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妮可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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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的餘暉被卷入旋渦狀的雲層,遠處的沙丘輪廓開始扭曲變形,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揉皺的羊皮紙。
    “不對勁!” 妮可猛地站起身,灰發被狂風扯得亂飛,“團長,西南方向的氣壓 ——”
    話音未落,鋪天蓋地的沙暴已如巨蟒般席卷而來。
    銀樹傭兵團的眾人隻來得及看見一道暗金色的沙牆轟然壓下,夾雜著螺旋狀的咒文碎片,仿佛某種遠古的邪惡儀式正在上演。
    妮可被氣浪掀得踉蹌,慌忙抱住灑水河馬的脖子,卻感覺眼皮突然被蒙上一層灼燙的薄紗,緊接著眼前隻剩一片刺目的雪白。
    “我的眼睛!” 麻雀的尖叫刺破沙暴,“什麽都看不見了!鐵塔,你在哪?”
    “別慌!” 格魯特的聲音從左側傳來,伴隨著金屬碰撞聲,顯然他已召喚出長劍,“鐵塔,撐開盾牌!妮可,用灑水河馬噴水!”
    妮可下意識捏了捏河馬的耳朵,後者立刻噴出一道水幕,晶瑩的水流在沙暴中劃出半透明的屏障。
    然而預想中的視覺恢複並未發生,妮可隻覺鼻腔裏充滿了細密的沙粒,連睫毛上都凝結著晶狀顆粒。
    她心中警鈴大作:這不是普通的沙塵暴,甚至不是某種異常狀態!
    “沒用的,不是沙塵入眼。” 布萊絲的聲音出奇地冷靜,鏡片後的藍光閃爍,“是沙暴中的咒文剝奪了視覺。鐵塔,守住陣型;麻雀,別亂揮弓,小心誤傷到自己人。”
    “那怎麽辦?這裏可是魔物遍地走的魔窟啊?” 麻雀的聲音帶著哭腔,“難道要在這裏等死?”
    妮可抿緊嘴唇,指尖輕輕摩挲著河馬濕潤的鼻尖。
    作為獵人,她早已習慣用其他感官彌補視覺缺失:風裏沒有魔物的腥氣,隻有某種若有若無的礦物氣息,類似於在遺跡中嗅到的硫磺與金屬混合的味道。
    她腦海中突然閃過千代的推測 —— 三角投影核心、遺跡、咒文......
    “大家冷靜!” 妮可提高聲音,“這沙暴不是自然形成的,你們還記得那些螺旋紋路嗎?還有布萊絲團長記錄的未被發現的古代符號?”
    “你是說……” 格魯特的聲音裏帶著驚訝。
    “沙之碑的投影核心!” 妮可斬釘截鐵地說,“我的同伴之前提過,魔窟裏的異常區域往往與古老遺跡相關。我們在追擊沙蠍巢穴時偏離了原定路線,現在很可能靠近了某個未被發現的遺跡入口,而這場沙暴…… 或許是某種守護機製!”
    “你現在跟我們說這些有什麽用啊!我們連方向都摸不清!” 麻雀忍不住插嘴。
    “但我有嗅覺!” 妮可拍了拍河馬的腦袋,“灑水河馬能通過水汽辨別地形,我能追蹤礦物味道。而且……” 她故意頓了頓,“如果這裏真的藏著投影核心,那可是能改寫魔窟探索史的發現!想想看,未出世的物品、未登記的魔物,還有……”
    “夠了。” 布萊絲打斷她,聲音裏帶著考量,“妮可,你確定能帶隊找到核心?雖然我們還有傳送水晶,但是尋找核心的危險也是毋庸置疑的。”
    妮可深吸一口氣,讓嗅覺全力運轉。
    硫磺味從西北方傳來,混著一絲冷冽的金屬氣息,像極了遺跡中味道。
    “布萊絲團長,還記得您在遺跡中記錄的符號嗎?” 妮可轉向推測的方向,“如果三角核心需要三個方位共鳴,那麽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很可能是某個核心的‘點’。而且……” 她壓低聲音,“您不想知道黃沙之主究竟在隱瞞什麽嗎?”
    這句話顯然觸到了布萊絲的痛點。
    銀發團長沉默片刻,突然扯下腰間的傳送水晶:“鐵塔,用盾牌敲擊地麵,聽回聲判斷地形;格魯特,放出你的冰元素感知附近結構;麻雀,把箭袋裏的熒光粉撒在沙地上。妮可,你負責導航 —— 如果這次無功而返,我會把你綁在河馬背上丟進流沙坑。”
    “放心吧!” 妮可咧嘴一笑,盡管沒人能看見,“等找到核心,我請大家喝冰鎮沙棘汁,管夠!”
    在布萊絲的指揮下,眾人手搭肩連成一列。
    鐵塔的巨盾每敲擊一次地麵,就會激起沉悶的回響,格魯特則在掌心凝聚冰霧,通過冰晶在地麵的高低起伏判斷地勢。
    麻雀嘟囔著撒出熒光粉,這並不是用來給誰看的,而是為了讓妮可可以在無視野的情況辨別方向。
    畢竟熒光粉灑在地上就很難掉。
    “左前方三米到五米,有凹陷!” 妮可突然叫停,“聞到鐵鏽味了,像是什麽金屬門框!”
    “這鼻子真的神了。”麻雀嘟囔了一句。
    鐵塔上前半步,用盾角試探,果然觸到一塊布滿風蝕紋路的石板。
    布萊絲蹲下身,指尖撫過石板邊緣的螺旋刻痕,鏡片後的藍光更盛:“看起來是個遺跡的入口。妮可,你究竟還知道多少關於沙之碑投影核心的事?”
    “不多,但足夠推斷這裏藏著寶貝。” 妮可故意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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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了,我們居然跟著一個小丫頭賭命。” 麻雀嘀咕著,卻握緊了反曲弓,“要是真有寶貝,我要換把新弓!”
    “隻要活著出去,你要十把新弓都行。” 布萊絲站起身,“妮可,帶路吧。記住,我們的傳送水晶隻能支撐一次全員返回,如果你猜錯了……”
    “不會錯的。” 妮可摸了摸河馬的鼻子,後者發出一聲溫順的低鳴,“聞到了嗎?風裏有股甜味,像融化的駝奶糖 —— 上次在西風城集市,這種味道隻出現在煉金工坊附近。而魔窟裏的甜味…… 很可能是能量結晶的氣息!”
    眾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妮可憑借嗅覺避開三處流沙陷阱,格魯特則用冰刃削開擋路的石筍。
    所幸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魔物。
    當指尖終於觸到一塊光滑的青銅板時,妮可幾乎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 那上麵凹凸的紋路,正是一個三角符號!
    “就是這裏!” 她壓低聲音,“團長你剛剛說的探視野的方式是啥。”
    “隻有一瞬間的神聖之光,強製讓人恢複到狀態最佳的時刻。” 布萊絲的指尖亮起幽藍光芒,“做好準備 ——”
    神聖之光的光芒如閃電般劈開視野的黑暗。
    在那短暫的刹那,妮可看見一座倒掛的青銅祭壇懸浮在穹頂,中央石台嵌著一枚菱形晶體,沙粒在其中逆流成旋渦,正是沙之碑的投影核心!
    然而下一秒,藍光熄滅,四周重歸黑暗。
    麻雀的聲音裏帶著哭腔:“看到了嗎?那玩意兒在頂上,怎麽拿啊?”
    “用我的鉤爪。” 妮可摸出腰間的煉金裝置,“格魯特,給我冰棱當支點;鐵塔,撐開盾牌防止崩塌;布萊絲團長,請您想個辦法固定祭壇結構 —— 至於麻雀……” 她頓了頓,“這次可別把箭射歪了。”
    “放心,我閉著眼都比你準!” 麻雀的聲音突然充滿鬥誌。
    妮可嘴角上揚,將鉤爪對準推測中的祭壇位置。
    她能感覺到,當鉤爪嵌入石台的瞬間,整個遺跡突然震動,沙粒如暴雨般從穹頂墜落。
    “抓緊!” 布萊絲大喊,“妮可,快拽核心!”
    妮可拚盡全力拉動繩索,掌心磨出血泡也渾然不覺。
    但依舊紋絲不動。
    “可惜,如果召喚的是大地棕熊就好了。”妮可心中暗道一聲可惜,現在正好所有人都處於看不見的狀態,一股藍色的能力悄悄附上了妮可的手上。
    喚靈術!
    雖然隻是借助灑水河馬的力量,但也比妮可自身的力量要強上許多倍。
    終於,一聲清脆的 “哢嗒” 傳來,投影核心落入她的掌心,冰冷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與此同時,沙暴的呼嘯聲驟然減弱,視野中的雪白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祭壇穹頂透出的幽微光斑。
    “成功了!” 格魯特的歡呼震落石縫中的沙粒,“妮可,你簡直是預言家!”
    “那當然。” 妮可晃了晃核心,沙粒在其中旋轉出璀璨的光帶,“現在,誰還想回去喝沙棘汁?我請客 —— 不過得等我們帶著這個寶貝,風風光光地走出魔窟!”
    布萊絲盯著核心,鏡片後的眼神複雜:“你確定要帶著它?黃沙之主的人不會放過……”
    “怕什麽?” 妮可揣好核心,拍了拍河馬的背,“我們可是銀樹傭兵團,連沙暴都能闖過來,還怕幾個小嘍囉?再說了……” 她衝布萊絲眨眨眼,“您不想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換個金閃閃的勳章?”
    麻雀突然指著遠處發亮的沙粒:“看!熒光粉還在,我們能順著標記回去!”
    眾人收拾裝備,妮可走在最前方,河馬的蹄印在沙地上踩出濕潤的痕跡。
    她偷偷摸了摸口袋裏的核心,想起千代提到的 “三角歸一”,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安 —— 第三個核心,此刻究竟在誰手中?法倫又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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