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三大王負傷獨眼,紫麵將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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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即便是一連串“當啷啷”叉盤響動,二解一起攻擊,兄弟聯手,就是“花和尚”魯智深和“行者”武鬆也勝不了,何況他一個田彪呢?
    那田彪剛開始還能抵擋十幾回合,漸漸不敵,解珍踩著解寶的腿,一躍而起,一叉飛身直取田彪哽嗓咽喉。
    田彪慌忙舉叉格擋,“兩頭蛇”解珍的叉刃突然變招,鋼刺擦著耳畔掠過,硬生生剜去了田彪是左眼。
    原本田彪還是打算用手中的三股托天叉去格擋一下的,可惜根本沒有作用,三股托天叉不聽使喚——因為被“雙尾蠍”解寶死死壓住了。
    “啊!”
    血霧噴濺中,田彪慘叫著,突然因為疼痛而爆發了一股力量,掙脫了二解的糾纏,房學度緊隨其後,兩人不管不管的撞開房學度的殘兵,田彪連三股叉都不要了,直接往後扔去,伏在馬背上奪路狂奔。
    畢竟是兩條腿追四個蹄子,這“兩頭蛇”解珍和“雙尾蠍”解寶根本追不上這倆家夥。
    不過,就算是他們跑得了,但是後麵有一個跑不了的,就是那倒黴催的張雄,他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沒辦法突圍的。
    張雄的紫金錘已砸碎三個士卒頭顱,他在江湖中的綽號叫做“紫麵將”,生得人高馬大,一臉紫色橫肉,乃是個鐵匠出身。
    張雄,原為北宋河東路潞州府鐵匠,因麵部呈紫紅色且身材魁梧,會武藝,所以在江湖人稱“紫麵將”。
    其祖傳三代經營鐵匠鋪,以鍛造農具與兵器聞名鄉裏,尤擅鑄造重兵器,所製紫金錘重四十斤,錘頭鑄有睚眥獸首紋飾,遠近聞名,本來日子過得也不算是太差,但是後來天不遂人願,能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他苦命啊!
    事情還是在崇寧三年時開始改寫是,當時潞州天堂縣新任都頭趙廷芳覬覦張雄之妻王氏美色,多次借職務之便騷擾未果。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別管這個賊是大賊小賊還是采花賊,其實都是一個樣是。
    當年五月,趙廷芳偽造證據,誣陷張雄“私造鎧甲”,在古代私藏鎧甲在大多數朝代那就等同於謀反,古諺有雲:“一甲頂三弩,三甲進地府”,意思是若普通百姓藏有一副鎧甲,罪名相當於藏有三張硬弩,三副鎧甲則立刻判死刑。
    一套保養完好的鎧甲能輕易抵擋箭矢,刀槍也難以刺穿。若有人身著盔甲,帶上長矛和弓箭,輕而易舉就能抵擋多個對手的圍攻。倘若一群身穿鎧甲的人聯合行動,地方的巡捕和民兵就會無計可施,隻能求助正規軍來對付。總結而言,雖說攜帶武器未必是大事,可私藏鎧甲卻會遭到重罰。
    這個指控不可以說不嚴重,那狗都頭帶衙役闖入鐵匠鋪,當眾逮捕了張雄下獄不說,還以“知情不報”作為理由而擄走了張雄妻子王氏。
    實際上,那狗都頭把王氏直接帶回家,威逼利誘,霸王硬上弓,騙王氏隻要讓自己滿意,就可以放了她丈夫張雄。
    王氏忍辱負重,狗都頭得寸進尺,把王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享受了個通通透透,結果卻並未放了張雄,王氏哭求未果,反而遭狗都頭辱罵,指使縣衙兵丁輪流侮辱王氏。
    三日後,王氏因不堪受辱,於縣那狗都頭後宅自盡。
    而張雄被構陷入獄,遭打得遍體鱗傷,屈打成招,囚於死牢。
    同年五月十五中元夜,張雄趁獄卒醉酒,折斷木片為刃,殺死兩名看守,越獄後潛入縣衙。
    當夜,他用燒紅的鐵砧作為武器,擊殺趙廷芳及其親信三十八人,並將其頭顱砸入青磚地麵,事後攜鐵匠鋪庫存精鐵逃亡,自此亡命天涯,被官府通緝。
    逃亡期間,張雄隱匿於太行山,流竄在各個山頭之間,憑鍛鐵技藝為綠林勢力打造兵器。
    其鑄造的刀槍劍戟、魚鱗甲等軍械因工藝精湛,漸在河北綠林揚名,後來到了政和年間,三晉地區是起義軍首領田虎攻占威勝軍,打出了“公道大王”名號,被張雄認為是可以跟隨之人,於是率三百流民投奔,因作戰勇猛且擅製軍械,被任命為統領,統領重甲步兵。
    可以說,這人其實並不怎麽壞,甚至根本就不是一個壞人,而是一個官逼民反的典型例子。
    這樣的人和那些王八蛋其實是不一樣的,就算是他們真的在同一個陣營裏麵,但實際上他們也不是一類人 這不,該分道揚鑣的時候,他的同伴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把他給拋棄掉了。
    張雄忽覺腦後生風,“青麵獸”楊誌的寶刀貼著錘柄削來,削鐵如泥的刃口竟將錘頭銅鑄的虎頭紋飾齊齊斬落。
    “嗯?”
    張雄自己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鐵匠,自然一瞬間就知道楊誌用的是一口削鐵如泥的寶刀,自己有必要進行避讓!
    而“花和尚”魯智深的禪杖橫掃千軍,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紫麵將”張雄舉錘相迎,卻見那瘋和尚突然撒手棄杖,蒲扇大的手掌抓住錘柄猛拽。
    張雄連人帶錘被扯落馬下,“青麵獸”楊誌的刀背已重重拍在他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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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虧得是刀背,雖說是他覺得頭腦一麻,但還可以站起來打。
    硝煙在穀底凝成血色的霧,“轟天雷”淩振的炮火不停的響起,“紫麵將”張雄的紫金錘在殘陽下泛著暗紅。
    這柄四十斤重的凶器沾著七條人命,錘頭雕刻的睚眥獸首已被腦漿染成慘白。
    正因如此,現在對上他的不是平台小兵了。
    “花和尚”魯智深的水磨禪杖橫在胸前,月牙刃上的那一道血槽正往下滴著粘稠的液體。
    "你們這些撮鳥!"
    “紫麵將”張雄突然暴喝,錘影如黑雲壓頂,再度襲來。
    “花和尚”魯智深不退反進,這種硬碰硬的較量反而是他所期待的東西,手中的禪杖自下而上劃出半月弧光,一招“平地驚雷”,錘杖相撞的刹那,方圓三丈內的碎石全數震起,幾個舉著撓鉤準備在旁邊埋伏活捉敵人的嘍囉被氣浪掀翻在地。
    “青麵獸”楊誌的寶刀就在這時貼著錘柄削來。刀鋒與銅鑄的睚眥獸首摩擦出刺目火花,竟在錘頭削出三寸深的溝壑。
    “紫麵將”張雄手腕急轉,紫金錘化作流星錘般的旋影,抓緊錘柄後麵的鎖鏈子,錘鏈“嘩啦啦”抖開三圈,攻擊距離瞬間變得極長,這一手直接逼得“青麵獸”楊誌連退五步。
    “我來!”
    “花和尚”魯智深搶到了“青麵獸”楊誌的前麵,手中禪杖猛揮,硬碰硬,又是硬碰硬,“花和尚”魯智深的僧鞋因為力量反震而深深陷入泥地,禪杖在身前舞成銅牆,每一擊都震得錘鏈火星四濺。
    "著!"
    “紫麵將”張雄突然撒手放錘,錘頭借著離心力呼嘯著砸向“青麵獸”楊誌麵門。
    他這招"流星趕月"曾讓多少豪傑腦漿迸裂,此時聲東擊西,也是在做最後一搏,想要在臨死前拉個墊背的。
    但是,他這神來之筆卻在距離“青麵獸”楊誌鼻尖三寸時被禪杖月牙刃死死勾住。
    “花和尚”魯智深雙臂筋肉虯結如老樹盤根,竟將四十斤重的紫金錘生生定在半空。
    “紫麵將”張雄眼中閃過駭色,他本以為“青麵獸”楊誌的手中單刀是擋不住他的紫金錘,所以他才會撒手一錘打出去,現在卻意圖落空,他不由得猛然拽動錘鏈,精鐵打造的鏈環繃得筆直,在三人之間扯出死亡三角。
    而“青麵獸”楊誌的寶刀突然貼著鏈環劈下,刀刃與鐵鏈摩擦的尖嘯聲令人牙酸,雖然和紫金錘硬碰硬不行,和鐵鏈他可是沒怕過的!
    七顆火星迸射的瞬間,三枚紫金錘鏈環應聲而斷,“紫麵將”張雄踉蹌後退時,“花和尚”魯智深已然欺近身前,禪杖帶著千斤墜的力道當頭劈下。
    錘柄與禪杖相撞的轟鳴聲裏,“紫麵將”張雄聽見自己臂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他順勢滾地避開“青麵獸”楊誌的掃堂刀,紫金錘擦著地麵劃出尺許長的溝壑,掀起的碎石如暗器般射向二人。
    “花和尚”魯智深僧袍鼓蕩,禪杖震飛碎石,卻見張雄已躍上一塊岩石,想要借力跳躍。
    "哪裏走!"
    “青麵獸”楊誌騰空而起,寶刀化作青虹貫日,張雄反手擲出半截錘鏈,精鐵環在空中展開成索命圈套。
    刀光如瀑,十二枚鐵環應聲斷裂,“青麵獸”楊誌的刀尖卻也被震偏三寸,在張雄肩甲上擦出串火星。
    “花和尚”魯智深的禪杖就在這時捅入石塊之中,同時身子往後一退,一撞在後麵碗口粗的鬆木上,那顆鬆樹瞬間彎成驚心動魄的弧線,借著反彈之力,那瘋和尚如投石機拋出的巨石般撞向張雄。
    “紫麵將”張雄舉錘格擋,兩股巨力相撞的瞬間,大石頭上百年苔蘚盡數剝落,裂紋如蛛網在岩石表麵蔓延,大塊山石轟然墜落。
    “青麵獸”楊誌的刀光在飛濺的亂石間遊走,每當“紫麵將”張雄想要借力騰挪,那抹青芒便如附骨之疽封住去路。
    紫金錘舞出的防護圈越來越小,錘風卷起的沙塵裏開始混入血珠——“青麵獸”楊誌的刀尖已在他左腿劃出七道深淺不一的傷口。
    要不是他們兩個都知道李寒笑愛才,現在恐怕那張雄早就已經死了多少回了。
    “花和尚”魯智深突然變招,禪杖不再硬碰硬,月牙刃如毒蛇吐信專挑錘鏈關節處下手。
    那張雄不得不分心護住兵器命門,右肋頓時露出破綻。
    而“青麵獸”楊誌的刀背重重拍在他章門穴上,這一擊帶著透骨勁,震得張雄五髒六腑幾乎移位。
    "哇!"
    張雄噴出帶血的唾沫,紫金錘突然脫手飛出,錘鏈在崖柏上繞了三圈,借著力道將他甩向半空。
    這原是"鏈子錘"的絕技"鷂子翻身",卻在騰空的刹那被禪杖勾住腰帶。
    “花和尚”魯智深如拽風箏般將他扯回地麵,黃土地麵上頓時炸開人形血花,張雄摔了個五勞七傷。
    楊誌的刀尖抵住他咽喉時,張雄的右手仍在抽搐著抓向三丈外的紫金錘。
    錘頭上的睚眥獸首浸在血泊裏,獨眼正好對著主人扭曲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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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智深一腳踏住他脊梁,開口問道:"灑家禪杖的滋味如何?"
    張雄突然暴起,但楊誌的刀在這時劃過精妙的弧線。刀背連續擊打張雄周身八處大穴,最後用刀麵拍在他後頸。
    “紫麵將”張雄掙紮著還要起身,卻發現四肢百骸的氣力正如退潮般消散,沒辦法,消耗太大了,他還被“青麵獸”楊誌在現在攻擊了他的穴道。
    “花和尚”魯智深見狀,一禪杖打去,雖然留了力量,沒有下死手,但張雄依舊是被打得不省人事。
    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又能夠如何呢?
    “花和尚”魯智深當即扯下袈裟撕成長繩,將“紫麵將”張雄五花大綁。
    當牛筋繩勒進傷口時,這個橫行河北的張雄終於發出野獸般的哀嚎。
    楊誌撿起紫金錘掂了掂,突然運起十成內力砸向頑石 錘鏈應聲斷成九截,睚眥獸首在青石上撞得粉碎。
    “好東西,可惜,敵人的!”
    楊誌說道。
    "可惜了這柄好錘。"
    魯智深踢了踢地上的殘破紫金錘碎片,這樣的重量級兵器也非常的適合他,就是這錘子他就算是用著怕也是不會合手,太輕了,比他的禪杖還要輕多了……
    暮色漸濃時,十幾條撓鉤將張雄拖向新做的簡易囚車。
    這個曾讓小兒止啼的凶徒,此刻像條被抽了脊梁的癩皮狗,在血泥裏拖出蜿蜒的痕跡。
    “花和尚”魯智深往他嘴裏塞了破布,轉頭對“青麵獸”楊誌笑道:"這廝倒比灑家當年在東京相撲時遇的高手禁打些,武藝也更厲害,唉這樣的人要是能夠跟隨著咱們的寨主,也不會比你我差多少。"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楊誌隻有這句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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