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楚王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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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元洲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仿佛要將胸中積壓的濁氣全部排出。
    “從突厥逃脫,一路南下,竟然打下了雁雲城,自立為王……真乃天人也!”他感歎道,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欽佩。
    他看向朱單,眼中精光閃爍,“當初與楚王部下合作,果然是鄭家最正確的選擇!”
    鄭元洲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像是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房間裏一時寂靜無聲,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打破這片寧靜。
    “楚王在雁雲城,如今可算是站穩腳跟了?”
    鄭元洲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朱單抱拳道:“回稟家主,楚王殿下如今以楊寬之名,在雁雲城已站穩腳跟。據可靠消息,雁雲城現有軍隊兩萬多人,子民四萬有餘,且民心可用。”
    “兩萬多軍隊……”
    鄭元洲喃喃自語,他仿佛看到了一支驍勇善戰的軍隊在雁雲城城牆上列陣,旌旗獵獵,氣勢如虹。
    他能想象到,楚王是如何以其過人的謀略和膽識,從一個質子,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
    鄭元洲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帶著一絲淡淡的泥土氣息。
    他眺望著遠方,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層層迷霧,看到遠在雁雲城的楚王。
    “這消息……”鄭元洲頓了頓,回頭看向朱單。
    鄭元洲緩緩轉過身,犀利的目光緊鎖朱單,仿佛要看穿他內心深處的所有秘密。
    “這消息,是多久之前的?”
    朱單略微沉吟,隨即抱拳回應:
    “回稟家主,此乃一個月前的消息。不過,屬下以為,以楚王殿下的雄才偉略,如今雁雲城的勢力,定然得到了更大的擴張。”
    他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崇敬,仿佛楚王在他心中,已然是戰無不勝的化身。
    鄭元洲眼中精光一閃,重新審視著眼前的朱單。
    一個月前的消息……
    時間的確有些久遠了。
    這一個月裏,雁雲城又發生了什麽變化?
    楚王的勢力又擴張到了何種程度?
    這些,都還是未知數。
    想到這裏,一股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他背過身去,負手而立,不再言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他深知,楚王李川絕非池中之物。
    昔日那個被渭水之盟所拋棄的皇子,如今已然在塞外崛起,成為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這對於滎陽鄭氏而言,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若是能夠與楚王保持良好的關係,自然能夠為鄭氏帶來巨大的利益。
    但若是楚王功高震主,甚至威脅到大唐的統治,那麽鄭氏的處境,將會變得極為危險。
    他眉宇間的那份憂慮,愈發濃重。
    “家主,是否要準備迎接楚王殿下回歸?”朱單試探性地問道,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鄭元洲的身體微微一震,他猛然轉過身,目光如炬,緊盯著朱單。
    “楚王……何時回來?”
    朱單迎著鄭元洲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短則半年,長則十年。”
    “十年……”鄭元洲喃喃自語,仿佛在咀嚼著這兩個字的重量。
    十年的時間,足以發生太多的變數。
    或許,到那時,大唐的局勢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楚王李川,又會以何種姿態,重回中原?
    他不敢想象。
    房間裏再次陷入沉默,氣氛變得異常壓抑。
    鄭元洲走到書案前,拿起一支狼毫筆,蘸飽濃墨,在宣紙上緩緩寫下幾個字。
    他的筆鋒蒼勁有力,每一個筆畫都充滿了力量。
    寫完之後,他放下筆,仔細端詳著紙上的字,
    突然,朱單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雙手呈上。
    “家主,這是楚王殿下,托屬下交給小姐的。”
    朱單雙手捧著信封,遞到鄭元洲麵前。
    信封上沒有署名,隻簡單地畫著一彎新月,月下似乎還依稀可見一株蘭草,筆觸細膩,頗有幾分閨閣女子的柔情。
    鄭元洲接過信封,掂量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哦?楚王殿下還真是多情種子,竟還記得給嫦娥寫信。”
    他轉頭看向一旁,隻見女兒鄭嫦娥正愣愣地站在那裏,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信件給驚到了。
    “爹爹……”
    鄭嫦娥的聲音有些發顫,她上前幾步,想要接過信封,卻又有些猶豫。
    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父親,隻見鄭元洲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讓她一陣心慌。
    “怎麽,還怕爹爹吃了你不成?”鄭元洲見狀,故意逗弄道,“莫不是這信裏寫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爹爹!您又取笑我!”鄭嫦娥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像熟透的蘋果一般。
    她跺了跺腳,嗔怪地瞪了鄭元洲一眼,卻又不敢真的生氣。
    她知道,父親這是在試探自己,看看自己對楚王究竟是何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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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小姐,楚王殿下在信中提及,待他日功成,定以皇後之位相迎。”
    朱單突然開口,打破了父女二人之間的僵局。
    “什麽?!”
    鄭嫦娥驚呼一聲,手中的絲帕差點掉落在地。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
    皇後之位?
    那個高高在上,母儀天下的位子,竟然會與自己扯上關係?
    她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完全無法思考。
    “哈哈哈哈,看來我們嫦娥,將來是要做皇後的命啊!”鄭元洲捋著胡須,放聲大笑,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他看著女兒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心中更是得意。
    “爹爹!您……您別說了!”鄭嫦娥羞得無地自容,她伸手捂住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未來的憧憬,又有對未知的恐懼。
    朱單看著鄭嫦娥的反應,心中暗暗點頭。
    看來,楚王殿下在小姐心中的地位,果然非同一般。
    他上前一步,勸說道:“小姐,還是先看看信吧,楚王殿下或許還有什麽要事交代。”
    鄭嫦娥這才回過神來,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緩緩接過信封,指尖觸碰到那光滑的紙張,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這信封的顏色,是她最喜歡的月白色,素雅而高潔,還散發著淡淡的蘭花香氣,和信封上的畫相得益彰。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抽出裏麵的信紙。
    信紙是淡粉色的,上麵寫滿了娟秀的字跡。
    僅僅是信的顏色,就可見楚王的用心。
    這讓鄭嫦娥內心對楚王的好感多了幾分,又夾雜著一絲羞澀。
    鄭元洲看著女兒,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故意把茶杯蓋子弄的叮當作響。
    鄭嫦娥輕輕展開信箋,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撲麵而來,沁人心脾。
    信紙上,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娟秀中帶著一絲灑脫,正如他的人一樣。
    她剛讀了幾行,眼角餘光瞥見父親正探頭探腦地想要偷看,頓時羞紅了臉。
    “爹爹!”她嬌嗔一聲,連忙將信紙捂住。
    鄭元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咳咳,為父隻是關心一下楚王都說了些什麽。”
    鄭嫦娥白了他一眼,這才繼續讀信。
    信中,楚王訴說著對她的思念,字裏行間充滿了柔情蜜意。
    “見字如麵,卿可安好?塞外苦寒,孤每每仰望明月,便想起與卿月下漫步的場景……”
    讀到此處,鄭嫦娥隻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臉頰更是燙得像火燒一般。
    信中,楚王還提及了她的年齡及生辰,並送上遲到的祝福。
    “聽聞卿生辰將至,孤身處塞外,未能及時送上祝福,心中甚是愧疚。待孤功成之日,定當十裏紅妝,迎卿過門……”
    “咳,咳……”鄭元洲在一旁聽著,突然感覺有些口渴,端起茶杯猛灌了幾口。
    他似乎忘記了女兒的生辰,這突如其來的對比,讓他略顯尷尬。
    這時,朱單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雙手奉上,“小姐,這是楚王殿下送您的生辰禮物。”
    鄭嫦娥打開錦盒,隻見一支通體漆黑的狼毫筆靜靜地躺在其中,筆杆上刻著“飛鴻”二字。
    “飛鴻?”她疑惑地看向朱單。
    “此乃楚王殿下一直使用的毛筆,如今贈與小姐,可見其用心良苦。”
    朱單解釋道。
    鄭嫦娥聞言,心中更是感動,小心翼翼地將毛筆捧在手中,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她繼續讀信,信的末尾寫道:“孤日夜盼君歸,願君心似我心……”
    讀到這裏,她的眼眶微微濕潤,心中百感交集。
    突然,她目光一凝,手指在信紙的末尾輕輕摩挲,似乎在尋找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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