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救眾生群俠盡力,渡苦厄智深誦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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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老子把能喘氣的都拖出來!"
    褚亨的咆哮震得抱犢山鬆林簌簌作響,三十多個披著生鐵甲的悍匪衝進王家村,鋼刀劈開曬穀場的竹籬。
    “諸天神佛,保佑則個,保佑則個,保佑則個——啊!”
    老村長顫巍巍捧著的,不停求神拜佛祈求老天爺保佑的黃銅香爐在敵人麵前瞬間被劈成兩半,蒼白的頭顱滾落在曬幹的黍米堆裏,鮮血浸透了三鬥糧食。
    這些田虎手下的土匪居然穿著精良的鐵甲,還全是官軍的型號,鬼知道他們到底是洗劫了多少的官倉!或者是從多少官軍屍體上扒下來的這東西!
    "你說的不對,把能喘氣的健壯男人都捆起來,女人給我拖出來!"
    方瓊甩了甩自己長槍上的血珠,補充說明了起來,又看著被鐵鏈串成一列的村民,獰笑了起來。
    要男丁是要兵源和勞役,女人那是為了泄欲,至於老人小孩兒,可就……
    十幾個少年被倒拖著拽出草屋,有個跛腳少年掙紮著要護住哭喊的妹妹,褚亨的槍尖直接搗碎了他的膝蓋骨。
    "田大王要的是能扛槍的兵,和能幹活的人,你這等瘸腿的廢物留著何用?"
    那褚亨提起鐵靴重重踩在少年咽喉,骨骼碎裂聲混著少女的尖叫在山穀回蕩,死了哥哥的少女則被褚亨直接丟給了手下,妙齡少女頓時被一群男人淹沒……
    村東頭騰起陣陣濃煙,二十餘戶茅屋在火油彈下化作火海。
    有婦女們抱著繈褓想衝出火場,卻被這些賊寇當活靶射殺,沒有理由,純粹的是殺戮取了。
    有個孕婦腹部中箭,踉蹌著栽進水井,褚亨的親兵圍著井口狂笑,將點燃的柴捆扔下去,還大喊道,"這井水燒開了正好給弟兄們燙酒!"
    這樣的人,還是人嗎!
    十七歲的王彥被鐵鏈拴在運糧車上,他親眼看著妹妹被三個匪徒拖進磨坊。
    粗布衣裳撕裂的聲音混著驢子的嘶鳴,直到磨盤轉動時滲出的血水染紅了石槽……
    當方瓊的副將用鐵鉤扯出他爹的腸子時,這個農家少年終於明白為何鄰村井台上的麻繩總是浸著暗紅!
    "女人裝車!八歲以上男丁捆了手腳扔進地窖!"
    褚亨的軍令在火場中回蕩,抱著嬰孩的婦人被長矛逼著扔了孩子爬上牛車,有個當過兵的跛腳老漢剛摸到柴刀就被弩箭射穿膝蓋,匪徒們大笑著往他傷口上三家。
    羅鍋村中祠堂裏的祖宗牌位被堆成篝火,火光映著方瓊鐵甲上凝結的血痂,他正用槍尖挑著個女童的肚兜點數俘虜。
    “啊!”
    王彥悲憤的叫喊起來,他是村裏唯一一個有能力反抗的人,他自幼學習弓馬,剛剛打倒了四個敵人,卻沒想到敵人拿他的妹妹做要挾,逼著他放下了弓箭……
    結果,這幫家夥不講信用,殺了他爹,又把他妹妹給……
    王彥此刻隻在深深地怨恨自己的無能……
    此時,村東頭突然傳來銅鑼聲,褚亨眯眼看著煙塵裏奔來的傳令兵,那人臉上的表情無比興奮,似乎看到了什麽寶物一樣。
    "報!西北一裏處發現一隊人馬,一共七人向此處而來,全員寶馬不說,領頭的一人拿著一口寶刀 就和鈕文忠寨主的那把一樣!"
    方瓊聞言,不由得猛地扯斷手中的一條銀項鏈,拿起了腥紅的長槍,向那人問道,"你可看清楚了,那人拿的正是三尖兩刃刀,還是一口寶刀嗎?”
    “正是!若是奪來獻給鈕文忠寨主,自然是再好不過。”
    這鈕文忠便是原著中田虎手下的樞密使,原是綠林中出身,江湖上打劫的金銀財物,盡行資助田虎,同謀造反,占據宋朝州郡,因此官封樞密使之職。
    此人慣使一把三尖兩刃刀,武藝出眾。鈕文忠同正偏將佐,統領著三萬北兵,據守蓋州,後來被魯智深打死。
    田虎便是派他來占據抱犢山劫掠糧草,這褚亨和方瓊都是他的手下,而他也用三尖兩刃刀為兵刃,所以他們便想要奪李寒笑的刀給上司“上供”。
    “留五十人繼續搜刮,其餘跟我去宰肥羊!"
    方瓊和褚亨帶著人馬,直接衝向了李寒笑他們所在之地,但是他們卻發現似乎不太對勁,因為之前報信的人說是這些人一共有七個,但是現在隻有五個人在麵前。
    不管了,先殺了再說!
    而少掉的那兩個人則是“兩頭蛇”解珍和“雙尾蠍”解寶,這兩個擅長“特種作戰”的頭領早就按照李寒笑的指示,並沒有跟誰一起來,而是悄悄潛入村子裏麵去了。
    他們兩個潛入的速度很快,那邊還沒開打,他們已經進村,解珍的鋼叉刺穿村口哨兵咽喉時,血腥味已經濃得化不開。
    他伏在斷牆後,看著二十步外正在剝取死人衣甲的匪兵,鋼牙幾乎咬碎。
    解寶的鹿皮靴無聲點地,兄弟倆對視間已交換殺意——三支淬毒弩箭破空,三個翻檢財物的匪徒捂著喉嚨栽倒。
    而李寒笑那邊也和敵人正麵相會,距離這麽遠都能夠聞到村子裏麵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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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呔!梁山泊好漢全夥在此,你們這群畜生!"
    看到了眼前的慘狀,“花和尚”魯智深的眼睛都紅了,渾厚吼聲震得屋瓦簌簌,六十二斤的水磨禪杖橫掃,第一個出手。
    方瓊和褚亨沒想到原本的“獵物”居然先動手了,三個騎兵直接在魯智深的巨力之下,挨個連人帶馬被砸成肉泥。
    “你們這些畜生!”
    卞祥的宣花大斧劈開敵人的盔甲,緊隨魯智深就動手了,斧刃過處殘肢亂飛。
    “殺畜生!”
    李寒笑的三尖兩刃刀卷起銀芒,刀鋒過處血霧彌漫,轉眼間七顆頭顱衝天而起,“青麵獸”楊誌卻沒有拔出自己楊家將的家傳寶刀,在他看來 這些混賬就是禽獸,他的家傳寶刀殺人可以,不能殺畜生!
    褚亨的長槍與禪杖相撞,火星四濺,他差點一個倒栽蔥掉下馬背去!
    "禿驢找死!"
    一邊驚訝著魯智深的本來,他一邊暴喝著催動力氣抵擋,卻見魯智深脖頸青筋暴起,禪杖突然變招為"秦王鞭石",精鋼打造的長槍竟被生生砸彎。
    “哇呀!”
    褚亨看著彎成了弓箭的鋼槍,還有已經被震得至少軟組織挫傷的雙掌,嚇得撥馬就跑,這等力氣,他一輩子根本沒見過,這還是人嗎!
    李寒笑的三尖刀在正午陽光下劃出新月般的弧光,刀鋒過處,三個持弩匪徒的右腕齊根而斷,他沒有直接和方瓊、褚亨交戰,他知道自己的弟兄處理這倆畜生毫無壓力,他的目標則是那些在一旁伺機而動的遠程弓箭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東西趁虛而入,最容易殺傷人命,李寒笑豈能容忍他們放肆?
    卞祥也殺入村中,手中的宣花大斧橫掃馬腿,五匹戰馬嘶鳴著栽倒,將背上的騎兵甩進燃燒的糧垛子。
    魯智深的镔鐵禪杖卷起腥風,六十二斤的杖頭砸在包鐵盾牌上,持盾的匪徒連人帶盾陷進土坑半尺,腦袋都被砸進了腔子裏麵。
    "頂上去,不許後撤!"
    方瓊的吼聲帶著驚恐,這些人的戰鬥力超乎想象,殘餘的八十多個匪徒慌忙向村子內部收縮,根本不聽他的話。
    此時,卻見解氏兄弟如鬼魅般從鬆林閃出,解珍的鋼叉刺穿兩名長槍手的後心,解寶的獵刀割斷捆縛百姓的麻繩,被救的壯丁立刻撿起地上的農具反撲,為其親人報仇。
    方瓊的鐵槍突然毒蛇般刺向救人的解寶,千鈞一發之際,魯智深的禪杖橫空劈來,槍杖相撞迸出火星,方瓊連退七步虎口崩裂。
    卞祥趁機突入敵陣,大斧劈開三麵盾牌,斧刃嵌進第四個匪徒的鎖骨時,他竟單手將屍體從斧子上取下屍體,單手掄起,扔出去砸翻五名敵人。
    拿人當武器,這個在曆史上也就“古之惡來”典韋有過先例了!
    “休走!”
    李寒笑則是攔住了想跑的褚亨,這倆畜生誰也別想跑!
    “閃開!”
    褚亨慌不擇路,拔出馬背上的鐵鞭妄圖抵擋,而李寒笑的三尖刀突然變招,刀柄尾端的鐵鏈纏住褚亨鐵鞭,腕力猛震便奪了兵器。
    褚亨慌忙後撤,卻被“兩頭蛇”解珍的鋼叉封住退路。
    叉尖刺入大腿的瞬間,這悍匪頭目竟大喊一聲,咬破了舌尖,吐出一口鮮血,噴在了解珍臉上,激得解珍雙目赤紅,暫時性失明了。
    “休走!”
    解珍一抹臉,立刻趕上去,和解寶的一對兒鋼叉如毒蛇吐信,一左一右封住退路,褚亨剛要後躍,卞祥的大斧已劈死他的胯下戰馬,戰馬轟然而倒,把褚亨摔下馬背。
    “啊!”
    褚亨先是摔了個七葷八素,後麵二解兄弟兩個趕上,大喊道,“為鄉親們報仇!報仇!報仇!”
    嘴裏喊著,手上鋼叉飛一般起落,把個褚亨戳成篩子。
    "這些混蛋,一個不留!"
    李寒笑的呼喝在戰場回蕩,魯智深禪杖蕩開七杆長槍,卞祥大斧劈碎一堵瓦牆,救了之前被困在內要被這些混賬燒死的三十多個老弱百姓,他們抓住機會,趁機衝出火場。
    方瓊的長槍架住李寒笑的刀鋒,虎口震裂了,連連後退,此刻也顧不得其他了,方瓊眼見大勢已去,鐵槍突然刺穿兩個孩童的衣領,將他們挑在槍尖作為人盾。
    "再進一步就捅個對穿!"
    方瓊的獰笑混著孩童哭喊,扯過那兩個孩童擋在身前。
    “再上前半步,老子先剁了這兩個崽子!"
    他的槍在女童頸間壓出血線,腳步卻往馬匹方向急退,之前他的戰馬被楊誌砍了,此刻他是步戰。
    “不要傷了孩子!”
    李寒笑瞳孔驟縮,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這邊方瓊剛剛掉以輕心,李寒笑三尖刀突然脫手飛出,擦著女童耳畔掠過,精準擦中方瓊右肩,叫他把勒緊孩子的手鬆開了。
    電光石火間,卞祥的大斧脫手飛出,斧麵拍在方瓊右腕上,震飛其手中鐵槍,幾乎同時,解寶的箭矢穿透方瓊左肩胛,兩個孩子被魯智深上前用袈裟卷到安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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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娘賊!”
    魯智深一邊救了孩子,手中禪杖一邊橫掃,將其擊飛三丈。
    兩個孩童被李寒笑縱身接手接住時,方瓊已借著反震力滾下山坡,映著解珍鋼叉貫穿褚亨咽喉的血瀑,不知道是死是活。
    “追!”
    解珍解寶見狀,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就要去追趕,卻被李寒笑攔住:"救人要緊。"
    李寒笑三尖刀指向還在燃燒的村落,濃煙中傳來微弱的嬰啼,村子裏到處都要救的人!
    李寒笑那柄寒光凜冽的三尖兩刃刀已劈開了籠罩在這村子上的黑霧,硝煙散盡的曬穀場上,卞祥正用斧背敲斷王彥身上的鐐銬。
    魯智深的禪杖插在焦土中,杖頭掛著方瓊殘破的將旗,雙掌合十,披著那滿身的血汙的烈火袈裟,口中默念經文超度,眼角居然流下了兩滴淚水。
    “一切眾生未解脫者,性識無定,惡習結業,善習結果。為善為惡,逐境而生。輪轉五道,暫無休息……”
    李寒笑發現,魯智深念的是《地藏菩薩本願經》,他甚至都沒想到,這個“花和尚”居然還真的會念經誦佛。
    相傳地藏王菩薩發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此時魯智深念出地藏王菩薩的經文,李寒笑真是感慨萬千,也許魯智深不僅在超度往死的村民,也在超度那些業障萬千的匪徒……也是在超度自己……
    這兩滴淚,致蒼生啊……
    “青麵獸”楊誌拔出祖傳寶刀劈開運奴車的一道道鐵鎖,二十多個被捆的壯丁跪地泣不成聲。
    楊家寶刀,不殺畜生,但必救人於水火!
    山風卷著血腥味掠過羅鍋鎮,幸存的百姓在廢墟裏翻找親人的殘軀。
    王彥握著弓箭呆立磨坊前,驢子的屍骸旁散落著染血的碎布在草料堆裏麵,他的妹妹已經……
    當解氏兄弟將褚亨的屍體掛在村口老槐樹上示眾時,十七戶幸存的農家終於爆發出壓抑的痛哭,那哭聲,上達蒼穹,下及黃泉,悲傷之情,非言語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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