府封存在了府庫,後來李寒笑又叫“過街老鼠”張三和“青草蛇”李四潛入東京城,花了重金買通了這管庫的官吏,把這柄寶刀取了回來,剛剛運回梁山,還沒來得及給楊誌一看,若是楊誌知道,怕也是要激動的涕泗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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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楊老令公的寶刀啊,朱仝對楊老令公是尊重備至,今日且拜寶刀,猶如拜令公!”
說罷,在那"正大光明"的匾額下,朱仝將佩刀供於下方香案,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算是對滿門忠烈的楊家將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李寒笑見朱仝起身,反問一句,“朱都頭,你說這楊家將原本為北漢臣子,反叛北漢,跟隨宋朝,反而成了忠臣良將的楷模,不知道為什麽沒人說他們是不忠義呢?”
朱仝聞言,立刻皺眉反駁道,“李寨主此言大謬,這楊家將原本是北漢臣子不假,但是字‘火山王’楊袞之時,他就看出北漢劉知遠不是好人,嫉賢妒能,不知撫恤民眾,故而與我朝太祖銅錘換玉帶,定下了約定,日後若是北漢覆滅,便叫兒子楊繼業投宋,後來北漢主昏臣庸,不能愛民,楊令公才跟隨了我朝,自此精忠報國,金沙灘雙龍會,七子去,六子還,令公碰死李陵碑,足見忠烈,後來楊家將九代英雄更是前赴後繼,精忠報國,這等人物稱不上忠義,誰可稱得上呢?”
李寒笑要的就是這番話,他“哈哈”笑了兩聲,隨即問道,“既然如此,你朱都頭為何要對朝廷盡忠而死呢?當年楊令公撞死李陵碑,是因為契丹為外族,且入侵中原,身位炎黃子孫,豈能屈膝投降,縱使白日受饑餓,夜晚被風吹,他老人家也未曾屈膝,而今昏君當道,奸臣弄權,荼毒百姓,邊患四起,稻田稅,花石綱諸般惡政,難不成這樣的朝廷還不改被推翻嗎?”
朱仝沒想到自己直接掉進了李寒笑挖的坑裏麵,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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